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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初步判定此鼎为西周时期珍品。
看完器形,仔细辨认器表上的铭文发现,该鼎错金文为草叶篆金文,共有9行82字,字迹看上去横直规整,自然圆融,劲细飘逸,书法丝毫不逊色与传世名作《毛公鼎》《散氏盘》,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这些铭文记载的内容可了不得,我初步解读后,发现竟然记述了周穆王征犬戎大胜后,用战利品铸成此鼎,用以祭祀天地及先王护佑的颂器,这恰好印证了司马迁《史记·周本纪》关于穆王的记载,因而也可以称之为错金银穆王颂鼎,总而言之,这小鼎是当前发现的最早的错金银颂鼎,堪称西周史研究的重要发现,展现了西周青铜器艺术的巅峰技艺,学术研究价值连城。
说到这里,李墨白也不知觉间感到自己心跳加速,虽然昨天在清洗保养过程中,已经确认,但此时说出来却也是感觉有些兴奋异常。李墨白说完,发现俩宝贝妹妹和父母均张大了嘴,有些发傻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鼎,说不出话来。老头子神情倒也自然,却也是满面红光,虽然明知道是珍品,却也没有想到如此珍贵。
“好,墨白不错,没有让明珠蒙尘,终让国宝重见天日,我李寒舟终于没有让先人失望!”老头儿说着,眼圈竟然泪花闪现,“婉仪,晚上加菜,我老头子要和墨白好好喝两杯!”随即,吩咐李墨白的母亲道,母亲姓张,名婉仪。在老爷子的家长作风下,李家吃饭是比较讲究的,虽然没有食不语,但是三餐的菜色与吃饭的时间,却是有具体的要求与规定,比如一般情况下,晚餐就是四菜一汤,而过节又各不同。
“爷爷,我也要喝,哥哥带回来的有上好的红酒耶,嘻嘻!”语荨唯恐天下不乱,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趁机起哄地说道。
“喝,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不醉不休!”老头儿大手一挥,颇有大家长风范,“嘻嘻,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语晴赶紧趁热拍马道。
“这小鼎的事情你们谁也不得对外提起,都烂在肚子里,小鼎怎么处置你们都不要问了,墨白自有打算!”老头儿却是不接小丫头的茬,神情颇为严肃地吩咐道。
“嗯啦,人家知道了啦!”语晴瘪了瘪嘴,发现马屁拍到牛屁股上去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一家人哈哈大笑,“对了,老哥哎,啥叫错金银啊?”见大家大笑,小丫头赶紧转移话题,不过心中确实不甚明了什么是错金银。
小丫头提出了疑问,李墨白于是又出言解释道:“所谓的错金银,是指青铜器的一种铸造工艺,也是青铜器中的贵族,也是中国青铜时代一抹最绚丽的晚霞,西汉张衡《四愁诗》曾有‘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的著名诗句,就是说古人对错金银工艺的高度喜爱。错金银又称金银错,是先在青铜器表面铸出或錾刻出凹槽,然后嵌入金银丝、片等,锤打牢固,再用厝石将其打磨光滑,使之与器物表面相平,最后用木炭和清水打磨,使青铜器表面和金银纹饰各显出不同色泽,映衬出瑰丽的图案,达到突出纹饰和铭文的装饰效果。”
“为了追求装饰的极致美,错金银铜器纹饰则多采用富有韵律和节奏感的几何纹和传统的鸟兽纹;铭文相比青铜器也发生了明显变化,铭文的位置,从器内移于器表,并刻意艺术化。错金铭文一般使用各种美术字,其中用得最多的,是吴越鸟虫书,即篆书中的花体,往往用虫鸟组成笔画,似书似画,饶有情趣。因而,错金银铜器是专属于王室诸侯,如这只西周铜鼎,华美典雅,精美绝伦,说明错金银工艺在那个时候已经成为王公贵族的至爱之物,懂了吧?”
“嘻嘻,老哥你真了不起,那老哥不是发达了啊!这么漂亮多可惜啊,肯定值好多钱钱哦!”听完解释,语荨的大眼睛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李墨白,装出一幅我最爱钱钱的可爱模样。
“要说价值啊,说是无价之宝也无妨,如果拿出去的话,全世界青铜器学界都会震动!”李墨白看着宝贝妹妹,刮了刮那挺翘的鼻尖说道,“2001年,美国纽约佳士得春拍,一件晚商时期的皿天全方罍仅罍身就拍出924。6万美元,折合当时人民币9000多万元,而留在国内上海博物馆的盖子则是老牌国宝,何况这尊小鼎的价值更高,在10年后的今天,你自个想想值多少钱钱,我估摸着啊把你反复拍卖上几十次也不比这尊小鼎,哈哈!”
“哥哥,你讨厌,坏死了!不理你啦!”
“好了,收起来吧,这东西很娇气的!”看着闹做一团的兄妹,老头儿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说道,“墨白,一会儿到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谈谈!”
第七章书房坐谈
站在老头儿的书房门口,抬眼看着门楣上的“惜古斋”三字,自是知道出于老头自己之手,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让人肃然起敬,李墨白每次老爷子进书房都会对惜古斋三字行个注目礼,以示崇敬。“惜古斋”也是李家家传古玩店的名称,老爷子在九十年代于秦城书院门古玩市场再度营业。
进门是一组苏绣屏风,高约五尺,穿过屏风便见正中摆放了一张红木书桌,左右分别摆了一个博古架和书架,后面悬挂了数幅人物画。
博古架上是各种各样的古玩,有瓷器、陶器、铜器、造像、古籍善本、雕刻等等,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个博古架,足有过百件;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放各类书籍,将书架撑的满满的,如果相熟的人,随便取出一本书,都会发现里面有密密麻麻的批注,无疑昭示主人渊博的学识;书桌后面的墙壁挂了几幅国画的人物画像,其中最右边一幅画上的人物是李墨白爷爷的父亲,看上去潇洒不羁,风流倜傥,一派风流才俊的气度,这幅画是老太爷生前好友林可心所作,自是画出了老太爷的风骨,而其他作品则是祖上各代传下来的。
书房中间是一张明代的红木书桌,书桌上文房用具俱全,以及老人自用的各种印章、镇纸,一方明代洮砚,一只明青花鱼龙纹笔洗更是令的房间里古香四溢,如果不是桌角放了一台17寸笔记本电脑,就仿若走进了古装影视剧中的古人书房。
窗前的案上有一幅还散发着墨香的字,上书“厚德载物”四字,署名惜古山人,行草结合,笔力雄浑,雄健豪放,浑厚苍劲,令人扼腕赞叹。这幅字是老头刚刚所写,墨迹还未干透,老头居然用了三方钤印,显然是老人得意之作。
老头儿正襟危坐的坐在书桌后面,桌上摆了两只黑漆漆的木箱,虽然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材料,但确定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但老头一脸虔诚,双手不停地摩挲着箱体,因而李墨白丝毫不敢小视,知道箱子里是老头珍爱之物,莫非老头儿想在和自己谈话之前搬回一局找回场子。
“老爷子,您老人家真是让孙子我高山仰止啊,啧啧,这字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我是无法超越的啊!”李墨白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呵呵,都是水磨工夫,你小子别尽逗我老人家开心,赶紧来露两手!”老头儿摆摆手,却是想看看李墨白的书法进展。
“爷爷,您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的字你老是知道的,再说回来这几天倒时差都没有动笔,手生硬的紧!”一听要让自己露一手,要是没有看到老爷子刚才写的字,倒也不惧,只是明珠在前,岂敢献丑于后,赶紧告饶道。
“年轻人就要一份傲气,狂放不羁才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不要学那些腐儒做派!”一挥手,一点不容李墨白推脱。
老头儿如此说了,李墨白也不再推辞,便在老头儿的笔架上选了一只中锋鼠须湖笔,放在笔洗里泡上,等待笔毛泡开、泡软,同时也想了想要写的内容。泡笔,这就是写字绘画前的“润笔”,“润笔”也泛指请人写文章、写字、作画的报酬。“润笔”的典故源于《隋书·郑译传》有一则故事:郑译为皇上拟诏书,有人戏称他“笔干了”,郑答:“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于是从此之后便把把稿费、书画酬金称为“润笔”。
铺好宣纸,待毛笔泡软至易吸墨后,李墨白便沉心静气,提笔在已经铺好的宣纸上用草篆体写下“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十二个字,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颇有大家风范。李墨白自小便在老爷子的督导下练习书法,先楷书,后隶书,再行草到草书,算下来也有二十年功底。随着年龄和性格的原因,逐渐喜欢狂草及草篆,虽然不及老爷子书法的筋骨形,却总算没有在老爷子面前吃瘪。
“嗯,不错,看来这几年没有荒废,不过嘛,也就仅仅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