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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二是个商人,不唱什么为国家贡献,为老百姓办实事儿的高调,但是追求利益的多边化,各取所需,在既得利益里不亏待其它人是他的宗旨。
之前,JK公司和居民代表磋商后,都对拆迁的补偿评估协议没有异议……
哪知道,转天就出事儿!
今天这出闹剧,表面上一看就是水碾巷的居民和开发商之间的矛盾,事实上,完全就是这些不明真相的居民被别有用心的人恶意挑唆的结果。
朴实善良是中华民族的美德,可也是因为这美德,这些人太容易受人唆使了,被人当了枪使压根儿不知道。
而搞这事的人,他心里也明镜儿似的。
失去了老城区开发项目,白白填进去一笔钱的翔实公司,怎么能善罢甘休?
姓郝的,猪皮子又着痒了!
……
轰!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像是房屋突然倒塌的声音——
跟在元素后面的钱老二脚下一顿,直感不妙。
而元素更是吓了一跳,那声音的方向,正是她家的方向,记挂着单独在家的陶子君,她疾步如飞,差点小跑起来。
钱老二亦步亦随,紧紧地跟上她,边走边担心的嘱咐:
“别急,慢点,小心孩子!”
“孩子是我的,关你什么事?”元素心里急躁,烦死了!
“怎能说是你的,没有老子的辛勤浇灌,你能开出朵花儿来?”
死色胚!
元素不由得懊丧不已,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管是斗嘴还是说话,不出三句,绝对沾上‘色’字的边儿。
“懒得跟你说,无赖!”
被她一骂,钱老二喉咙一梗,上前两步握紧她的小手,圈在他的掌心,陪着笑脸:“宝贝儿,我这不是担心你和咱宝宝么?”
元素微微一震,这些话从蛮横跋扈的钱二爷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肉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不知何时他褪去了一贯的张扬,侧脸的轮廓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但,下巴处淡淡的青色胡渣让从来注重仪容的他显得有些憔悴。
这些天,他是过得不好?还是休息得不好?吃得不好?
下一秒,她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自己。
元素,你丫的又犯上贱了!他有权有势,身边美女如云,他会过得不好?
一直注意着她的钱傲当然没放过她这一瞬间的小眼神儿,面上一喜,邀宠般扯着嘴角痞笑:
“妞儿,你瞧我这邋遢样儿,没你在,还真就不行,你就当为了拯救濒危生灵,搬回家住吧?”
元素蹙眉,他是濒危生灵,世上就该没活人了。
他总说家,家这个字,何谓千斤之重?姘居的生活,姘居的地方,也能叫家吗?这个男人将家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难道真不知道他俩之间,离家这个概念究竟有多远?
“钱傲,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怎么不明白?”嗓子有些发哑,说完,她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永远没有结果的话题,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钱老二那个郁闷啊,一言不发地将女人搂进怀里,俯下身就吻上了那两片他日思夜想的粉唇。
这个吻,急切中含着太多的柔情,还有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钱老二脑子里没有那些表达感情的词汇,只知道用这种最原始的表达方式,告诉她,他想她。
唇舌交缠,元素只微弱的挣扎了几秒,身子被男人挤压得动弹不得,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停止了动作,任他索取。
松了一口气,钱老二喘着粗气结束了这个吻,抱着他女人,胸膛起伏个不停,蹭了蹭她发烫的小脸:“妞儿,你肚子里,是我钱老二的种,老子身体力行种上去的,你怎么能说没瓜葛?”
永远都是那种不要脸的口气,元素脸上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放手,你没听见那边的喧哗声吗?指定出事了!”
……
水碾巷。
这里闹哄成了一团,像几百只惊叫的鸟儿投入了树林一般,居民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人声鼎沸。
“一大早,就看到几台拆迁机械开这附近停着,就知道准没好事,后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我老公过来看时,这边儿底楼的前半部都掀掉了,哪知道整体倒塌了……”
“没伤到人吧?”
“应该没吧,少说也在这折腾了四十来分钟,在楼里的,谁不知道跑啊?傻等着压死自个儿?”
“唉,没天良的……黑暗啊……”
远远的见这情形,元素小跑了几步,视线所及,她家那幢破旧的筒子楼居然倒塌了,塌方的建筑物,压上了另一幢居民楼,歪歪斜斜地倾倒在地。
她愣了,然后惊叫了一声,嘶吼起来——
“妈,我妈还在里面!”
其它居民或许可以跑出来,但她妈妈腿脚不便,是指定跑不出来的,怎么办?怎么办?
一颗心在嗓子眼儿怦怦直跳,她手足无措地就要往前,被钱老二一把拉住,那房子多危险,残留的建筑体随时可能二次倒塌。
“妞儿,别急!”
眼眶红红的,到处都是不断涌动的人头,元素心急如焚,局势越来越乱,人群不知道受谁挑唆,开始往前挤压,有一些情绪不稳的居民已经开始嘶吼着要责任人出来说话。
钱傲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人群外面拉,这一会要是来个踩踏事件,那可真不是说着玩的,可元素一心记挂着她妈妈,哪里肯依,不要命的拳打脚踢。
“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仗势欺人,居然拆别人的房子……”
她一脸的泪水,湿漉漉的眼睛瞪得钱老二闹心死了,发狠般抱起来就往外走,急吼吼地嚷嚷:“你不管自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管?”
被他这一吼,元素回过神来,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转念想到妈妈,又忍不住哽咽:
“我妈在里面,怎么办……”
“急也急不来,就算有事也得解决不是?傻不拉叽的,你是猪啊!”钱老二放软了语气,连骂带哄。
怕她乱跑,他只手禁锢着她在怀里,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说实话,出了这事儿,他比谁都急。
拆迁工作刚开始,他妈的房子被谁强拆了?
……
叮铃……
叮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电话不断的响起,不断的有人汇报,元素在旁边火急火燎的,最后,见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操,恶狠狠地挂机。
心悬得高高的,元素早就方寸大乱,急切地拉着他的衣袖。
“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你妈没事儿。”钱老二放低了声音安慰她,然后神色怪异地瞟了她一眼,喃喃道:“有事儿的是仲尧,是他将你妈背出来的……人送到医院了,目前不知道情况……”
嗡!
元素心里一窒,仲尧?
下一秒,她忍不住心里的忧心忡忡,略微思考片刻,说:“我去医院。”
说完,没再看钱老二,往原路返回,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人群给堵塞了,压根儿无法通行。
叹了口气,钱老二脸上辩不清情绪:“我送你。”
闻言,元素身子一僵,没有拒绝。
“谢谢!”
呼吸一窒,钱老二受不了她的客气和疏离,死握着拳头,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梗着脖子不满地说:
“元素,我是你男人。”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他毫无预警的飙出这句话,让元素沮丧了半天的脸,终于换了一副神情。
冷哼了一声。
他说这句话也不嫌寒碜,要是每个女人说一遍,嘴皮子都得磨薄,怪不得这样多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被她的神情打击了,钱老二心下烦闷,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烟来,刚点燃吸了一口,又赶紧地将烟蒂碾灭,弹了老远。
他女人怀着他孩子呢,抽个屁的烟。
……
一路沉默,望着车窗外一排排整齐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的样子,元素觉得心情一片荒芜。
欠仲尧的债,这辈子怎么还?
都说钱债再多,终究有个数,可这人情债,一旦欠下就还不了。
以前,两人恋爱的时候,他就总说要竭尽所能的去关心她,爱护她,要保护她一辈子,那时候她总是笑他傻,压根儿不信。
许是看惯了冷漠,其实她自己归根到底是一个冷情的人,哪怕是恋情最深的时候,对仲尧,她付出得比之他付出的,真是不能相比。
她总是忙着自己的学业,忙着自己的工作,忙着自己的家庭,能分给仲尧的时间,少得可怜……
哪怕到了如今这地步,仲尧仍然在默默地为了自己付出,为了救自己的妈妈,再次把自己给弄伤进了医院。
医院去了,医院又来,实在是太有缘了一点。
也许,正如拉普拉斯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