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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横在阿年的胸前柔软上,他用嘴唇一点一点碰着阿年的后颈,白皙的背部,她很瘦,真的很瘦,身体又热又软。他的手沿着阿年的身体抚摸下去,阿年舒服的睡着,又不舒服的动了动,他的唇最终贴在阿年的脸颊上。不舍得动她。他想她能跟他心甘情愿的亲吻着翻滚在一起,不要一分矜持,目光可以热烈,满满的情愫激荡在心里和身体里。
管止深有宿舍的钥匙,他叫醒了昏睡中的阿年,阿年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边愣住一边浑身无力的被他扶起来。
“穿上衣服去医院。”他说。
阿年抱着被子和他给她找出来的衣服,内衣,有点懵了,看着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出去站在走廊等。
好久,他问阿年:“穿好了吗。”
“我不去医院……”阿年慢半拍地说。
管止深回头,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俯身对被被子围着的阿年说:“可能是低烧,要去医院打针。”
阿年摇头。
“我给你穿。”他抢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说我不用去医院就可以好!你怎么在我宿舍里?”阿年惊讶,今天都删了他号码了,睡醒了他本人却来了……
管止深对于阿年的小性子本是有耐心哄的,可她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这让他气愤:“阿年,我有你宿舍的钥匙,来去自如,整个Z市,你可以随意去哪里,我也可以告诉你——整个Z市,你去到的任意一个地方,我都进得去!!缺什么不缺办法!”
“你要干什么?你是粗鲁的流氓?”阿年呼出去的气是热的,浑身不舒服:“管止深你跟我凶什么?你进来我宿舍,我生气还成了我的错?你凶我干什么?”
几个问号,委委屈屈。
“算我错了,你对我凶回去。”管止深压着脾气,如果是放放生病不听话不去打针,他会严厉的吓到放放哭,这会儿拉着阿年的一条白皙胳膊,只要她消气,怎么都好。而且,他喜欢极了她直呼他全名。
阿年喊回去:“本来就是你错了!什么叫算你错了?!”
管止深一把拉过她的身体,怕她清醒过来反应过来会害羞气恼,伸手顺便把她身上的被子也拽了过来。安抚:“穿衣服好吗。”
他是站在床边的,挺拔高大,阿年被他扯过来是跪在床上的,他力道太大导致阿年扑在了他身上了,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抓着他衬衫,“本来就是你错了,这是我宿舍不是你宿舍你怎么……”
“哇啦哇啦说的什么?”他低头问。
阿年听他这样说更生气了,发起小脾气来很拧。原本攥住他衬衫的那只手,愣是把他的衬衫从皮带下抽了出来。
管止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笑:“阿年,来啊,解开我皮带,拽我衬衫没这个有意思!”阿年的小脾气,不是一般的拧。
他去拽阿年,阿年吓得围着被子严严实实的往后缩——“出去,我要穿衣服!”
管止深点头,乖乖穿衣服就好。
温顺的阿年,胆子不大。
阿年小时候开始,生病不被打扰就老实的睡觉,被人吵醒了就会发小脾气直到心思顺过来,大抵,跟她有起床气是一个道理和顺序。
衣服都穿好了,站在地上穿好鞋,彻底精神了后还是心情不好,想睡觉不想去打针,还有,下次在Z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里睡觉都不能脱衣服了,怕他来……╮(╯﹏╰)╭
“生完气了么。”管止深走进来,在包裹严实的阿年面前伫立,解开皮带,阿年捂住眼睛,他笑,阿年手指张开一条缝,见他只是在整理被她扯乱的衬衫,低头,不想跟他多交流了,他干扰了她的一些想法,这种干扰,来的悄无声息,待发现时,已如瘟疫。阿年知道,删了手机号码没用,这个人在Z市,删不了。跟他不断不断的发脾气,也是想让他讨厌她再也别来!!
管止深带阿年去了医院,不是母亲的医院,不是李秋实住的医院,另外一家医院,看见,便停下车,进去了。
量体温,口腔,安静的吊针,叹气。
凌晨一点半,管止深看了一眼阿年的吊针,剩下没多少了,应该快结束了,阿年困了,在那低着头打瞌睡,他又不敢招惹她,怕她再炸毛。
其实,实在累了的阿年,温顺着呢。
怎么摆弄怎么是。
手机响了,是阿年的,显示的号码是向东,管止深刚要去拿,阿年醒了,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这个时间,凌晨一点了,向东怎么会打来?阿年头疼,想起向东和方默川开车去了大连,这个时间打来——阿年刹那心惊。
“向东?”阿年慌了。
“阿年,我不是故意半夜吓你,默川出车祸了,是我们开车到了大连以后,事出有因……”向东冷静地对阿年说。
这是,最近第二次出车祸了。
第一次,是去找她,大雨中接了管三数的来电,被烦的忘记了红灯绿灯,开了出去。这一次,向东说:到了大连,见到了人,我们打算开默川的车去海边儿玩一天再回Z市。默川晚上去洗车,收拾后备箱发现了一本杂志,他确信那是你和一个男人同进了北京的酒店,那个男的,是管止深?默川的表哥?洗车回来的路上,出了个小车祸。这边城市的道本就开不惯,心思又在杂志上,注意力不集中导致三车相撞。
伤到了头,头上本就有旧伤没好,不过,救治后已经没有大碍。向东说,方默川醒了,哭了,哭了一分钟多,从小到大,他没经过大的打击,你要不要来一趟,解释解释,你可以撒谎,说那不是你……毕竟背影女孩那件衣服别人也可以有,至于他表哥,你不要提起。那杂志他问了,是他外公随手搁在车上的,都是好久前的了,换车就都陶腾到这辆车上了——向东告诉阿年。
他外公不认识阿年。
阿年闭上眼睛,点头。心是在发抖的,挂了之后阿年抬头,她说针不打了,叫护士。管止深问阿年,怎么了,谁出事了。
“默川……他知道你去过我宿舍是不是?现在他知道我和你去过北京,他会不会知道我和你登过记了?”阿年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他说一句不能,她就选择相信,心里害怕,怕方默川痛苦的惩罚他自己,阿年会愧疚。
护士过来给小心拔了针,管止深看着剩了一点,便没有阻止。
阿年把事情原委跟管止深说了,她看着在开车的管止深:“我很心虚,从他回来Z市我就怕他发现,我怕我一开口就什么都说了,我怕他骂我……我……我不想你们表兄弟有问题。”
“我们很早就有了解不开的问题,谁也解不开了,无关你。见了他,你准备怎么说。”管止深蹙眉,问在副驾驶上的阿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年摇头,急的抱着膝盖蜷在座位上。“我怕我怎么说,都挡不住有一天你妈和你爸会知道。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来Z市读书。”
管止深停了车,阿年,好阿年,担心他的父母会伤心,担心的人许多,却唯独在狠心的对他说:“我究竟得多恨他快死,才敢辜负。”
阿年眼前,仿佛是方默川曾开过玩笑的话——阿年,你不要我了,我就,活不成了。
不是心狠的到了时刻期盼着方默川去死,都不能辜负。简短易懂的一句话,阿年用作拒绝管止深,认真、很认真。
偷来的半宿美好,有脾气有血有肉有好有坏的阿年,最真实不过,终究逝去,只余下他一颗空荡荡的心。都是,在一起,再分手,正常的这个步骤。到了他这里,没在一起,不能继续。好像一个傻子拿着眼下不会开花的仙人掌,等了一天又一天,突然,不仅枯了,还扎了手。
“明天我送你过去。”他伸过手,阿年在低着头,他用拇指蹭掉阿年眼睫毛上湿湿的东西。过去和现在,扭曲成了什么样子,那么干净的吸引,要继续深沉的安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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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悲伤情绪压下了一切顾忌,阿年跟他回了家,回了那个高档住宅小区,他新买的那处房子里。舒悫鹉琻
奥迪Q7停进了小区内的地下停车场,阿年身上裹着他的西装外套,跟在他后头,风吹到疼的眼睛,看着天边呈现浅灰色,再有两个小时,大概就要亮天了,睡两个小时,对阿年来说也是好的。
进去时,管止深开了灯。
阿年往里走,前些天来过一次,被方云带着楼上楼下的观摩了一遍,又招待了他的客人,所以,走在这个家里,倒也熟悉的什么都可以找到。家中没有温水给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