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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什么以为,都比不过自己亲眼看到那让人动容的一幕。
感人至深,也伤人至深。
戴贝晨浅浅地呼吸着,倚着墙壁,双臂低低地垂下,试图强迫自己理清混乱繁杂的思绪。
多难接受,这几年也习惯去接受了,不是吗。
“戴先生,你的后背肌肉受了严重刀伤,怎么可以趁护士不注意就随便乱走呢!”
侧面的走廊边传来医生的声音,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带着呵责说:“现在你的伤势还没稳定下来,亟须精心调养……”。
这位负责任的骨科医生瞟到他绷带上鲜红的血迹,皱起了眉头,“怎么才刚包扎好就又……”,他严肃地板着脸对戴贝晨说:“这样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病人要对自己负责任。”
戴贝晨却对这个不断渗出血的伤口痛得几乎没有了感觉,半响后,他才幽幽地抬起双眸,干涸的唇畔扯动了一下,“嗯。我现在跟你回去处理伤口。”
高大的身躯终于从梗直又无力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视线重新落到病房里那个纤瘦的身影上,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嘴角用尽了全力轻轻扬了起来,伴着低沉的声音转身离开。
“若初,你要幸福。”
从未后悔过爱上一如初见般美好的你,我选择彻底放手,只是因为,我终究没有把握自己对你的爱能比你对他的深。
【写这章的时候,心一直隐隐作痛。】
最好不见 最好不念 重新爱上
病房里只回荡着仪器空白单调的声音。a
“不理我了吗。”
弯身伏在床椽边,若初软暖的脸颊轻轻地在他结实硬朗的手臂,像平日撒娇的姿势。
她闭着疲惫的双眸,任由痛楚在心底翻波逐浪。
“我真的不任性的了。。。。。。以后也不让你伤心不再让你担心我了。。。。。。。醒来了好吗?棼”
喉咙紧得很厉害,侧着脸,清澄的泪从眼眶滑过鼻尖,掉到他的手臂上,最后在被子上打出透明的氤氲。
突然地,测试心电图的仪器发出不整齐的频率,比之前的音律更快速更高。
若初反射性地弹起身子,用手背快速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心脏噗咚噗咚地紧张乱跳归。
何子偕的眉头似乎蹙得耕深了,手指倏地轻微抽动了一下。
几乎是从椅子里蹦出来,她忍住脚踝传来的阵痛,急急的按了床边的紧急铃,目光迷离,手足无措地喃着,“医生。。。医生。。。”
护士跟医生都闻声赶来,一个主治医生娴熟地拿出探听器,把金属探测部分探在何子偕的胸膛上。
若初紧张兮兮地立在一旁,目光频繁地来回落在医生跟何子偕身上。
“他要醒了吗?医生是吗?”
医生每一个表情都牵动到她绷紧的神经,他取下探听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跟她说:“家属请先出去,我们现在要帮何先生做一次详细的脑部扫瞄。”
心跳乱得失了分寸,若初扯住医生的袖子,“他不是会醒吗?现在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医生眉目间有些忧色,但还是极力安抚她的情绪:“别太担心,已经度过危险期的了,不过病人现在出现了点突发情况,我们需要等检查结果出了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覆。”
突发情况。。。。。。脑袋再一次被炸开,若初的脚步挪不开,愣在原地,眼神失焦而模糊。
医生话落间护士已经礼貌地推搡着让她先在外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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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走廊边有长椅,若初却连一刻都坐不稳。
她来回在病房外踱着,脚痛远远比不上看不到尽头的惶恐和紧张。夹答列4d
两个小时过后,报告已经出来了,医生推门而出。
若初马上迎上去,急急地追问:“有结果了吗??他有没有什么受伤严重的地方?心电图为什么有这种反应?”
因为这两个小时充斥了太多焦虑和忐忑,这些问题几近是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医生神色有些凝重,“刚刚给何先生做了一个详细的脑部扫描,发现脑部存留着一点淤血。”
“那是什么意思???”,若初的病服上被小手攥得起了满满的褶皱。
“先不要着急,这个淤血对于脑部受伤的病人来说,可能是坏事,也有可能是好事。”
若初咬着下唇,“坏在哪里?好又在哪里?”
医生顿了顿,双手插进白袍里的口袋,坦白地告诉她,“刚刚病人的心电图突然发生变化,是因为大脑产生了某种刺激,导致之前脑部创伤的地方出现了淤血。这样的变化可以刺激脑部的神经元,让病人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但是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什么……”,若初双眸失去了神采,耳膜都能听到心跳强烈而安静的震动。
医生有些艰难地说:“也有可能因为淤血一直在记忆中枢的海马体中积压不散,就算醒了,也会造成部分甚至对以前所有的事情失忆。”
头脑一阵强烈的晕眩,若初脸上惨白一片,抚着额角往后退了几步。
不会的……怎么会呢……
她甩开护士搀扶的手,跌跌撞撞地闯进何子偕的病房。
望着躺在白色床单里的他,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平静面色,静止得像一幅精致的风景画,毫无声响。
若初困难地走到他的床边,跌坐在赤冷的地板上,眼泪越滚越急,话一出口,破碎得一刻都是不完整的。
她摇着他的手臂,“告诉他们好不好,子偕,你起来好不好?”
“起来告诉他们你不会失忆的……”
即使只是可能,即使只是一个坏的假设,她也不能接受。
没有你,我的心停在哪里都不对。
一闭眼便是抽痛得体无完肤的心肺,颤抖个不停,“你怎么会舍得,你怎么会舍得不记得我……”
医生跟护士都在门口的位置,虽然说已经见惯这般的场面,但是仍然忍不住为这对恋人或许是夫妻觉得心痛。
本来刚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那些护士就倍感惋惜,那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光是看着他,就能让人不由悸动。
被推上救护车时,他断断续续地低喃着一个名字——
“若初。”
想必是心爱的人,不然伤势重成这样怎么还有意志力叫得出声。
而在另一部救护车上,一男一女也分别被送去了医院。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警车到达后,除了受伤的人外,没有其余的人。
除了车祸由肇事司机确定为意外事件之外,警方在邀请这次事情的另一个伤势较重的男人协助调查时,却发现现场唯一的凶器上的指纹就是当事人自己的。
尽管疑点重重,但是戴贝晨仍然坚持是他不小心所伤到自己的。
当时天色还很早,大厦附近基本找不到其他人证。肇事司机当时看到前方绿灯快转红灯,就一时加速前进,没想到就撞到了人,因为紧张过度,也没留意当时情况,在意识到马路对面也有事情发生时,一个女的已经倒在地上了,而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则捂着肩膀涌出的血,眼神讶异地看着这边。
但是戴贝晨后来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晕倒了过去。
所幸的是肇事司机良心受到强烈谴责,他主动第一时间报了警,在三人被送进医院后,回到警局接受调查。
******
埋在他胸口上,若初湿漉漉的情绪浓缩成一块。
“你都不会心疼的吗……”
往日的何子偕,是会心疼何若初的,不是吗……
“肯定会……”那么倏忽地,她的耳畔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低哑的,倦重的,吃力的,却是带着微微欣愉的。
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若初滴滴答答的眼泪还在掉落,哭声却蓦然止住了。
而门外的护士医生们也讶然地一同看过去——竟然那么快苏醒了……
果然,如果前提是爱,世界上便不乏奇迹。
相视而笑,大家都会意地退开了,把门细声地阖上,把这个劫后逢生的美好时刻留给最理应美好的两人。
一愣一愣地张开枕在他胸口的双臂,若初迎入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漂亮双眸。
都把你疼到了骨子里了,怎么会不心疼呢……
“你这个丫头……”,还躺在病床上的何子偕微微凝着俊气的秀眉,把还在原来动作中僵直早已哭花了脸的若初轻轻拉了过来,按着她的后脑勺,锁在自己的胸前。
若初还在一瞬间的悲喜交错中怔着,头伏在他的颈边,听着自己的心跳跟他的结合成这一刻最和谐的节奏。
心跳那样真实,那样温暖。
何子偕闭着漆黑如墨玉的眸子,眼角余留着湿润的液体,侧过脸,双臂环着她,在她的发吻上一片柔柔的星光。
“再说一次爱我……好吗……”,他渐渐恢复暖意的唇覆上她的耳垂,嘴角划出淡淡的弧度,温热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