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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背后缓缓打开的门中伸出一只暴露血管的长手,惨白的没一点血色。我们尖叫着指他后面,他依旧忘我地打算献身,“不过活尸标本出了点问题,某个混蛋把福尔马林浓度调错了,所以看到尸体的时候你们要承受住心理打击——”
白手卡主胡柯的脖颈,出乎意料的,他一个迅速的反身取出快刀将白手切成两段。
这速度不在社之下。
惨叫声结束,城堡的门又缓缓拉上。“所以说呢,不用太担心,”已经为我们做示范的这位将刀收回腰间,“并没什么多大攻击力,反应快些就能应付了。”
我和王大伟都是反应迟钝的小朋友啊……其余人也同样露出为难神色。胡柯一脚踹开大铁门,“先进去坐,正式考试晚上才开始。”
我们都不愿进去的,但天色已渐渐暗了,我们又不得不进去。阴森森的一片,大理石的地板渗出死亡的凉气。我知道我是心理压力太重了,毕竟考试而已,况且我又是一个作陪衬的,这是绝不会闹出什么事的。
很黑,根本看不透彻。我牵着王大伟的衣角走,他好好地把我鄙视了一把。
没想到一离开奈岚就变得这么无措。
胡柯依旧作着一些有必要或没必要的介绍,回声在空气中飘着,弥久不散。这时一个很沧桑的声音响起来:
“需要……导游吗……”
我往四周查看,却发现没有人。继续往前走着,脚底被什么东西一绊,栽了一跤——
“喂!我问你呐!需要导游吗!”
什么服务态度……我抬头,发现前面站着一个缩水型的老阿太,正拿拐杖戳我鼻子,“年纪轻轻的,眼神咋就这么不好使捏!”
不是我眼神不好啊……是你缩水缩的实在太厉害了啊……
“导游是么?”一个实习生低下头看她,像在观察一件艺术品。
“跟着她走吧,额外的服务。”胡柯说。
缩水老阿太推开壁上的木窗,外面的光亮便透进来。大厅很空旷,她带着我们进了转角口的楼梯,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登上去。
台阶上没有灰尘,干净的近乎诡异。
一共有三楼。二楼中央死一排不宽又不窄的走廊,两侧都是隔壁的房间。我记不清这样一层楼里的房间倒是是几十个还是几百个,仅仅记得走廊东歪西扭似乎一直引着我们绕圆圈。
最神奇的是,在建筑内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倾斜。 在每个房间时则是各种的刑具————虽说历史长了一些,但完全像是崭新的新货。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已经泛黄,上面的人物模糊不清,用玻璃框框着。
没有缩水老阿太我们真的会绕圈绕到死了。之后又去了三楼,似乎和底下一楼没什么两样,我们便觉得无趣,随着她回到一楼大厅。
“好了,基本情况你们也了解一些了,”胡柯说,“现在解散,正式考试九点开始。”
所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休息,老阿太便邀请我们去她的地方坐一坐。虽说还没开始,胡柯已经在考察本上做一些随行记录,我便觉得阿太的邀请没这么简单了。
“直觉很准。”他的右手压在我的肩上,露出熟悉的无害的微笑,我却又记不起哪里见过。
“呃?”我有些惊异。
“很简单的读心术而已——怎么样,要不要学?给你八五折优惠。”
我白了他一眼,跟着实习生们往大厅里侧走。内侧石墙上有一个火炉,周围有一张桌子和一排老式木椅。老阿太升起炉内的火,木柴哧哧的发出声响,蹦出若明若暗的火星。
“晚饭还没吃吧?”她说,我们点头。她从柜子里取出不知是什么肉的东西,串上架子放在火炉上烤。“要让它熟还有一段时间——若是你们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们将一些事。”
我们答应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浪费青春是最可耻的犯罪。
“是我女儿的事——我没记错的话,已经过了几百年了吧。我的女儿捡到了一个金铃铛,她很喜欢,用一根绳子穿着它把它挂在脖子上。巫师说这是一个不祥的铃铛,但她不信,事实上这个铃铛还会给我们带来好运,一系列变故之后,我们升为了贵族——”
“讲的是真的?”
“当然。我女儿爱上了一个骑士,但那个骑士已经有了心上人。她就对着铃铛许愿,说她想当骑士的妻子——骑士的心上人第二天死了,半年后她就如愿嫁给他。后来她老了,容颜不再,骑士又有了新欢,她很沮丧,对着铃铛说都去死吧,第二天,骑士死了,那个新欢也死了。”
某实习生咽一口唾沫,“然后呢?”
“然后——我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她,直到闻到尸体的腐臭味——那一天刮大风,金铃铛晃动发出声响,我才知道我女儿已经吊死在梁上。而吊死她的绳子,就是那个铃铛的线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胡柯特意安排营造气氛的,总之这是一个挺无聊的故事,没有男女主角在那里谈恋爱。
第二卷 九夜*看不见的风 红毛
我看着火炉里的火焰跳跃着,热气一阵又一阵扑过来,又很快被身后的冷气袭退。冷热交替是最容易感冒的了,我把位子往里挪了挪靠近火炉,忽然想起了朔——
他的身体好一点没有?一个人在泠湖会不会寂寞?
焦糊味的肉香渗透出来,阿太把烤好的肉端上桌子——这会我终于看清这是什么肉——
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时拳头还是紧握的,看上去像一只猪蹄,但烤完之后拳头便张开了,我看的真真切切——
是一只手!
我们惊叫着,烤的像黑炭的手忽然腾空跃起就进原则的卡住一个实习生的脖子。不知所措中我听见惨叫声,转头看见胡柯依旧淡定的在考察本上做记录。
“一届不如一届。”他扶头感叹。
这群实习生的糟糕表现注定他们转不了正了。
待处理完那只手,实习生们正要找老阿太算账,那阿太的体型突然膨胀开裂化成身高接近三米的红毛大怪,咆哮一声便发起攻势。
我和胡柯很悠闲的看他们打,当局外人的感觉是很不错的。王大伟冲我喊一声:“喂!过来帮忙啊!”
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他我不具备攻击性……
为了给我家老大挣点面子,我打算抄起家伙,却悲哀的意识到什么也没准备!口袋里只有一把有次品嫌疑的扇子!
上帝啊!你赐给我一块板砖也行啊!
“啧,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胡柯扁扁嘴抱怨。
谁叫你偷听的啊!
“还有——”他很认真的抚了抚脑门,“你对我的发型有意见?”
我靠!还翻历史记录!
“阿九!”王大伟又喊了一声,我再次狠狠白了胡柯一眼,跑过去帮忙。
王大伟的武器竟然是一条两三米长的铁链,我本来以为照他的性格他会架一把来福枪或是机关枪。他已经用铁链拴住红毛的脖子,我顺手抄起一把木椅就往它脑门顶上砸——
“吼——”
这直接导致了红毛发怒,挣脱铁链吐出火焰,王大伟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火焰迅速蔓延,我赶紧抓起王大伟的一条腿就把他往外拖。
“平了平了!”他大叫。
我不理解他的什么平了,直到把他拖到墙角离开火焰范围,他才把话说明白:
“胸肌!胸肌被你磨平了!”
我错愕了两三秒,随后大笑:“这个你不是一向平的嘛。。。。。。”
总之他一定要坚持哪个部位被地板磨平了,“赔我胸肌!”
“得了吧,长得像只白斩鸡。”
对面火焰中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火红的身躯在火焰中蓬勃。面对生命危险王大伟只能正经一点,推推我,“能搞定吧?”
“呃,我试试。”我冲跳上去用狐火推开火焰,伸出右手变出九尾的尖爪往对方头上劈过去。尖锐的白光划出苍白的弧度,趁着红毛腾起的架势我跃至它的身后,尖爪在它脖颈上划出细线——
它的头颈上下顿时错位,身躯倒下的一刻血液如奔腾河水喷涌而出,化作呼啸的红火,我连忙后退至墙角,红怪的身躯在火焰中消失殆尽,最后空气只剩下一片焦糊味。
没想到如此成功。一个实习生拍了拍我的肩,“干的不错嘛。”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有人夸奖我,总之我挺高兴,高兴地牙痒痒,很想把王大伟拖过来咬他几口。
“好了,考试可以开始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胡柯终于发话。
我们必须去二楼,但我磨磨蹭蹭不怎么想上去。这时一只手轻轻打在我肩上,背后传来阴森森的笑声:“喂——”
“啊!”
本能反应的一个飞身踢,一个重物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我愤愤的冲上去想再补一脚,却听见王大伟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