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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黑影很幸运,铁莲子偏了些,击中额角头皮裂开鲜血逆流伤势不轻。
这些人要杀他,他的下意识中迸发强烈的报复念头,以牙还牙出手直攻要害,其实
他并不想杀人。
这也是不由自主的反应之一,有些人杀人,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为何要这样做。
罡风呼啸,动气袭人,利刃破风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附近的花木一塌糊涂,四个
黑影展开空前猛烈的激斗,刀、剑、尺把另一黑影的短手杖逼得险象横生,岌岌可危。
而他这一面,凶险过去了,结束了,地下有一具死尸,一照面生死已判。
“快来助我……”头破血流的黑影爬起来侧窜丈外,拖着剑掩住头上的创口狂叫求
援。
使用量天尺的黑影应声急撤,一闪即至。
逍遥公子刚好飘落,跃回、前扑、抓刀。
量天尺有如电光一闪,全力下劈。
他俯身抓住死者的刀,大喝一声招发五花盖顶自保。
“铮!”刀尺相交,火星四溅。
量天尺向上稍震起半尺,如山劲道四泄而散。刀光乘隙盘进,恍若电耀霆击。
生死关头,黑夜中谁能先一剎那杀死对方,谁就能保住自己的命,慈悲不得,只有
一个结果:你死我活。一个念头:杀死对方。
拚命单刀贴身时,生死也就决定了。
量天尺已失去控制,反震的余势未尽,想运尺封刀已力不从心,想后退也晚了一剎
那。
刀击破了护体气功,无情地切割肌骨,人影乍合乍分,刀光流泻而出。
“啊……”狂号声划空,打破夜空的沉寂。
砰一声响,黑影倒了,量天尺扔出三丈外。
头破血流的黑影来不及加入,刚将剑举起,生死已判,同伴正狂号着摔倒,蓦得浑
身一震,垂下剑转身飞逃,一面狂叫“扯活”,声落人已消失在院角的花木暗影中,丢
下同伴逃命去了。
叫声叫掉了另一同伴的魂,响起一声怪吼,短手杖在电光石火似的瞬间,敲破了那
位剑术极为神奥狂野的黑影斗大头颅。
使剑的黑影,是武功最高明的一个,也就是从屋顶以奇绝身法下扑的人。
另一个使刀的人,发出一声悲愤的厉号,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使短手杖的人似已脱力,抓住一株小树支撑疲乏的身躯,喘息声在两丈外也可以听
得真切。逍遥公子提着刀,小心地向前接近。果然是那位像貌堂堂,须发半华的花甲老
人。只是,今晚手中多了一根沉香木短手杖。
经过激烈的恶斗,原本神光湛湛的老眼,光芒似乎已经消失了,急促的喘息表示真
力与元气,短期间难以复元。
“是你!”老人警觉地说,短手杖徐升。
“你躲得真隐。”逍遥公子冷冷地说。
“你是来找我的?”
“不错。”
“你仍然怀疑我是用寒魄诛心断魂钉打你的人?”
“不是,但前辈一定知道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
“晚辈的一位年仅十五的小侍女,在前辈引走晚辈时失踪。请问,前辈可是六合潜
龙裴公平凡?”
“你已经知道是老夫。”
“如果晚辈所料不差,那枚寒魄诛心断魂钉,目标必定是前辈。那么,前辈被人跟
踪已无疑问,而且跟踪了不少时日。依今晚的情势估计,他们有不少人手。晚辈那位侍
女的失踪,显然与前辈那些对头有关。因此,前辈务请将那些人的底细见告,不然……
晚辈只有一条路可走。”
“你打算……”
“逼前辈见告。”
“什么?你竟敢威胁老夫?你……”六合潜龙几乎跳起来,被激怒了。
“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而是船到江心马行狭道。”他语气一冷:“我逍遥公子不
主动与人结怨,不主动干预旁人的恩怨是非,尊重武林道义江湖规矩,不主动向高手名
宿挑动是非。但一旦有人损害晚辈的权益,晚辈将毫不迟疑向对方讨公道。前辈名动天
下,威震江湖,名列上一代的天下十大神秘怪杰之首,功臻化境宇内共尊。晚辈本来应
该回避,所以发现前辈身份之后,便断定寒魄诛心断魂钉不是前辈所发,立即回避退走。
但情势不由人,目下唯一的线索在前辈身上,前辈如果不肯见告,晚辈已别无抉择,今
晚隆兴寺客院,将有四具尸体,其中一具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地下有三具尸体,有两具是他杀的。六合潜龙功臻化境,但只杀了一个。假使不是
他适逢其会,六合潜龙今晚可能凶多吉少,五比一决难侥幸。
他的话不亢不卑,虽说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但他已别无抉择,所以气势依然磅礡,
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无惧气概。
“唔!你很骄傲自负呢。”六合潜龙居然不生气,口气反而温和了。
“那是难免的,晚辈毕竟年轻气盛。相信前辈也曾年轻;也曾有过自以为脚踏大地,
手擎星辰的梦想;也曾有过高举正义之剑,扫清天下妖邪重整乾坤的豪情。”
“奇怪!”六合潜龙的语气充满惊讶和困惑。
“有何可怪?”
“你不像一个黑吃黑的专家,你是怎么沦入邪道的?”
“我喜欢。”
“鬼话!你可知道,我是为侦查你而来的?”
“不知道,前辈握有晚辈的把柄?”
“没有,另有原因,目前不便相告。好,冲今晚你临危相助的盛情……”
“前辈请勿误会,晚辈并非有意相助,而是……”
“我知道,你几乎已经先在这附近搜遍每一角落了,适逢其会一头撞人是非圈。不
管怎样,我欠你一份情,所以愿将可疑的线索奉告。”
“晚辈深领盛情。”
“由于你发现寒魄诛心断魂钉,我提高了警觉,果然发现有魔崽子潜伏在我左右,
伺机送我下地狱。今晚来的五个人,就是五个重要的主谋,知道我发现警兆提高警觉,
他们只好铤而走险作孤注一掷,几乎成功了。你杀死的那个使用量天尺的人,你知道是
何来路?”
“抱歉,不知道。”
“毒手天狼上官无怨,辣手仙娘桑七姑的师兄。那枚寒魄诛心断魂钉,正是他从灵
猴仇一飞手中夺来的,灵猴得自冷魔。”
逍遥公子浑身一农,脸色一变,寒流起自心底,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糟了!”他不自禁地脱口惊呼。
“你怎么啦?”
“辣手仙娘桑七姑。”
“你认识这个女煞星?”
“有过一面之缘。”
“她怎么啦?”
“前辈知道辣手仙娘来了吗?”他问非所答。
“好象没来,毒手天狼与师妹很少往来。”
“很少往来,并非不往来。”
“这……”
“糟!如果是这女凶手,小孤危矣!”他抽口凉气叫,感到心底生寒。“乔公子,
你与那女煞星……”
“我一定要找到她!”他脱口大叫。
“我替你查。”六合潜龙说:“我想,一定会有人来收尸的,他们……”
“我等他们来。”
“乔公子……”
“我一定要等他们来。”他坚决地说。
“内情能说吗?”
“不能,这是我个人的事。”
“与贵侍女小孤有关?”
“是的。”他叹口气说。依稀,岁月倒流了,倒流至三年前。三年,上千个日子。
三年前,他刚出道没多久。
逍遥公子的绰号,是他自己取的。那时,他身边没有随从,孤家寡人遨游天下,身
边带了不少金银珍宝,真正的逍遥自在。
不论是乘车或乘船,乘马乘轿,却是临时在各地雇请的,这些车、船、脚夫自然经
常更换。
那一天,也是盛暑的季节,他的双头马车驰入南阳府府城,落脚在鸿宾老店。
车夫和脚夫,都是从许州雇的,契约订定终站是湖广的襄阳府,一辆车两个车夫,
另雇两名脚夫照料车上的行李,和负责途中赶不上宿头时的膳食。
他遨游天下,从不预定宿站,随意所之,逍遥自在,兴之所至,荒山野岭任意露宿
是常有的事。
当夜,他去了一只箱笼,里面有千余两银子,和几件颇值几文的珍玩。
唯一可疑的人,是那位长了虬须又粗又笨的脚夫,可是苦无证据。
他不是放不开的人,更不是小气鬼,但是不甘心,明里不介意谈笑自若,暗中是留
了神。果然,那脚夫乘他上酒楼用膳时,溜至对街的悦来客栈,会晤客栈里的同党。次
日晚间,他夜探悦来老店,发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煞星辣手仙娘桑七姑,与一群凶神
恶煞在客房中鬼鬼祟祟密谋。
他认识另一个人,黑道中声名狼藉的凶枭,屠夫陈寰。
他不理会这些人,这些人不屑打他千余两银子的注意,这些凶枭眼界高,而且都是
财大势足的黑道豪强。
接着,他在三进院另一间客房,发现另一位黑道大豪,绝魂龙刀项若愚。
这位大豪为人其实并不坏,只是最看不惯看不顺眼的人。也许他逍遥公子的举止太
过招摇,惹火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