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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正对面一把高椅上,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翡冷翠大督司林炎。
林炎这次在延京发生的种种,特别是传说中有着联邦延京市警察局局长亲自参与策划针对林炎的暗杀行动更是在翡冷翠传得沸沸扬扬,延京市警察局局长这样的高管甚至在刺杀现场被官邸卫队当场击毙,翡冷翠的民间早以群情激奋,征兵令一下,翡冷翠青年近卫军也像只猛兽一样一天天的壮大起来,各种让瑞丹一听就嗓子眼冒火的言论甚嚣尘上。这几日在翡冷翠东奔西走的瑞丹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内心忧心忡忡,以他的资格,还无法参与到林炎在延京搅起的风风雨雨中去,甚至连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幕都搞不明白,但是一旦翡冷翠与联邦关系恶化,翡冷翠的独立主义势力一抬头,第一个倒霉的,只会是他。在联邦政府眼中,他是当然的替罪羊,而在翡冷翠民众的眼中,他则是联邦的走狗。这几日瑞丹在翡冷翠各处奔波,前几天他得车在停车场里被人泼了红油漆,这两日瑞丹都让人把他出行轿车上的联邦国旗取了下来,只保留着翡冷翠凤凰花的旗帜,以现在翡冷翠民众对林炎的狂热和用户程度,瑞丹很担心自己坐在挂着联邦政府旗帜的小车里什么时候被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给打了黑枪,那才是冤枉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些给他得小车泼红油漆的人下次会干什么……
正德厅中的鸦雀无声,不只是瑞丹,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坐在孙晋廷前面的男人。此刻,这个男人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表示,就有可能掀起改变整个塔北地区政治格局的滔天波澜,有的人害怕,有的人则无比兴奋,在瑞丹流着冷汗的时候,他旁边几名在大厅内一直对着瑞丹翻着白眼的“独派”议员则在底下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拳头,脸色兴奋得通红,有的人似乎想在这个关头站起来高呼什么,但被旁边的人用力按住。
正德厅中的气氛接近凝固,又好似火山喷发前的宁静,因为那么一句话,有的人放细了呼吸,有的人呼吸却陡然粗重起来……
坐在前面的东方翼和范沉舟互相看了一眼,此刻,连他们两个人都感觉有些紧张起来,对面孙晋廷在这个时候搞的这么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来个“顺水推舟”,毕竟那个男人的心思,根本不是别人把握得了的。在“大督司”与“光明王”之间的这一步,这个男人是否想在此刻就跨过去呢?范沉舟不知道,东方翼也不知道,一个王的称号,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在此刻,重新打量那个“前蒙邦共和国总理”的背影,对孙晋廷,两人才像是真正认识一般,果然是能让那个男人把翡冷翠的总理职务保留了三年的人,还没真正上任呢,只一句话,就掀起了一场足以撼动联邦的风暴……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范沉舟回过头,在翡冷翠参谋长无声但严厉的目光下,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根岱浑身一抖,把那一句想要喊道嘴边的“光明王万岁”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督司官邸外面广场啥的数千群众似乎喧闹了起来,慢慢的,一个节奏,一个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整齐的节奏和声音开始响起,就如同引起了某种共鸣一般,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整齐,直到就如同几千人在众人的耳边大喊一样……
“光明王……”
……
“光明王……”
……
那简单的三个字如一场风暴席卷过气氛几近凝固的正德厅,在听到外面数千人喊得震天响的这三个字的时候,瑞丹局长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下。
……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被孙晋廷称为“光明王”的男人,就连督司官邸的俄国管家普希金也不例外。此刻普希金心里在想着,也许,早就应该,在那个男人的称呼之后加上“殿下”的后缀了,在督司官邸这几年,让普希金觉得督司官邸的主人实在是比他见过的任何贵族更像贵族——仁慈,宽容,睿智,冷酷,决绝,自制……这个男人除了拥有一个贵族所能拥有的所有美好的品质和美德,更能做到任何一个贵族和王者从来都无法做到的事——给金三角这片蛮荒之地带来荣耀,秩序,还有繁荣!
……
正德厅中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对某些人来说,好像比一年的时间还要难捱。
龙烈血这一分钟面无表情的坐在那象征着大督司权威的象牙高椅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身子站的笔直,坦然看着自己的孙晋廷,他也没有料到原本走过场一样的这个宣誓就职仪式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而孙晋廷坦然与自己对视着,从孙晋廷的眼睛之中,龙烈血没有看到权谋和自得的影子,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赤诚,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赤诚和“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的信任。
在外面“光明王……”的山呼中,龙烈血一语不发,只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让这个具体已不可考,沿袭自金三角敢猛族,也就是翡冷翠华人族群几百年来代代相传继承下来的“封官仪式”继续着,正德厅中凝固的时间才重新流动了起来,看到龙烈血的手势,站在一旁的几名端着托盘身着礼服的侍从军官依次走到龙烈血面前。
第一个托盘里装着的,是分作无色的稻,黍,稷,麦,菽五谷,孙晋廷向端坐的龙烈血鞠躬,然后龙烈血抓起一把五谷,洒在孙晋廷的身上……
第二个托盘里装着的,是一块青色的粗麻布,龙烈血把那块粗麻布批到在自己面前弯腰的孙晋廷肩上……
第三个托盘里放着的,是一个“大印”,龙烈血双手拿过大印然后递给孙晋廷,保持着鞠躬弯腰姿势的孙晋廷双手接过,然后直起身,仪式完成……
仪式按部就班的继续着,眼看就要完成,一直到孙晋廷接过那枚大印,众人的心还依旧高高的提着,一个个七上八下的……
“等一下,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一直沉默的龙烈血到这个时候才打破了那让压抑的沉默,把已经起身准备退开的孙晋廷喊住。这一开口,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知道龙烈血要对刚才的事表态了,处于他得这个位置,不能不对刚才的事视而不见而在这个问题上留给别人太多的揣测余地。
龙烈血并没有理会正德厅中那些此刻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各式各样的目光,而是以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坦然的吩咐自己身旁的一名侍从军官,“到我卧室,把握放在床头的那本书拿过来?”
接到任务的那名军官快速离开,所有人的心在这个时候差不多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个时候,对于龙烈血在仪式中不守规矩的行为,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家好奇的,只是光明王到底要给孙晋廷的那本书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一本《资治通鉴》或者是《君主论》之类的,那今天的这场宣誓仪式就真的精彩了……
离开的军官带着那本书快速的返回,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和仪式上,在这个有可能决定翡冷翠未来命运的时刻,返回的侍从军官不敢有丝毫马虎的把龙烈血交代他带来的那本书用一块绸布盖住,放在一个托盘上恭敬的呈到龙烈血面前,在龙烈血掀开那边遮盖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包括孙晋廷在内。
里面是一本书,不厚,包装甚至都谈不上有多精美,一本平凡的书,甚至连书名都没有几个人听说过,蓝色的封面上,印着一排工整的宋体字——《王凤仪言行录》——大概是因为经常被翻阅的关系,这本普通的书已经显得有些陈旧。
王凤仪是谁?以孙晋廷的见多识广,对这个名字也感到了陌生。
龙烈血拿起书,有些爱惜和不舍得抚摸了两下,对着孙晋廷微微一笑,“其实很多人在心里都想问我一个问题,我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成就,究竟凭的是什么,靠的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秘诀?其实,我靠得,就是这一本书,这本书,我每日都要拿起来读一读,自己都不记得读过多少遍了,每次均有所得,把这本书说成是我的心法也不为过……”
孙晋廷郑重的接过这本书,然后坦然的问了一个问题。
“王凤仪是谁?”
“一个农民,一个出生在旧社会的农民,一个中国东北土生土长的农民,一个不识一字的农民,我把这本记录着这个农民生平言行的书摆在床头,视为秘宝,日日揣摩,时时对照,我把一个不识一字的农民奉为人生的导师,你说,我能称王么?”龙烈血笑得云淡风清。
听了龙烈血的话,孙晋廷沉默,那些观礼人群中希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