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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
一个文件夹打在脑袋上,小领导说:“赶紧干活儿!别白日做梦了——都散开——欤”
“呜哇……”
底层的这些小女员工垂头丧气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好比一直在追一位喜欢多年的男星。忽然知道了男神已婚的消息,瞬间就感觉所有的美好都幻灭了。
心里很难过的情况下,也许会忍下压抑说一番祝福的话,也许会出言诋毁有幸嫁给男神的女人。可是,这是在集团上班追老板,不是追星,哪敢诋毁那个女人一句,都怕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遭遇惨兮兮的被辞退。
“pia——pia——pia——”
三份文件刷刷地飞过来。
小领导说:“你们都给我醒醒——工作!工作!麻利点给我工作!管总结婚不结婚,管总让不让妻子怀孩子,你们还要干涉?问问自己,跟你们的生活有半毛钱关系吗?半厘的关系都没有!”
呜呼哀哉的一个早上。
不只是底层,接近顶层的某一高层也如此。
蒋雅盯着报纸上的这个消息,怔了良久。蒋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搁在耳边,通了之后蒋雅说:“我是蒋雅,你把手机给李秋实,让她接一下。”
过了有一分多钟,李秋实接了。
“有什么事吗?”
蒋雅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秋实,这样不行,你要去医院里住着,我给你安排一下?”
蒋雅只有一个私生女,养女儿养自己,高额薪水完全够了,存款一大笔,准备今后培养女儿和自己养老时用。拿着极高的薪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需要负担,她不打算结婚,男人她也需要,但从不会认真。别人说她生活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得过且过,李秋实是她的朋友,如今病了,没有费用可以治疗,她有,就准备拿出来一部分帮这个朋友。
李秋实在那边拒绝了:“真的不用,我很感谢你蒋姐。蒋姐……现在我的病已经是到了晚期了,我听人说,肝癌到了晚期就是绝症,基本无法治愈,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你们的金钱和精力,治疗也是无谓的治疗。”
“怎么会是无谓的治疗呢?”蒋雅试图说服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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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蒋雅有一份文件要送去给管止深签字,若是平时,有秘书送上去,再取回来。这一次,蒋雅亲自上去顶层了。
张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抬头就看到了蒋雅的身影。
蒋雅的视线从张望身上闪过,轻蔑地转头,没有用任何人通报,蒋雅简直走到了管止深的办公室外面,抬起了手,按了一下绿色的按钮。
“我是蒋雅。”她说。
管止深人在里面忙碌,听到是蒋雅,他拿起遥控器抬手按了一下绿色按键,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
蒋雅走了进来,门自动关上。
他问:“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有一份重要文件,我急需你的签字。”蒋雅走了过来,把文件打开,递给了他。
“你坐。”他接过文件说。
“好的。”蒋雅微笑,稍微整理了一下一步裙,坐了下来,蒋雅抬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在想要怎么打开另一个话题。
管止深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签字,合上递给了蒋雅,头也不抬地问:“找我还有什么事?”
“既然被看穿了,那我直说。”蒋雅看他。
管止深看她。
蒋雅说:“秋实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我希望她能住院治疗,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过。但她不听我的,谁也劝不了她,她妈妈每天为了女儿伤心。我是想说,如果你在方便的情况下,能否去劝劝她?”
管止深的身体向后靠了靠,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蒋雅站了起来,笑着摊手:“我以为说服你会很难的,毕竟你现在有妻子了……那姑娘好像干涉你的生活很多。”
管止深笑,摇头:“不存在干涉这一说法,会先商量,避免误会,可以说成是对彼此的一份尊重。”
“该说恭喜吗?Sorry,有些失态,我先下去工作。”蒋雅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管止深盯着自动开关的那道门,凝神良久。
他给阿年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午饭吃了什么?问她,今天有工作可以做吗?
阿年说,午饭是跟爷爷一起吃的。今天开始要写一篇稿子,稿子要在5月6日之前写完,交上去校对。
他提起了李秋实的病情。
阿年没说什么,心里完全信任管止深的,平时他也不会表现出让她担心的态度和行为。肝癌,对于一个正怀着孩子,期待新的生命到来这世界的人来说,这是很可怕的。肝癌的晚期,那具有着人的生命还在燃烧就即刻会被压灭的恐惧力量。
通话里说不清楚,只能见面。
管止深和江律一起去看的李秋实。
江律作为中间人,提前给CC打了一个电/话,CC得知了之后,给不想见人的李秋实做了一番功课,希望她能见管止深一面。
没有在李秋实租住的地方见面,而是在CC的公寓见面的,李秋实觉得CC这里的环境好一些。
公寓厨房里,CC在泡茶,江律也在厨房躲着,泡茶是假,其实只为给那两个人单独说话的空间。次卧里只有李秋实和管止深,李秋实在床上躺着,样子很累,床边上一把椅子,管止深坐着。
“住院吧,大家都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管止深说。
李秋实对他微笑:“你不用特地来劝我,这病治不了,只有等死。”
“不要说得那么悲观绝对,生命也有奇迹,在哪里住都是住,去医院并没有那么可怕,钱的问题,你也不要考虑,我还欠你很多薪水,你当年照顾我的那份薪水,你一直都没有全部领走。”管止深想努力说服她,虽然不是爱人关系,但李秋实照顾过他那么久,癌症,谁也不想她得,谁也不想她死,他也一样。
她低下头:“对啊,还没有领走。一开始我不领走全部薪水,我不计算,是我在天真的以为,这份薪水可以换成爱情,你会给我。如果跟你能在一起,那一定是我三生有幸,可是现在看,我真的就像天底下那一部分在暗恋着喜欢的男人没有成功的女人们一样,暗恋没有成真。止深,你暗恋一个女孩子,你成功了。人和人,生来就注定差别很大吧?无论身份,还是将来要走的路。活了不到三十年,我今年29岁,我命不好,我在盼死,我真的希望下辈子我的命,不比人差。”
李秋实哭,哭的身体发抖。
现在本就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脸色不好,哭完的样子,看着更加的可怜。
“需要肩膀吗,朋友的。”他能为她做的,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管止深看她哭,一样会很难受,当然这不是爱情,是人心底类似怜悯又超越怜悯一点点的爱,没有具体定义说法,只有经历了才有感触。
我们所在乎的人中,分着三六九等,他心里也一样。
他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就如同江律也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也许程度不一样,但角度绝对会是一样。这类的爱,属于人的情绪在可惜着一个跟你本没有太大关系的人,这个人今后在与不在,其实对你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人心里这种微妙的感情,阿年在看悲情电视剧哭的时候会表达出来,看一本书哭了时,阿年也会表达出来,最终一定会是忘记,这个伤心只是经历,不是永恒。管止深呢,心肠比阿年要硬了许多,真人真事他才会难过,可是却达不到一个哭的程度。
李秋实摇头,抹着脸上的眼泪:“我不敢靠你肩膀,我怕我会贪恋活着,不敢面对死亡那太糟心。”
“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看他的五官样子:“如果我没有得这个绝症,我对你是没有死心的。现在我得了绝症,活不成了,开始放下。止深……我不知道我的暗恋滋味和别人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一样不一样,你恋爱了,我装的很淡定,心里已经支离破碎,可我觉得你早晚会跟她分手,你结婚了,我还是会继续装的淡定,我觉得你可能会离婚,我的想法就是这么不切实际,但总归是有一点希望在心里。”
管止深轻叹一声,低头。
李秋实盯着他看,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这个男人健康的发,他好看的手指,她视线所看到的属于他的一切,都看不够。
“二十九岁,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留恋的,我妈老了,我死了,我妈没儿没女,我希望我妈能在养老院里安享晚年,没多少年,我和我妈会在地下团聚,这世上我唯一不放心的人,是我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