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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干脆把脸上的东西撤了,又脱了外头的灰黑大袍子.这才露出原有的打扮来。这时天也快黑了,阿容就起身回春怀堂去。
春怀堂离清辉楼不远,这是为了方便吃饭,经过清辉楼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这时街上还没掌灯,路上的行地少了。
正在阿容想先回春怀堂把东西放了再过来吃豆腐时,一阵很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刀兵之声,阿容听了一惊。她一直知道有人在保护自己,听到了这声音就说明有人想要……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说:“盛药令,快走,来的点子很硬,你要么先进清辉楼里避一避。”
说着一阵黑影闪过,推她的人又和人缠斗了起来,阿容本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立马拔腿就往清辉楼里跑。还有几名药师留在扬子洲,这会儿应该正在楼里吃饭,所以进去准没错。
只是阿容没想到,她这才走两步,一柄飞刀就“嗖”地一声朝她的后脑勺射过来,她当然反应不过来,好在被人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
飞刀“咚”地没入了柱子里,但是却不止一刀,还有一刀原本从后背直取心口处,这时一偏再一带,刀就这么没进了右背。
或是被骨头挡了,这力道竟然没透胸,这时阿容第一时间想到的.心说我可怜的骨头啊……这时却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喊声,有些急切地喊道:“阿容……”
是很熟,可是阿容刚要想想是谁的时候,脑子就一阵晕.这下她知道了,刀没透胸但是喂了毒药。
咱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吧,神农的最后遗言是“啊,这草有毒”,她的遗言是不是该说“啊,刀上有毒”……这是她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儿!
却说她昏迷过后,清辉楼里立刻乱了套,清辉楼里上上下下,从掌柜到跑堂的都知道,这位盛药令那是他们东家的心尖子,半点闪失不能有。
清辉楼能立于扬子洲头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掌柜一声招呼四下里就响起几声轻微的声响,尔后外头的刀兵之声就更盛了。
掌柜的这时候再来看,差点没晕过去.阿容背上的那柄飞刀只见了刀柄,血从她的衣袍里往外滚,从衣裳到裙全被血氤湿了。这可就真有点吓人了,掌柜也是有急智的,一想着连云山的药师们有几位现在正在楼上包间里用饭的,还愣神么赶紧着人去请呗。
屋里吃饭的药师们一听,也是一个个心直抖,楼下未来的当家奶奶遇刺,他们就在楼上吃吃喝喝,这怎么说得过去。当即药师们也不吃了.搁下碗筷就往楼下冲。
当药师们看到阿容时,阿容倒在阿叶的怀里呼吸微弱,因没来女药师,大家伙自不敢搂抱这位,只一边着人去抬担架来,一边则切脉看“怎么样了?”一位药师问道。
切着脉的药师摇了摇头说:“血流得过多,谁带了针,赶紧把血脉截住.再流下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于是几位药师你看看我,我者看你,他们是来吃饭的,真没想过要带针来好在这时候阿叶出声了:“诸位药师大人,阿容身上可能带这样的细节其实阿叶也是听旁人说来的,也见过阿容随身带着针,在街上偶遇见病患时,情急之下就会给人施针缓解病症,所以阿叶才提了这么一句。药师们一定,着啊,阿容这脾性他们倒真是一时之间没能够想起来,得亏阿叶提醒了一声。于是有药师去阿容袖袋里取了针包来,几针下去,没多会儿血果然是渗得没刚才那么凶了。
在这时,那位七品堂官胡升平抱着小胡启荣从里头出来了,小胡启荣一出来就冲阿叶伸手说:“娘亲,尿尿完,回家!”
小胡启荣当然没发现场面有什么不对劲,可胡升平看出来了,连忙把小胡启荣的眼睛一蒙说:“胡四,来把小少爷抱到里间去。”
说完胡升平又走向阿叶,再一看阿叶怀里的姑娘,着的是连云山的衣袍,而四周的药师们也是没来得及换下的药师袍子。胡升平到底是在官面上打滚过的,立时明白了阿叶怀里的姑娘不是普通人,而阿叶昔日的小姐妹在扬子洲的眼下就阿容一个,胡升平一想清楚阿容的身份后连忙退到了一边。
在胡升平认知里,阿容是未来的郡王妃,连云山的当家奶奶,这两者哪一样身份都是不一般的,哪一个都不是他此时能出声说话的。“药师大人,担架来了,盛药令在哪里,没什么事吧。”来的是春怀堂里留守的几名药令,一听阿容出了事连忙就赶了过来。
“外面怎么样了,黄药师大人采药回来了没有,这件事还是他老人家来亲自过问比较好。”谢长青走后,黄药师因为有几味药材要采,特地留在了扬子洲,也就是这几天的工夫就要回京城去了。来的几名药令齐齐摇头,其中一位药令说道:“回药师大人,黄药师大人还没有回来,按日子今天是该回了。”
“救命的事十万火急,一刻也等不得,既然黄药师大人没回,先把盛药令抬回春怀堂去为好。安药师,脉诊得了没有?”稍微年长一些的邓药师在这时候充当了领头人的角色,如果黄药师不回来,他还得决定怎么施治,这可让这位药师感觉到了都所未有的压力。
被称为安药师的药师这时候收了手点了点头说:“倒是流得少了,只是刀上怕是喂了毒,有中毒的迹象,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待会儿回了春怀堂再说。
一听说中毒药师和药令们又是倒吸了一口谅气,不怕流血不怕伤,就怕毒,而且还是不知名的毒。而且在场的药师、药令又没有擅长解毒的.倒是黄药师对这在行,却又逢着黄药师不在,这事儿闹得。
要走的时候,那年长些的邓药师向阿叶施了一礼说:“这位夫人,刚才的事谢过你了,掌柜说要不是你,方才两刀就取了盛药令的性命。还请这位夫人示下姓名住处,回头告知了爷,也好登门向夫人道谢。”
“不必了,盛药令在扬子洲救人无数,我这不过拉她一把而己,算不得什么,更万万当不得一个谢字。”说着阿叶也退了退,退到了胡升平旁边。
邓药师见状也不多问,只看了掌柜一眼,见掌柜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那便再谢过夫人,我们这就告辞了。”
当药师、药令们离开时,胡升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阿叶道:“这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位阿容姑娘吧?”
“嗯,升平,我刚才是不是该告诉他们我是谁,住在哪儿呢。”阿叶也知丈夫庶出为官,多有不易,若是能攀上阿容这重关系,当然是一条平步青云的捷径。
却见胡升平摇了摇头说:“贫贱易交,富贵难攀,且京里风云易变,这样的高门大户,不攀也罢。”
能说出这句括,倒说明胡升平有几分见地,知道这高门大户攀得一时,也依附不得一世。也是他庶出在扬子洲的富庶人家,如胡家比谢家,那真是尘埃见山岳。尘埃里都争斗频繁,风云变幻,更何况是那齐云的山抽。
到此时,阿叶才点头笑了,又看了眼门外,心里又不由得担忧:“不知道了阿容怎么样了,伤得那么重,没关系吧,会好起来吧。”这边的阿叶在担心着,那边在春怀堂里的阿容也确实很需要担心,刀就在右背,离心脉很近,万一毒渗入到心脉里,那就真叫一个回天乏术。
“拔刀吧,不管怎么样先把刀拔出来再说。”这是安药师的主张。
但是邓药师得求稳,摇了摇头说:“万一刀扎在了内腑上.拔出来血会流得更重,而且血积在里头出不来会更加危险。”
“那怎么办,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总得有个成的吧。”药师们在前头商量,药令们在那边看着,两边都没能有个好的主意。
眼下又急着要马上施治,因为毒在那儿逼着他们不得不赶紧动手,这时忽然有名药令说:“我有《脏腑构要》的图谱,是那天我特地找盛药令要来抄的,我立刻去找来。”
好在这位也是个以医晋药的,所以对图谱分外有心,要不是他抄的这一份,今天这几名药师都得为难。等图谱拿来了一对照,再拿着清辉楼里的另一把飞刀比对长短,最后药师们确认,刀没有扎着脏腑。
这时药师们才抹了把汗,开始备药片让阿容含着,并开始准备拔刀,拔刀需要巧劲儿,得快狠谁,和落刀是一个道理。好在这事儿倒不难,药师们随便谁来也能办得到,当刀拔出来时,没见大出血,药师们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只是这时还不算完,因为刀上有毒,而黄药师却是还不见回来,他们在场的人没谁像黄药师一样精于毒药一道。
“先用大化毒丹缓一缓,等黄药师大人回来了再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