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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向时第二只小法轮竟然后发先至,与第一只小法轮并合成一个,旋转的速度却各异。
蕙芳马步沉稳,剑护身前,左手袖口箫影倏然,蓦地向小法轮的飞行轨迹迎去,碎
步斜走,后一剎那恰好与小法轮飞来的轨迹,形成奇妙的单偏向小角度。
箫向前一伸,箫管内突然吐出一把小铁伞,径仅五寸,就在箫向前伸的剎那间伞弹
弹而开,一拂一扔,巧妙地轻触斜飞而至的一双小法轮。
“铮!”清响铿锵,伞轻旋,小法轮顺旋势猛地分弹斜飞,一向上一向下猛然急分。
两枚小毒钉正好相反,一向左一向右飞开。
“嚓!”向下的小法轮没入泥地下。
两钉失效,另一只小法轮飞起三丈高,旋势中止轮也升至顶点,斜飘堕地。
“公子爷,这小伞真管用呢!”蕙芳兴奋地大叫,小铁伞回折收入箫管内:“公子
爷所教的手眼心法步,更是神妙绝伦,匪夷所思。”
范梅影大吃一惊,信心全矢。
“不要分心,你该打!”逍遥公子急叫。
要不是他叫得快,蕙芳输定了。赌注是命,一输就什么都完了。
“铮铮铮……”蕙芳的身形巧妙地轻转,小铁伞重新自箫中吐出,随势徐旋快抖,
三只小法轮被触及,分向三分飞走了,三枚小毒钉也贴着蕙芳的腰胁掠过,危机间不容
发。
“有多少法宝,全放来吧!”她欣然娇叫。
范梅影花容变色,突然倒飞而起,急急退入大门,大门闭上了。
范堡主与慕容门主,已先一步退入。
“胆小鬼!”屋角转出的小孤大叫:“芳姐退!这一场是我的,我单挑范少堡主,
那个不要脸的花花太岁,你给姑娘我滚出来。”
花花太岁范豪怎敢出来?门窗闭得死紧。
“没有人敢出来了。”逍遥公子说:“这些人只敢在那些三教九流混混中称雄道霸,
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却挺不起脊梁。咱们先歇息养力,慢慢收拾他们。”
天色不早,死守的人不出来,逍遥公子也不愿冒险攻门破窗杀进去,与困兽斗得不
到好处的,范堡主这些人就是困兽,凭河的暴虎。
天黑了,雨也止了。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有人在屋左发出叫喊。
“五湖四海,任我逍遥!奇…书…网”屋后也传出叫声。
“五湖四海,任……”
叫声此起彼伏,把躲在屋内死守的人叫得心慌意乱,胆战心惊,一个个斗志全消。
屋有两进,前进由威麟堡的人占住,后进由离魂门的人把守,闭上了门窗,唯一可
侵入的地方是小院子,从麦仓厩房柴屋皆可越顶跳入。
因此,人手分配十分吃重,所有的人都休想安逸地睡大头觉,随时皆可能受到无情
的袭击。
两方的人数相当,离魂门只多了一个人,白天在后面戒备挨了一飞刀的女人,刀伤
及下腹腔,只拖了半个时辰便死了,比劳二堡主当堂毕命要幸运些。
其实,所有的人都心中有数,谁也不会有幸运,幸运之神已舍弃了他们,死神的阴
影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谁也难逃此劫。
生死关头,必须自作打算,尤其是因利害而结合的人,也将因利害而分开各有打算。
他们已经发现,逍遥公子占住前面第二家农舍,因为那座农舍是唯一有灯光透出的
地方,根本不怕有人偷袭,这一面甚至可以听到笑语声传来。
他们也发现逍遥公子不曾派人监视,似乎主动休战了。
范堡主派了两个人,悄然接近有灯光的农舍,这才证实逍遥公子的确不曾派人监视,
甚至不曾在住处派警戒,颢得颇为反常。
派出的人能平安地去来,就完全证实逍遥公子晚上不会有行动。
听完回来的人叙述的情势,范堡主立即召集所有的人,但不包括离魂门。
“小畜生以为吃定我们了,在打如意算盘。”他向九个硕果仅存的人说:“故意摆
出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大意疏忽姿态,以引诱咱们前往袭击送上门去。”
“姐夫打算怎办?”掌里乾坤关切地问。
“咱们将计就计。”范堡主已下定决心:“要引诱咱们上当,所以不派人来监视咱
们的动静,咱们正好利用机会,尽快撤离远走高飞。目下人数少,脱离要快得多,等小
畜生发觉,咱们已远出百里外了,谅他也无法找出咱们的去向。”
“能悄悄撤走吗?”
“有离魂门的人留在此地,咱们当然能撤走。”
“哦!不通知慕容门主?”
“通知他,谁也走不了,全部撤走,会过早被小畜生发现的。”
掌里乾坤当然明白利害,这里有人留守,脱身的机会大得多,可以拖住逍遥公子在
原地逗留。
众人秘密商量片刻,一致决定事不宜迟,早走早好,迟恐生变。
不久,第一个人爬窗外出,伏地沿墙脚蛇行,隐入屋旁的杂草野蔓中。然后是第二
个,第三个……
不久,后进有了动静,第一个人影也从后窗爬出,然后是第二个……
威麟堡的人是从西北角出村的,离魂门的人则走东面村角脱身。双方的人,都以为
自己见机溜走,留下对方挡灾,让对方与逍遥公子拚个死活。
慕容门主对这一带的地势不陌生,走的是正东丘陵区,那一带可以找得到小路,可
至广平府的广平县。
没有路,夜黑如墨,地面草湿泥泞,杂林又不能通行。十一个人一脚高一脚低,埋
头急走狼狈万分,男的还熬得住,女的可就大感吃不消。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反正一个个成了泥人,大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丘陵的走势向东,愈走草木愈稀疏,终于,他们发现降下一处小河谷,河水浑浊湍
急,一天的两,把这条本来快要干涸的小河注满了滚滚浊流。
十一个人傻了眼,河面宽廿丈以上,滚滚浊流十分危险,即使谙水性,晚上泅水可
不是好玩的,水中的流石与漂木浮草,都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
“糟!这条鬼河怎么涨了这么大的水?”领路的外堂总管罗七,瞪着湍急的浊流叫
起苦来:“这条干沟河即使是春天,也没有多少水。该死的!连河都找起麻烦来了。”
“罗总管,往下走试试。”慕容门主说。
“愈往下游河面愈宽,直到漳河镇会合漳河,岂不是往回走了?”
“那你打算……”
“往上游走,或者等天亮后再设法过河。”
“不能等。”慕容门主断然说:“往上游走。”
“好的……”
上游十余步的河岸草丛中,突然升起一个黑影。
“桀桀桀……”黑影怪笑:“我不了僧的大天雷掌,与及敝友八手仙猿周施主的八
种致命暗器,在此恭候诸位的大驾。”
“嘿嘿嘿……”下游的短草河岸上,也传出刺耳的阴笑:“天下三尸,不留孑余。
诸位,你们什么地方都不要去了,我行尸与两位师妹,送你们去枉死城。”
“往我这里走吧!”来路方向也出现了八九个人:“我无情剑与几位朋友,欢迎诸
位送死。”
慕容门主大吃一惊,心中叫苦。
“原来你们就是替逍遥公子,在旁暗中活动的人。”慕容门主语气不稳定了。
“不错。”出现在河滩,背水列阵的七八个黑影之一说:“但贫道申明,我无亏散
人不是逍遥公子的人,贫道欠他一条命的恩情,所以自愿替他在一旁助拳。江湖朋友恩
怨分明,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贫道说得够明白吗?”
陷入包围,对方人数超出三倍以上。
“无亏道长,离魂门与诸位无仇无怨……”
“慕容门主,你不否认帮助威麟堡陷害逍遥公子吧?”
“这……”
“这就与贫道有了解不开的怨。”
“算起来,离魂门与诸位也是同道……”
“去你娘的同道。”无情剑破口大骂:“咱们这些人,全是五湖四海的邪魔外道,
做事敢作敢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光明磊落。而贵门以装神弄鬼来做见不得人的黑心肝
陷死人的狗屁勾当,你胆敢和咱们称同道?混蛋!”
“少和这狗娘养的浪费唇舌,我八手仙猿先收买他们的命,打!打!打……”
一连串暴喝,暗器漫天。
不了僧大吼一声,掌出雷声殷殷。
三方同时发动攻击,仅下游的行尸师兄妹、女徒六个人不冲上,怕被上游射出的暗
器波及。
慕容门主十一个人已经筋疲力尽,怎禁得起卅余位江湖邪魔的群起而攻?首先便被
暗器射倒了一半,慕容门主就被一枚星形镖锲入右肩窝。
就算他们有机会从容施展离魂绝技,也挡不住这些五湖四海邪魔的攻击,何况根本
没有机会让他们施展,离魂绝技在夜间的暴乱情势下,威力也有限得很。
唯一能震昏两个人的法器,是硕果仅存的离魂鼓。离魂门三宝,金声玉振离魂鼓,
金钟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