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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了!这次赛事中最让人触目的,就是我们日本一直称霸的网球赛事能否延续神话。」我想砸电视机,「我们国宝级的网球选手,在过去的四年中亦已经陆续退役,而新晋的选手却一直未能取得前辈那样的佳绩。到底,我们今年的赛事会进行得如何呢?为保成绩,国家代表队亦选出了现时世界排名第一的老将,年届三十七岁的幸村真弓。我们的希望,是不是就落在幸村真弓的身上呢?幸……」
老将。不行,忍不了。我当然不会去砸电视机,但我会用遥控器将它关掉。
「喂!我们正在看的!」代表队的一位小妹妹道。
我瞟了她一眼,「电视在说你们不济,你还看,自尊心被猪吃了,猪头。」
「你!」
我重新戴上眼罩,披好精市买的Hello Kitty毛毯,继续睡觉。我应该带耳塞的,真失策。
「算了,她是前辈,你不要顶她的嘴。」
「幸村真弓是一姐,我们没那个资格去顶撞她的。」
「但是!」
「不就电视嘛。你没看到教练们在瞪我们了吗?」
在同围人的劝说下,小妹妹才闭嘴。
因为是包机,所以我们不会被其他乘客上前求签名的,不过……下机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总是在偷看我的空中服务员们。啊啊,他们被领班小姐瞪了。
我走过去,戳戳领班小姐的肩。
「是,幸村太太,请问我有甚么可以帮到您呢?」领班小姐扬起很专业的笑容。
「我的确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们。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奥运了,我希望可以留下一点纪念,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服务我们这班机的各位,合照一张留念?抱歉,麻烦你们了。」
他们一楞,然后空中服务员们欢呼了一声。
我摸摸鼻子。幸好我不是自作多情,他们是真的想跟我合照。要不,会糗了的。
领班小姐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自己亦扬起很灿烂的笑容,「是,我们很荣幸能为你服务。」
我跟领队教练交代了一声。他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你做得很好。」
我眨眨眼睛,「每一位选手都听过观众席上的欢呼声。」所以,应该给予他们尊重。
领队教练──U-17时很熟悉的精神教练、电灯柱斋藤至,笑道:「哎呀,平同学亦是一个很成熟的选手了。」
「你想笑我年纪大的可以直说。」
「你的精神强度似乎很不错了~」
「……全靠您的折磨。」鬼才会忘记你在U-17里将我逼到发脾气的事。
「平同学太知恩图报了~」
「不,我只是记仇。」
「……」
然后所有的空中服务员都在停机坪排好,连两位日籍的副机师亦凑了过来。
「一、二、三,笑!」
拍完照我们就走了,没多久,奥运亦开幕。在选手酒店中,来自土耳其的体操运动员们跟日本女网搭上了话。竟然还有好几个围在我的身边。他们一直在说,我就一直在抿唇。烦死。
我站了起来,打算回房。
「幸村太太不再坐一会儿?」其中一个土耳其运动员道。
我抱起了手臂,「你们知道我是幸村太太,就请不要再围住我。」吃个晚饭都被烦。
「哈哈哈哈,不过是玩玩而已嘛。大家都这样的,你太严肃了,要不要我来帮你放松一下?」他凑近我,还轻挑地想碰我的脸,「美丽的太太。」
我随手就拿起杯子,一杯水泼了过去,「你连我先生的千份之一都比不上,叫你猪哥都侮辱了猪。」我再瞟了一眼其他人,「白痴。」然后就转身走了。
「平同学,」在电梯大堂,斋藤至对我道,「哎呀呀,你的性格还是如此让人头疼呢。」
「你想说甚么?」
「那一件事,亦没能让你收敛一点吗?」
他指的,是我刚出道时的那件年度体坛丑闻。他是想提醒我,不要胡乱得罪人。
「总是憋着会内伤的,亦不是我的风格。那件事让我学会更小心地保护自己,」例如,不再独自前往更衣室、不乱吃别人给的食物饮料,「但如果因此就逼自己甚么都改变了,那人生就太没趣了。」我要寻找的是保存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方法,而不是无条件地迎合世界、将自己弄丢──那样做,会得内伤的。
斋藤至一笑,「平同学,预祝你的金满贯顺利完成。」
我瞟了他一眼,「谢谢。」
然后,赛事又开始了。
转了型的我,最擅长就是全场节奏的掌握,一点一点地赢取分数,奠定胜局。虽然没以前全削那么爽,但有如下棋一样的小心布局、收网,亦是别样的好玩。
新的风格,亦让我终于取得了金牌。
「啊~~~~~!」在观众席上的艾布特教练像猩猩一样不停地捶自己的胸口,「太好了!真弓终于是金满贯了!我的学生是金满贯了!哈哈哈哈!」
德国人会恨你的,德籍的艾布特教练。
我走到观众席前,无视旁边在叫妈妈的宝宝,向着精市道:「抱。」
他一笑,「好。」然后就跳过了栏杆,抱着我。
「真弓,我爱你。」他在我的耳边道。
我突然很想脑残。我抿抿唇,然后吻上了精市。他的手臂收紧,回吻着我。
赛后在酒店吃晚饭时,艾布特教练道:「真弓,我们就差一面美网的牌子了!」他握起拳头,在半空中挥了挥。
我夹了一件宝宝最讨厌的豆腐给宝宝,「教练,我明明就已经拿了很多次美网了。」还差?
「不!」他拍了一下桌子,「你今年内拿了澳网达芙妮杯、法网苏珊杯、温网玫瑰露水盘和奥运金牌,只要再拿下美网,你就不只是职业生涯金满贯,而是年度金满贯了!」
「啊,是吗。」我偏头吃下精市夹给我的美味红烧肉。
再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参加八、九月间的美网,顺利捧起美网的女单冠军奖杯。
赛后和精市亲完后,艾布特教练又跑来破坏气氛。
「真弓!恭喜你,」他笑到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细线,「你终于可以退役了!」
退役?我撇撇嘴,「不要。」
「……甚么?」
「我说不要。耳聋。」
「……让你复出你不要,让你退役你又不要!」教练在跳脚。
「教练,你要死了吗?」
「……你又诅咒我!」
「没死的,就请你接下来继续当我的教练。」
年过六十的教练,眼泛泪光,小狗一样地在点头,「好!好!好!」
喂,老头子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很恶心。
于是,我在三十八岁时又打了一年。三十九岁时我跟教练说:「我今年只打四大满贯。」
「你终于觉得累了啊……」
「不,我只是想要四大满贯的冠军,让其他人亦尝尝世界排名第一却拿不到四大满贯冠军的滋味。」还有,我想多点时间陪精市和宝宝。
「……喂。」他一副想气绝身亡的样子。
这一年我的世界排名由第一名回落至第四名,分数是八千──刚刚好的四个大满贯冠军的总分数。十二月在家里看着WTA的排行榜时,我超级开心。
「噗!哈哈哈哈~」正从洗手间出来的精市,看见我笑眯眯的样子,忽然大笑起来。
笑眯眯、笑眯眯。排吧、排吧,年轻人,你们就尽管去排在第一吧。
四十岁时,我继续很努力地完成了这个伟大的愿望。我抱着美网的奖杯,笑眯眯地看着连续两年成为世界第一的亚军妹妹。她盯着我,我抱紧了杯子。就不给你。
四十一岁时,我再次很顺利地完成了大满贯。今年的亚军妹妹换了人,是过去两年世界排名第三、第二,今年第一的妹妹。人换掉了,但妹妹还是盯着我。我抱着杯子扭头。不给你。
在家中休息时,精市从后抱着我,笑道:「真弓真是很可爱呢。」
「你想多了。」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可爱,变态。
「但是,真弓现在的称号就变成了第一个非世界排名第一却全拿下四大满贯的得主了。」
「……精市,闭嘴。」不要影响我的心情。坏心眼。
「哈哈哈哈~真弓还是这么笨呢。哈哈哈哈~」
四十二岁时,我在打法网决赛的前一天,肚子觉得不舒服。
「……」我看了一下手机日志,扭头就去了买验孕棒。
然后,我敲开了教练的房门,「艾布特教练,我要弃权。」
「……你又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只是又怀孕了。」第一次生产时因为我惨叫得太厉害,将精市吓了个半死,我们亦就决定不再生了。所以,今次又是意外。四十二岁才再度怀孕,精市,我怕被人笑。混蛋。
所以,那些抱紧的杯子和盘子,都只能给那些年轻的妹妹了。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