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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芳低了头:“我有睡,就是担心锦年,睡得不太安稳。”
杜铭笑起来:“还是我留下来吧,我今晚打算通宵温书,正好陪护锦年。”
他是墨凤最无法接受的人选了,但墨凤还没来得及反驳,夏锦年先低呼起来:“温书!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过两天怎么去参加考试!”
刚动完手术,站都站不起来还想去考试?这一回另四人总算意见统一了,异口同声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夏锦年欲哭无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住院,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参加过补考!不过要让她挑的话,她情愿章清芳来陪她,因为谢依曦太聒噪,单独面对杜铭呢又有些尴尬,而且墨凤也绝对不会同意。
眼看面前四个人反对完她又再次争执起来,她连忙阻止道:“别争了,今晚还是麻烦清芳来陪我吧,你们都回去休息。”
墨凤欲言又止,看了杜铭一眼,很不情愿地道了声:“好吧。”
刚刚才从术后的麻醉中清醒过来,夏锦年还很疲惫,而且麻药效果过去后,伤口也疼得厉害起来,所以等人都走了以后,她又头脑昏沉地睡了过去。
章清芳的确很适合陪护,细心地替她拉上窗帘后,就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书,时不时抬头看看输液瓶里的药水剩下多少,连出去喊护士来换药,也是蹑手蹑脚,轻言细语。
夜幕在宁静中悄然降临,查过最后一次房后,四周就寂然下来,走廊上偶尔传来脚步声和咳嗽低谈声。
“好渴。”夏锦年醒过来一回。
章清芳用沾水的棉棒替她润了润唇道:“你忍一忍吧,现在还不能喝水。”
何止不能喝水,还要净饿三天。夏锦年好忧伤地在伤口的阵阵隐痛中再次睡了过去。
医院那带着消毒药水味的空气和轻微嘈杂的环境催人欲睡,章清芳也有些倦了,打了两个呵欠后,撂下书,也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到了午夜。
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睡的姿势不舒服,章清芳忽然醒了过来,怔怔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盯着沉睡中的夏锦年发呆。
良久,她眼里的迷茫之色褪去,忽然伸手到床边的柜桌上,拿起了谢依曦留在那里的一把水果刀。
那把水果刀是折叠式的,章清芳神情淡然地将刀刃拉了出来,搁到自己的左手食指上,轻轻一拉。
刀刃极为锋利,她的指尖立刻就被划了一道口子,有鲜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被面上,绽成了妖艳的血花。
章清芳似乎满意了,一边将划破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吮吸,一边握着刀柄,在夏锦年那稍露在外的颈脖上虚空比画了一下。
这个角度,应该刚刚好,只要用力地扎下去……
章清芳唇角微扬,露出了浅浅的笑,手里的水果刀猛然扬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闪着锋芒的弧线——
她手腕上却蓦然一紧一痛,刀尖也凝在了半空中不能再挪刺分毫。
可是明明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章清芳转过头去,看见墨凤慢慢地在空气里显出了身影。
“沈良让你干的?”他凤眼微眯,语声低沉温和但目光已凌厉如刃。
章清芳竟然不惊不慌也不退缩地同他直视了:“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墨凤面色沉得有如万年寒潭,逼问时,手上的劲力也在逐渐加重。
哐当一声,章清芳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
夏锦年被惊醒,听见她满带着恶毒的恨意道:“我妒忌她!不可以吗?明明你在舞会上邀请我跳舞了,但之后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总是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每次都是!她比路薇还要可恨,至少路薇没有总带着我喜欢的人成天在我面前晃悠!”
章清芳的面色因恨意而显得有些狰狞,目光也狂躁得如同她的话语,有点歇斯底里。她甚至开始挣扎,左手一扬就在墨凤的脸上抓出五道深深的血痕,随即一口往他的手背上咬去,与此同时她的脚也没有闲着,不停地踢着踹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墨凤的目光已经深邃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了,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夏锦年轻叹:“她应该是中了深度催眠,你先用法术让她安静下来吧。”
墨凤左手抚上了章清芳的额头,一道金光闪逝而过后,章清芳就有如失去了意识一般,紧闭了眼睛,身体直瘫到地上去了。
看着刚才还极富攻击性的章清芳,此刻安然地躺在对面的病床上,夏锦年真是有些唏嘘:“沈良果然挑了她来催眠。”
一听这话,墨凤立刻警觉地盯住了她:“你猜到了?”
“嗯。”夏锦年眨了眨眼,“沈良害欣然和依曦,用的都是催眠术,那他如果不想冒着危险到医院来亲自动手,当然就只能找人帮他。但是要从同我关系不错,可以来探视我甚至陪护我过夜,让我不会怀疑的人里挑选,他的选择不会太多。”
她思路清晰道:“我动手术的时候,依曦一直在这里,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对他心怀警惕,他不容易下手。杜铭虽然不知情,但他是男生,通宵陪护我的可能性很小吧。我想来想去,就是清芳最有可能被挑中。一来她不知情,二来沈良对她比较熟悉,想要催眠她大概会比较容易。”
“你知道!”墨凤忽然生气起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还睡得那么安心!”
夏锦年无辜道:“只是推断猜测,不是确定啊!”
墨凤恨恨道:“但是你不跟我打招呼,万一我走掉了怎么办?那她刚才下手不就成功了?”
看他这样气恼,夏锦年就感觉抱歉起来,苦着脸:“对不起……我是觉得你肯定不会走掉才没说的,因为你不是承诺过,在我出院之前不会离开这里半步吗……”
这句话里带着满满的信任,让墨凤立刻心平气和起来。
“说得也是。”他又得意洋洋地笑了,“其实我也猜到了,所以一直都在注意她。”
是吗……夏锦年有点怀疑地看着他,因为她很清楚墨凤不是人类,遇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也懒得费心思去揣摸这么多。
“怎么,你不信?”墨凤斜睨住她,轻哼一声,“警察这两天就会来问口供,沈良必须赶在这之前对你下手,今晚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要亲自出现在医院里,会很容易引人注目,那么病房里只有你我她三个人,不是你,不是我,当然就是她!你看,很简单的排除法,我想不注意她都不行。”
这样也行啊……夏锦年弯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过了一会儿又看他:“你脸上的伤……”
“这个啊。”墨凤探手在脸上一抹,指尖过去,那五道深深的血痕便自动愈合消失。
夏锦年心里无限感慨:做凤凰真好,永远都不怕被人撕破脸皮!
可以肯定沈良一定对他的催眠对象下了什么心理暗示,暗示一旦满足条件被触发,那人就会自动进入被催眠的状态,做出连自己都无法知晓和控制的可怕事情。而且事情做完后,还会进一步触发更深层的暗示,把一切都统统遗忘。
因此,方欣然否认自杀的事,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跳楼。谢依曦也不记得在宿舍里上吊的经过。同样的道理,章清芳醒来后一脸的迷茫,看看睡在对床的夏锦年,还有倚靠在窗边的墨凤,揉了揉眼睛道:“我……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墨凤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前想要杀人,只有在看见自己被包扎得如同萝卜一样的左手食指时才再次愣住:“我的手指怎么了?”
“你想替锦年削水果,结果不小心伤了手,看见血就晕了过去。”墨凤脸上的笑容依旧阳光,说出来的话却骗死人不偿命。
是这样吗?章清芳还是迷茫,她没有晕血症,也不记得自己削水果了,而且夏锦年现在不能吃东西吧,她为什么要去削水果?
见她一脸疑惑,各种想不明白,夏锦年倒轻笑起来,转头对墨凤道:“你出去一会,我跟她单独说两句话好吗?”
墨凤一挑眉,很不情愿,但看她态度坚持,就紧抿了嘴走到门外。
章清芳越发一头雾水:“你要跟我说什么?”
夏锦年一笑:“没有,就是看你突然晕过去感觉很担心,想问下你最近有没有去校医室检查过身体。”
“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啊。”章清芳刚想摇头,忽然记起了什么,忙道,“对了,昨天傍晚倒是有遇到沈医生,跟着他去校医室做了一回常规检查,他说想知道我上回吃了自信糖果后产生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