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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这会儿还是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半分也不泄露出来,就像她一直是个很镇定的人一样。
只是当马车一驶出军营,阿容的脸就垮了下来,她掏出怀里那封带着血的书信看了两眼又收回了袖袋里:“长青,你在哪里?”
从金晖大营到方翼约六天的路程,到银甲军驻地时,阿容心就凉了半截:“这是银甲军,他们不是卫朝的精锐吗,怎么会成这样子?”
“趁夜袭营,来的是黑骑兵。”士兵短短一句话就把事交待明白了,显然也是不愿意对这件事多说下去。八千六的银甲军,被五千黑骑兵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任谁也觉得不光彩。真正不光彩的是,他们有可能只是败落在自己人的通风报信里,到药帐时,药帐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这一疫,银甲军原本带的四名药令和几名药童多已身亡,包括药帐旁边的粮草帐也多人身亡。
“容药令,他会带你去找严将军,我把几位药今大人先安置好。”
这时药帐外全是伤兵,等待救治的伤兵,明显是药帐人手不够导致伤兵滞留:“不用了,我先在这里问诊,处置伤兵再去见严将军不迟。”
既然在金晖大营能等得,那么在这里,为了伤兵她也能再缓缓。其实这也是一种逃避,只要她不去找,她就可以相信谢长青会在某天忽然蹦出来,就像他从她的生命里蹦出来一样。
但是她不去见严将军,那严将军却主动来找她:“容药令,我领你先过去着看吧,唉……是我没关照好平郡王,要不然不能出这事。”
对于这话,阿容没有应声,她确实觉得严将军有责任,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人,甚至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到出事的地点时,阿容发现这是一处小坡,坡下头有条江,江面很产,甚至雾蒙蒙的看不到对岸:“对面是哪里,沿江附近有没有派人找过?”
“对面再住深处走,五十里之后有落月山脉,那就是离国国境。沿江两岸都派船去搜寻过,甚至在江里进行过打捞,没有找到人。至少能确定一件事,眼下平郡王肯定好好的在哪里。据当时见过平郡王的人说,平郡王受了刀伤,然后就从江岸上滚落了下去。”严将军指着江面上这么说道.其实看看这江岸,再加上那处小坡挺高的,要是受了伤摔下来,肯定会摔个半死不活。
有些话严将军还是没敢说,怕到时候吓着阿容,据看到的人说刀伤在胸口,伤得很严重。
“附近有没有什么渔家、村落、山寨一类的,或许被人救走了也说不定。”阿容心说,谢长青你可别玩失忆,这段子式俗忒狗血了点儿,要是好了就赶紧回来,别让咱跟这无头苍蝇似的。
只见严将军摇了摇头说:“没有,从前还有些住户,自从和离国开战这十几年来,这边就渐渐没人住了,更别说渔家了。这江里的鱼长得跟猪追似的,天天成群结队飘上了换气儿,就是因为经年没人来打渔了。”
“将军,往下几十里还有一些隐在深山里的村落,那里和宣国交界,所以还有些小村落。不过多年来没人管,民风犹其彪悍,要是随便去别说找人,就连囤图个儿地出来都难……”这是长年驻扎的兵,所以才知道这么多。
而阿容一听,立马就有了方向:“我先去那儿找。”
“可是漂不了那么远吧……”
阿容自动把这句话过滤掉了,谢长青,你是主角,就算失忆、失踪也不能没命,懂吗?
当然,失忆的这么俗的桥段,阿容也相信不会发生!
第200章那个有十字刀疤的人与寻人不遇(有娃说会失忆,会毁容……颤抖,虽然咱本质是狗血的,可太狗血的老段子咱不用!其实这个过程不会太狗血~囧,毁容、失忆换男主都是不可能的,别瞎猜哈……)——————————以下正文————————时入十月,正逢秋声渐起的时候,然后绵江上却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逢着夕阳西下时,如雪的芦花在金波碧水之间浮沉,或有些飘在半空之中,金与白在绵江上演绎着少有人欣赏得到的美景。
然而行在绵江上,却也少有人有工夫欣赏这样的美景,他们是去找人的,甚至还担负着和村湾沟通的任务。而那里的人并不友好.他们被卫朝遗忘着,被宣国排斥着,所以他们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好感。
“容药令,到村湾后我们先行下去,您在船上等着,如果事情处理我们再请您一块同行。”随行的领头人是任校尉,和肖校尉不同,这是个不论和下还是公事时都很军人作风的人,没有肖校尉的八卦,也没有肖校尉的幽默诙谐。
在阿容眼里,他们都是纯粹的军人,只是一个擅长融入人群,所以多年做着明查暗访的事。而眼前的任校尉则更擅长明刀明枪地领着人上阵,所以他留在边关。
村湾的人对卫朝军队的排斥显然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远远地看见卫朝的军就闭门关户,有摆摊的远远看见了也缩进了两街的屋门里。
官兵们互相看了一眼,任校尉这时说道:“我们奉命来找一位药师,如果你们最近有在江上救过人.请支会一声。”
之所以点明了身份,就是因为药师在这里也是受迎的,毕竟任谁也得生病吃药不是。
于是有士兵提议道:“任校尉.不如咱们还是先把容药令请来,着这样他们大概不会攻击我们。”
摇了摇头,任校尉说:“出来是我立了军令状,容药令不得有任何闪失,还是先明了情况再说。”
“还是我来吧。”阿容怎么可能在船上等,任校尉他们下船后不久,她就尾随着下了船。
“容药令,你……”任校尉有点不能相信,这个什么都答个“好”字的容药令,竟然擅自跟了过来。
然而阿容只看了任校尉一眼,对于任校尉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只很浅很浅地笑了一点点,然后大声说道:“我是连云山的药令,姓容,是黄药师的弟子,药王的徒孙。大家请放心,我们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来找一位药师,看这位药师在不在这里。”
话音落下良久,两边还是一片安静,阿容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没用,于是整了整思路预备接着说下去。就在她要张嘴的时候,右侧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真的是药令吗?”出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黝黑的脸一件粗麻布裳套在身上,看起来十分消瘦。
见状,阿容就知道有门儿了,连忙应道:“是,这是我的药牌,你可以拿去看,肯定有人见过药牌,可以让大家一块儿验验,着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少年倒也不含糊,接过药牌就迅速转身,再回去时门又关上了。阿容就和任校尉他们在外面等着,许久后那门才又重新打开,那黝黑的少年把药牌递还给了阿容说:“容药令大人,你可以帮我婆婆看病吗,婆婆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说是吃什么都堵在胸口,吃不下东西。”
听症状像是肠炎,阿容立马点头说:“当然可以,你婆婆在哪里,带我去找她吧。”
就这样,阿容配着药令的身份打开了一扇门,这少年的婆婆果真是肠炎,行针服药过后,次日就见了好,这时候大家伙才真正相信阿容的身份。
但是在村湾,阿容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更没有谢长青的任何消息,要离开的时候,那最开始打开门的少年说:“容姐姐,要不然我陪你去找人吧,这附近没有比我更熟的人了,我打小就在江上玩。我公公他从都是打渔的,我爹也打了毕辈子渔,这几年战事太凶才没打渔。”
“可是你家里人不会让的,你还是回家丢吧。”阿容叹了口气,虽然治了不少人,但是隔阂不是一时一日能消除的。
只见那少年摇头说:“不是,我问过爹娘了,他们说可以的,只是不能去太久了。容姐姐人这么好,我不能让容姐姐走弯路嘛,容姐姐可不知道这里九曲十八弯,不少人要绕上个把月才能闹明白。”顿了顿后,那少年特得意地说:“有我陪你们去就不同了,这附近还有两个村子我都知道在哪里,而且我以前经常去,这样你们就不会再像在这里一样没人搭理了。”
本来阿容是指定不会带上这少年的,但是任校尉插话了:“容药今,那就捎上他吧,要每个村子待上半个月,就更难找人了。”
那少年听了任校尉这么说,连忙点头响应:“是啊是啊,容姐姐,就带上我吧。”
这少年才十一岁,最毛燥的时候,天天就恨不能往外冲,可无奈就这么个角落城,住外冲也冲不到哪儿去,所以阿容他们的到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也正是这样少年才会想着去,要不然就湾村人对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