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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更像姑娘家冲自己亲密的人耍赖,你要咋咋滴,反正我就是这样儿了。
这其中滋味谢长青怎么会品咂不出来,他侧过身看着行走在一架长青藤下的阿容说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脏腑构要》就是医圣所着的,像这样的事拖在你身上也确实不好取信于人。”
“你不担心是错的?”阿容对于这个有些疑惑。
“不担心,你对脏腑的了解,我亲眼见识过了,比起医圣来只强不弱,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怀疑。声声,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谢长青说完就伸手拉着阿容的手往前走,一路上清风拂过,带着几行寒意漫散开,却让人只觉得胸口是暖融的。
阿容点了点头,然后……然后几名药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看谢长青和阿容,只纷纷招呼了声,然后就把阿容拽走了。
留下谢长青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些不大适应,也反应不过来,末了摇了摇头:“声声,在扬子洲安生待着,也许在这里,你能名垂天下,成为一名了不起的药师。大胆的向向前走吧,声声,这一路上纵有风雨,也总过去的。”
是啊,扬子洲码头大,却是浪不急风不大的,倒是洋丑里,没有码头,每一个人的心里却都是波深浪广的。现在扬子洲安稳了,就看京城的风风雨雨怎么消散了第149章扬子洲头的刺杀与刀上有毒楼这世上最难的是相送,不送就别了也干脆,所以每每当诗人写到送别的时候,总是那么的令人肝肠寸断。道是别不难,送却难,所以谢长青提前离开了扬子洲,只留了字条给阿容,却没有让阿容送他离开。
由此可见,谢大公子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甫一上了船,他就在那儿想着阿容的一颦一笑。自此谢大公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就像颗小小的种子,在他都不知觉的时候就扎根在他心里了。
说是曾伤过,但是谢大公子能有多少花前月下的经验,这回是打定主意慢慢磨,最终把自个儿磨进去了,初时自己还不肯承认,只说是合适合时而已。末了到现在,终于自个儿老实承认了。
承认了也没用,等他认的时候船都已经离扬子洲许远了,这时的水面上升起一轮灿灿然的朝阳,然后天际就如同打翻了颜料盘子似的,泼出一片赤橙黄绿的霞光,染在云上如同曾在阿容脸上出现过的红晕一样瑰丽。
此时公子在水上,阿容在扬子洲,也是同一时刻,在京城里正有十几个人围坐在凤西容家的暗房键,听着容家当家容璟福说话。
“这件事要有个了结,当年也是在这间屋子里,也是咱们这些人。现在他们的女儿回来了,怎么办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咱们总要做个了断。当年没实理干净的事,现在是继续打扫干净,还是粉饰太平?”
容璟福不是没想过暗里一个人把这事料理干净,可是这么多人决定的事,不可能由他一个人来收尾,太吃亏了。
“还是算了吧,一个小姑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我老了,总要积点德,将来到了底下要真油烹火烧了我这身老骨头可受不住。”这是和稀泥派,和稀泥的相信,稀泥是糊不住墙的。
“算了?咱们算了,她能算吗?小姑娘翻不出风浪来,六太爷,这小姑娘要是回来,咱们可就齐齐整整地连个说话儿的地方都没有了。她倒是没什么,可备不住还有谢家在掺和,那边要是纠缠起来,非是咱们能扛得住的。”这是主扫干净派,坚定地要把这事在阿容身上彻底了结掉,这样才能睡得安心,吃得安心。
但是也有坚决想要粉饰太平的,这些就属于江湖已老,胆子已小的:“把她接回来吧,然后尽快嫁到谢家去,也就没什么事了。不要凡事都往坏处想,当年她只是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这么我年连宫里和姚家都没反应了,何况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反应。”
“接回来?你说得倒是轻巧,九叔,你别忘了,他要是回来,咱们这就立马嫡房变庶房了。见嫡即成庶,咱们可都要矮她一截,大家伙可得记着,咱们容家可是有过嫡女当家的例子。”这话可就比较狠了,这句话一出来,大家伙就都安静了。
最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容璟辐说:“呈笔,咱们各自在纸上写个字儿,也不计是谁写的,待会儿看大家伙都是什么主意,咱们再来商量。”
这容璟福端是好心计,刚才要是这么办,说什么的都有,现在大家伙一掂量,肯定都各自有了答案。
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一除。
“这件事不能让族里的其他老辈儿知道,所以办这事的人大家都要各自有个计较,依我看派些个专干这门的人去就是了,无非花些银钱而已。”这个主意当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支特,他们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所以当然是个个都舍得。
凭着容家想我个出手稳,又“职业道德”良好的****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所以大家伙各自出些银钱。其实谁也不缺这点钱,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大家都参与了,到时候真出什么意外,也有大家伙陪我一块儿出。
楼有些坏事儿,一个人做心虚,十个人做怕有嘴不严的,可要千百万人做,那就光辊一条,什么也不怕了。而他们不过十几个人,你出了银钱,我参与了,大家谁也别捅出去,要不然一块死.没有什么比把命绑在一起更简单直接的了。
在扬子洲的阿容浑不知道还有人为了自己花了大把银钱,就为要自个儿这条小命。
现在的阿容正在扬子洲贫民聚居的地方做好人好事,正易着面容在那儿看诊,有了前头那位湿寒的病患打头,有孙大嫂的宣传。后来她只要一去送药,就有三三两两的病患来找她,渐渐地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末了,阿容干脆借着孙大嫂家院里的一间屋子办起了临时的小药馆,其实来的多是一些小儿、妇人和老人。小儿、所患的病大多是常见症,只是老人身上要麻烦一些,但也多数不过养这个字。
这天阿容又去孙大嫂家送药,正好想着顺道看看上回施诊过的几个病患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天气多变,一是上风症易发,二是积年的老症容易反复,这时候正是要格外注意的时候。
经过的时候,阿容又看到了自己曾经住的院子,院子外停着一辆马车,正是阿叶来了。那圆滚滚的小胡启荣正在院子里由婆子领着玩,在那儿笑得跟一串铃铛似的,就没停下来过。
站在院外看了几眼后,阿容叹了口气说:“不见也随你吧.只要你过得好就成了。”
说罢就转身向孙大嫂家走去,阿容却浑没注意到,院子里阿叶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同样叹着气:“阿容,你不愿意再认我了吗?”
“娘亲……”胡启荣扯了扯自家阿叶的袖子。
阿叶就从婆子手上接过了胡启荣,然后蹲上来说:“阿荣乖,我们再待地会儿,等下爹爹会过来接我们,爹爹回来了,高兴不高兴啊!”
“高兴……”
自然,阿容不会知道院里发生了什么,阿叶也不会预料到今天会发生什么,曾经的小姐妹,如今又相逢了,见或不见,认或不认却不是她们能完全掌控的。
却说阿容送完药,又诊了几名病患,然后收拾了一下这就要走,孙大嫂和几名病患却留住了她,愣是要请她吃些茶点:“黄药女.您看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听孙大嫂说您喜欢吃些小点心,我们就做了些。手艺不好,怕您笑话,先做些您尝尝,看看好不好。”
“这是地薯江米团子,知道您不好油星,特地用慢火煨熟的,您尝尝看。”
这下阿容有点儿无地自容了,嘿嘿地尝了几样,只点头说不错,可不敢再露出很好吃很好吃的模样了。她吃过后擦了手,想了想说:“大家伙也不用为我这么麻烦,家里也有做白案的厨子,见天的没事就做点心,大家伙可不能抢了他的饭碗啊!”
且说这厨子是谢长青从文王庙抢出来的,做起点心来那叫一个新奇美味又花样多,就是这样,她还是见了各种点心迈不动道儿的。啧,不能再贪嘴了,再贪嘴就该长肉了。
用过了点心再回时,经过院子里正好看到了阿叶,胡启荣则被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抱在了怀里,正欢实地一声声叫着“爹爹”,那便是六品堂官胡升平。
见这场面,阿容就在原地停了停,等他们走了才往迈步。经过院子时,又进去坐了坐,她有钥匙,奇怪的是阿叶似乎也有。虽然不能理解,但也不多问。
进去干脆把脸上的东西撤了,又脱了外头的灰黑大袍子.这才露出原有的打扮来。这时天也快黑了,阿容就起身回春怀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