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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县财政局上班也才几个月,凑巧我主要工作是发发报纸,接收、登记一下文件,可是我管的文件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后还得你多加帮助。
这时两人已离开门口,附近又没有别人,增福的声音也从激动、宏亮转为平和、低沉,说不定你还得指导我呢,我是又得从新兵做起了。一提起是在县府办公室工作,在亲朋好友面前也光彩。可是我经常打交道的人,上上下下或多或少都有资历,一个年轻勤务员忙不过来,就得我顶半个勤杂工。而这主要管文件的工作,数量多,针对各委、办、局的业务又杂,不像我在部队团部时管的文件,后勤单独分着,只管司令部政治处的,品种单一,针对性强,也好记。现在可好,马虎不得。他说着,看到有人从锅炉房里提水出来,心思就不在这说话上了。
志坚见此情景,用右手拍拍对方肩膀说:工作忙好哇,我想忙还忙不上呢。你先完成这打水的任务吧,县太爷们还等着水喝,我就不占用你的宝贵时间了。
增福也就回身提起暖瓶,向锅炉房里面走去。靠前边准备打开水的几位当时还不认识他,可认识印有“县府办公室”字样的暖瓶,就示意让他先打,他说了句抱歉的话,就顺势凑到了开水笼头前。临出房门,抬头向排在后面的志坚用眼神打招呼。对方点点头,说快去忙你的吧。也就结束了两人从初中毕业后的第一次交谈。
由于志坚妻子在五、六里外的乡里工作,增福的家属是在四、五里远的农村,家都不在县城,中午又都到县府食堂打回饭到各自的办公室来吃。按说志坚在午饭之前可以先去县府办公室找到同学增福,然后一块儿去买饭。可是他觉得应该避嫌,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在刚开饭时就赶到食堂,拿着饭盒在外走动,遇到熟人就打个招呼,或说几句闲话,不一会儿,果然见到增福也端个饭盒动作敏捷地走来了。
那时还不时兴老友见面请吃请喝,志坚只是等到他两人一前一后打上饭菜后,自己也代对方支上饭票,然后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边吃边聊。
这是两间平房,其他同事的家就在附近,午休时间就他自己,叫一位老同学来聊天倒也方便。两人简单地说到食堂的饭菜质量,然后增福问:你几个孩子?
就一个,女孩儿。
多大了?
咱们在部队提干的,结婚都晚,我女儿才两岁。
弟妹什么名字?
温玉琴。
噢,在初中时我听说你和小学时的一个同桌很要好,你们后来就没有来往?
上小学的事怎么能当真?那只是几个调皮同学瞎起哄,根本没什么男女之情。
说的也是,学生时期两个人真正不错的,成了的也很少。志坚趁此把话岔开:这些事没什么好谈的,还是说说我在部队的情况吧。
对,对,应改一下话题了。
我比你晚当两年兵,在部队刚满三年,就提了干,是个团后勤处管文件的角色。从农村出来能当上干部,就很满足了。再说这个工作不需要带兵训练,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又不必卖大力气,所以领导上安排的事情我就尽量干好。其实,跑腿、打扫卫生之类的服务性工作有两名通讯员,工作量也不算大。不过这营级单位不设干事,有两名参谋只干些电话值班及具体的事务性工作,文字方面的活儿,领导就交给我干。好在团后勤是掌管具体事务的,就是有时形成个文字的东西并不需要长篇大论,只要把字句推敲精炼,符合书面语,这材料写得有理有据就可以了。几年下来,我从中也掌握了点把语句打理顺畅的能力。
你干这工作倒给自己带了点副产品,可我在部队是瞎忙——你这么一说,咱两人在部队也是同行,我提干后在团里的保密室工作,假如那时你我一个团,我管司令部、政治处的文件,你管后勤处的,那算绝了。每逢老兵复员前夕,咱们还会整天整夜地瞎忙。唉,你在部队里不是这样吗?增福说。
谁说不是了,每年到老兵退伍前,退伍名单都内定了,恐怕老兵自己知道后闹情绪,这方面是严格保密的。可是往往这二、三百份档案要整理,相应的表格要填双份,又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还不抽调其他干部来帮忙,只是我临时到团保密室,两人从早晨上班忙到熄灯,除了吃饭,很少休息。记得团里那个保密员,也是个工作狂,他不休息,我能提出来休息吗?再说,我们后勤是一个营,可人数多,我们也是海军,另外那几个营的建制,都是舰艇部队,他们和我们一个营的人数不相上下,所以说我们谁也不吃亏。到了连队干部公布各自的复员名单后,我就累得头昏脑涨,几天内都不愿意接触文字的东西,也就是多亏那时年轻吧。
增福边听边吃,到这时已把肚子打发满意了。他说:部队领导很会挑选人才,能踏踏实实地干才会选中你。像我们团部挑选通讯员,小伙子不是一表人才就是聪明伶俐又加勤快,当初我是当了两年通讯员才被保送上的北京大学。
唉呀,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呢,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进了县府办公室。
有名气总归好一些,不过我是工农兵大学生,底子差,在大学里也没有认真学,又不是中文专业,既便学点专业知识,学非所用,早也忘光了——还是接刚才的话吧,那接替我通讯员岗位的新兵,身材适中不说,长得特帅气,后来这人同样被提拔成干部。也难怪,当兵的个个都是棒小伙儿,几百号人里挑一两个拔尖的,是很容易的事。
增福把饭盒里剩余的菜拨拉到口中,嚅动几下后:后来你没再得到提拔?
中间有段时间,团政委向我们后勤处政委提出要我到团部帮助工作,可对方答复上一级领导的话是工作上离不开,这事在每天的交接班会上政委公开了一下,主任和几名副职没说什么,以后就没有再提这个事的。后来,与我关系比较融洽的新任命的政委私下向我透露,准备把我放到连队当副指导员。我不愿意去,这样就一直呆到了转业。
当时应该下基层,你愿意在机关,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可职务就提了一级。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从你这么个岗位上,放到基层干了连长,后来又熬到了营职,如今回来后,咱们不都一样?
可不一样,你所在单位是县里的要害部门,用不了多久又会提拔起来的。
不是相当年了,岁月不饶人,以后咱们再聊吧。增福说着站了起来,拿着饭盒就向门口挪动。志坚并不挽留,跟随增福走出门外,两位老同学互相摆摆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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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县乡经历 第二章 初恋的同桌显神威(上)
星期天的上午,志坚正在家认真自学,玉琴单位的人喊去接了一个电话。是乡供销社的老同学张世泽打来的,他说:你在家呀?咱同学增福到我这里来了,多年不见;你也过来坐坐吧。
志坚爽快地答应了。
他父亲几年前已经去世,自从他转业后,母亲就舍弃住了几十年的简陋的土坯屋,搬到小儿子这里大小三口一块过。这时母亲在家,志坚接完电话回到房间,就和她说已快到中午了,邻院儿的同学叫我去,就不回来吃饭了。母亲叮嘱道,人家让喝酒的话,可不要多喝啊。他答应着,就出了家门。
他来到街头的小吃摊前,买上一斤多熟牛肉提着,径直向同学张世泽的所在单位走去。
他询问过院内的一名职工,就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三脚两步跨入一房间内。这是一个办公兼单人宿舍的处所,一张简易的三抽桌上摆着三样菜;几只小粗瓷茶碗摆在那儿,又有两只稍小的玻璃酒杯靠宾主近旁已倒满酒;大半瓶白酒也放在上面。志坚来到后,两位老同学便站起身来,世泽上前接过志坚手中的食物说:我叫你来你直接来就是了,怎么还买上东西。
既然知道你招待增福,就买了一个菜,省得我提着十个胡萝卜来见你心里发虚。
我确实是两个肩扛着个头来的。增福眨了眨眼说。
我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想不到让你给拾了去,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自己来的,你是被老同学拉着来的,想买也没那个功夫不是?
搞那么清楚多没意思,喝酒喝酒。世泽这时已把熟牛肉切好,端上桌来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