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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句话起到了缓解的作用,何子偕只觉得一直揪扯着他的心的大手正在慢慢放开。
不经意地扯开嘴角,何子偕踩动油门,动人的声线好像比刚刚高了那么一点点,“先去超市。韦”
去超市干嘛?
有点不置信地看了看何子偕有些冷峻线条的侧脸,距离上一次他们一起逛超市都应该隔了十年了……
原来时间,恍惚就过了十年,毫不留情地从你身边走过,却把一堆记忆留给你慢慢咀嚼,最后剩下美好的、难忘的、痛过的,通通在你身体肆意扩散,成为你时时刻刻都无法撇掉的一部分。
刚刚上到蓝小苧家的时候,他站在门外,拧着眉头随意扫了扫,房子还真的是有够小的。
略略一看所谓的客厅,摆放的家具不多,就一个不算大不算小的薄屏液晶电视,两张分开的估计连他身躯都安放不下的粉红小沙发,一张铺中央的暖色调小毛毯、一张铺满不知道都画着什么的白纸的玻璃矮桌。
走进厨房一看,只有一些很基本的烹饪炊具,连个抽烟机都没有,打开白色的小冰箱,某人的俊眉更是拧得紧一紧,空空的冰箱一根菜的影子都没有!
真不知道要个冰箱来干嘛……他就霍地想起打网球那天蓝小苧拍拍她胸口跟他保证让他放心把若初交给她照顾……
何子偕棱角分明的脸整个黑下来,继续拧眉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么小的卧室还偏偏摆着一张更小的床,何若初,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每天晚上跟别人挤在这张床上睡觉!
打开衣柜,凭着记忆,随便地从里面收拾了几件若初的衣服,当打开衣柜下方的收纳小盒的时候,一堆花花绿绿的内衣看着就让他觉得好笑。
果然,今天早上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拿错,他说他不知道她的尺寸……但是偏偏自己又那么准确地分辨出哪些是她的,哪些是蓝小苧的。
离开的时候,挺拔的身形顿了下,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迈开颀长双腿,走向了那张小小的玻璃矮桌,干净的手指拿捏起桌子上的白纸,呼吸有些重,原来,是她的设计稿……
他看得何其认真,一张一张,目光舍不得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错落有致,布局合理又新颖的设计在她笔下生辉,他轻勾唇线,不知道什么感觉,他的丫头,离开了他四年,原来真的长大了很多。
一路忐忑,两个人来到超市,若初找了一个推车,何子偕则在她身边,优雅的穿着笔挺西装的身形在超市的人群中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帅气的脸庞傲人的身材很快地引起了很多小女生、中年妇女,当然也不乏美女的集体眼神式的围观。
还真是老少通杀,若初偷偷努了努小嘴,反正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的,当然,也习惯性地心里酸溜溜一片。
何子偕简直无视众人抛过来的爱慕眼神,自顾自地从货架上一堆连若初都来不及看清是什么的东西,然后全数塞下购物车,不到几分钟,车里都快装不下了。
若初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多得夸张的东西,翻了翻,全是一些平时可以放在冰箱用来烹饪的材料,满满的一篮子鸡蛋、一整箱牛奶,还有一些什么奶酪啊、纤维饼干啊、可以冷藏的肉类和蔬菜,一个大男人还走去挑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水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买回去记得统统给我吃光。”
若初顿时石化,那么多,她要撑到何年何月才能吃完……心里却是不经意间泛起了久违的窝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子偕走得离她越来越近,跟她一起推着购物车往前走,他身上的味道一如地清冽好闻。
真有一种错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们就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小恋人,静静地推着购物车,各自选购需要的东西,不同的是,何子偕买的任何东西都是为她买的。
结账的时候,若初眯起眼睛,对着营业员笑了笑,“不需要胶袋了。”,说着便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两个折叠成钱包状的环保袋,打开,从结算台的另一边把买到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去。
若初脸上露出明显的满足表情,全然不知身上被投来何子偕深沉的目光。
回到蓝小苧家楼下的时候,若初先下车,本想钻进后座去提那两袋满满的东西,怎么知道何子偕已经一声不吭地从车的另一边比她快地轻易拎起那两个有卡通图案的购物袋,一边往楼梯方向走一边背对着有些错愕的她淡淡地说:“今天中午顺便在你那里吃饭了。”
“什么?”,若初惊讶地叫了出声,然后又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
在何子偕身后跟着他上楼梯,若初的头垂得有些低,脑子乱哄哄的,她怯怯地问了句,“哥,你很有空吗?”
停了停,又继续走着,难得地揶揄轻笑,“你觉得以你的厨艺能做得出什么养胃的东西?”,天知道,他实际上忙得连睡上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
若初怔了一下,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红晕,支支吾吾,有些不满却否认不了,“我的厨艺真的有那么差吗……”。
“我对着你十几年,你认为我还不足够了解吗?”,何子偕霍地回头,眉宇与唇形都勾成迷人的弧度。
若初捏了捏衣角,看着差点失神。
这男人,真是平时清冷倨傲的,一笑却是倾人城那么严重。
小时候就发现自己对何子偕有那么花痴症状,但是长大后似乎很少见到何子偕笑了。
她很怀念这样温暖的何子偕,怀念那个把欠了全世界的疼爱都给予她的何子偕。
到了门外,何子偕拿出蓝小苧给的钥匙,貌似比若初还娴熟地打开了那扇显得有些陈旧的门,若初从他手上接过购物袋,有些紧张,“我先来放好吧。”
何子偕走到沙发前,用手摁了摁,确认沙发不会因为承载他的重量而翻倒,坐下,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蹲下在忙碌整理东西的若初。
若初双腿半跪在地毯上,把购物袋的东西重新地放在玻璃桌子上,又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一本小笔记。
清秀小脸上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绯红,何子偕手指撑着额角,看着她拿起买来的东西地看了看商品上面的配料表以及在购物小票上认真地跟小本上平时记录下来的价格比对一下,价格高了些的就在对应的地方划个叉,低了些的就画上小勾。
若初一边认真地校对,一边喃喃着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这个牌子的牛奶性价比不太高,比平时喝的价格又贵了些,配料表上的营养成分却少了……还有,最近黄豆好像都涨价了不少呢……”。
“有必要省这些钱吗?”,何子偕清俊的眉宇不由地拧起,目光毫不斜视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女人。
若初抬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英国的时候习惯了。”
“那你又怎么那么舍得花钱去买那么昂贵的礼裙。”,何子偕依然盯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表情的任何变化。
她知道他是指戴贝晨订婚时候自己穿的那条裙子,她抿了抿唇,低头继续收拾东西,“那是我平时有储蓄下来的。”
那一晚的礼裙的确花了她很大的一笔钱,但是当时的她对着卡里被刷掉的钱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只想,用最美的自己,跟最美的年华里遇到的他,好好地说声,再见。
又是戴贝晨,何子偕冷哼了一口气,头有些怄气地偏向一边。
两个人怪异地沉默着。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回忆心跳
过了良久。
若初撑起身子,把分类好的东西用手端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家里又不是没钱,她怎么连那么鸡毛蒜皮的钱也要省……在英国这样子,回国之后也是这样子。
何子偕脸色明显不悦了,刚刚跟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刻薄,但怎么心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英国的时候,何骋之和罗学雅每个月给她汇过去的钱,她都给全数退回玑。
她貌似不太喜欢给家里打电话,几乎每隔几个月才有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几分钟不到就挂了,而且每次拨打的从来就不是他的手机号码。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望着从没亮过她号码的手机,他好几次都有把它摔烂的冲动。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她自己跑了出去打工啊。
在国外一个人打工,想必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她就是一次也没有要过家里给她的汇的大笔伙食费。
那时候何子偕多想马上飞往英国,敲开她的脑袋壳,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知道了又能怎样,心疼了又能怎样,自己似乎从来就不被她需要。
回到家后,明明他可以载她回公司,她脸上也要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明明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