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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市,阿年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这边的家人照顾她的感受,几乎在以她为主,管爷爷被接去女儿家里住,要住一段日子才回来,全是为了外孙和外孙媳妇的关系。方云和放放都知道阿年的外婆去世,阿年舅舅舅妈离婚,家庭已散,也听管止深说阿年在那边连续哭了一些日子,心情恢复的过程他都有亲眼看着,阿年回来Z市,样子依旧那么憔悴。
阿年不敢量体重,她怕体重秤证实自己瘦了许多。
每天都去杂志社上班,自己参与策划的第一期“青春主题”杂志,阿年收了起来一本,放在包里准备拿回家,留作算是一个纪念。
元旦的前一天,阿年还没下班,下午四点多她接到了李晓婉的来电。
“什么意思?他妈给了保姆五千块钱?”阿年惊讶。
“……”
“你慢慢说,是他爸给了家里保姆五千块钱?是借给保姆五千块钱还是怎么?”阿年问。
下班之后,阿年自己坐出租车回的家。
上了出租车,打给管止深告诉他不用来杂志社接她了。
阿年叹气,李晓婉在赶往管家的路上。
方默川家的那位保姆是方家远方亲戚给介绍的一个老实人,这个女人不到四十岁,离异多年。管三数用人挑剔,唯一就这个觉得还行,这个保姆据说方家也用了七八年了,一直没什么问题。
李晓婉说,保姆老家有事所以要回老家一趟,年前就先不回来了。管三数着急家里从现在一直到过年没有保姆怎么办,对保姆家里有事要走很是生气,态度很差。但是不知道管三数怎么就发现了自己丈夫偷偷给了保姆五千块现金,让保姆带走回家。方默川的爸爸解释,说那是借给保姆的。因为事先这件事方默川的爸爸没有跟管三数报备,导致管三数现在朝保姆发难,认为借钱这个行为不同寻常!
管三数非要来管家理论一番,让方云这个小姑子评评理。
阿年回了家,先见到了李晓婉。
李晓婉无奈摇头,对阿年说:“我跟你说,我这个婆婆就是个疯婆子,发起脾气来跟那个83版《射雕》里的梅超风有的一比!管爷爷被气的要立刻吃心脏药才行,我发现这一家人都很能吵,这么闹简直就是在消费管爷爷的有限生命!”
“爷爷没事吧?”阿年问她。
李晓婉抬眼,看向了管家的门口说:“猛兽来了……”
阿年回头,一行人大部队一样进来了管家客厅,方云坐医院司机开的车也到了家,包括管止深也是同一时间到的家。遇到类似的这种事,方云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在身边撑着,她早被管三数给气死了。
管三数身上穿着一件米色大衣,灰色毛领,她解开了大衣的几颗扣子,打开了包,拿出了单子扔在管家沙发上:“看!这都是你打给那个保姆的电/话单子,平时你在外面跟她联系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饿了让她给你提前准备饭吃!上午十点不到你吃的是哪门子饭?怪不得我爸住院,你每次来医院呆了一会儿接了电/话就说有事得走!是回家会小妖精去了吧?”
“妈,您小点声。”方默川一边眉头挑高,脸色非常的冷。
管三数冷笑的皱眉哭了起来:“有一次我回了家,那天不是我平时回家的时间,保姆端了一杯水出来,她手里拿的是你的水杯,我当时还傻傻的没反应过来!我那天回家没出声音也没说话,她以为你回来了对吧?给你倒的水是不是?你背着我白天经常回家跟她鬼混?你这日子过的真是滋润!”
“没有证据你不要诋毁人!”方爸爸喊。
“你个姓方的!你跟一个小破保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搞,你现在还有理了是不是?!”方云大声哭喊,把手里的LV包重重的摔在了管家一楼热热的地砖上,手机,钥匙,补妆用的,全都从包里滚了出来。
其他人皆沉默,都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阿年吓得,一下就攥住了李晓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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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隐婚老公;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求月票】
管三数一阵的哭喊吵闹,砸了身边的一切东西泄愤,整个管家的房子盖儿简直都要被她一个人给掀了,家里的这些小辈的除了她儿子方默川,根本没人敢开口插一句言。舒悫鹉琻这若是搁在了往常,管止深一定会阻拦,甚至是直接把姑姑赶出管家,但是今天有爷爷在场。
老爷子一时没发话,一时就没人能说什么。
等管三数自己泄愤完了,嘴里骂人的话也快要骂尽了,她才捂着心口坐下在沙发里,瞪着方默川的爸爸狠狠地口气说:“姓方的你忘恩负义!这些年如果没有我管三数,你们方家早造就落败得被别人甩出整整十几条街了!你不记得你今天吃的是谁的,你不记得你今天穿的是谁的,那么好,这都可以。但是我今天就告诉你!从今天往后算起,你和你养的那个小狐狸精休想再花我管三数的一分钱!”
“住口——”老爷子皱眉喝止。
管三数立刻皱眉看向了老爷子:“爸——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我一句都没有说错!如果不是有我们姓管的撑着,他个姓方的早就得喝西北风了!睃”
坐在沙发里保持着冷静的方云,一直都未说话,这会儿方云冷静不了的冷笑出声,看向了管三数,开口道:“三数,你别一口一个姓方的,一口一个姓管的,同是一个姓的人生出来也不见得就是一样的性格!”
“那是你们方家,我们姓管的人性格都是一个样的!我们争气,我们姓管的人不习惯依靠别人活着!也不会吃里扒外——”管三数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朝坐在对面的方云咆哮了起来。
方云也站了起来,态度没有管三数那般嚣张,但她也是头一次跟管三数当面针锋的这么相对,她说:“我的丈夫姓管,他和你的性格绝对不一样。我的儿子女儿们,也都姓管,更没有一个是跟你这个姑姑性格相同的。鹁”
管三数被方云噎了一下子,怒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方云,我警告你,你不要得了便宜回头在这儿跟我卖乖!”管三数指着方云的鼻子数落了起来,气的手指尖发抖:“如果不是我爸在世,你的儿子真能有今天的这个成就?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姓管的人,你生的每一个姓管的下一代,靠自己或者靠你这个姓方的当妈的,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姑姑。”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
他语气不重,轻描淡写:“当年您怀疑我靠爷爷给的资助而起家,整日心里记着,我便退出,毫无条件退出。GF医院从此跟我再无分毫利益上的关系,奶奶去世时医院是什么情况,至今医院还是什么情况,股份在您和我妈的手里,别人没有伸手拿一份股份。我自己在外一个人单干,第一,我擅长操控这行了,第二,我一直都非常走远,所幸有老天眷顾,这一路做的风生水起,鲜少亏损失策。所以,我今天出息不出息的需要跟谁有关?我不是靠自己我靠的是谁?”
“GF医院和GF投资集团有多大的关系?”管止深蹙起眉头,他站起身来双手摊开对管三数仔细分析道:“GF医院,它一直在吃着GF投资集团给的所有,去掉GF这个标志,它其实就是一家普通的医院,它会过着普通的日子,吃着普通的食物。现在,它挂着GF这个标志,它过的是富人优越的日子,吃的是昂贵营养的食物,它靠着这些变得强壮,有个面子,声誉在外。姑姑,如果今天我在您和爷爷面前把话说的稍微难听,GF医院,它现在不过就是靠GF投资集团养着的‘一条不起眼的寄生虫’。”
许是管止深的一席真话刺激到了管三数,管三数弯身抄起茶杯就要砸向管止深,已经被气疯的人当然不管不顾!
“妈,闹得可以了!”方默川迅速起身抢过管三数手中的茶杯,他白皙的手指攥着那盏茶杯,脸和耳根都红了的对管三数低吼。
李晓婉攥紧了阿年的手,只见方默川瞪视着管三数这个母亲,李晓婉不知道这个家里的其他事情,不懂方默川和自己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年知道,管三数她欠了管家人许许多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间接伤害了管家的两条性命。对于打击方云和管止深,管三数口不择言任何话和事情都敢往出抖,可是管止深不能,不能学的跟管三数一样,一样不计后果的消费爷爷的有限生命。
管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稳如磐石的坐在沙发一侧,手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