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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忽然传来,普泓上人指间一停,周身那散发的金光顿时消散开去,一切复归于平静。只见他轻念了一声佛号,缓缓道:“进来吧!”
一年轻僧人推门而进,眉宇之间颇有几分慈祥和睦之相,赫然便是法相。
法相进到禅房,对着普泓上人躬身行了一礼,轻念佛号,缓缓道:“师父!”
普泓上人微微点头,缓缓道:“坐吧。”顿时一个蒲团凌空飞来,悄然停在法相的身后。
法相恭声道了一句:“谢师父!”便在蒲团之上缓缓坐了下来。
普泓上人看着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缓缓道:“有什么事吗?”
法相轻声答道:“回师父的话,今日焚香谷的李洵李施主来过,说是南疆有妖物作乱,希望天音寺可以出手相助……”
“唉!”普泓上人轻声一叹,抬首望天,缓缓道:“既是妖物作乱,我天音寺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只是;云谷主如果长此这般行事,焚香谷日后只怕会……”
法相脸露疑惑,似有几分不明,缓缓道:“恕弟子愚钝,不明白师父话中意思……”
普泓上人却是缓缓闭了眼睛,轻声道:“因果报应,早有定数。你又何须明白?尽管去做便是了……”
法相脸上一愣,似是更不明白了,迟疑道:“这……”
普泓上人却是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看他,缓缓说道:“法相,从今日起,你便是天音寺的主持了,寺中一切大小事务,为师都不会再去过问,你就放心地去做吧……”
“师父!……”法相面色惶恐,大吃一惊,显是没有想到师父竟会在这个时候将主持之位传与自己,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普泓上人却是袖袍一挥,缓缓道:“去吧!……”
法想还想再说什么,普泓上人却是已经轻捻念珠,颂起佛号来了。法相只得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临行门前,又看了一眼那蒲团之上的身影,却见普泓上人依旧闭着一双眼睛,似是已经进入到修炼当中去了,这才微微有些死心,将门“啪”的一声在身后缓缓阖上。
此时日落黄昏,漫天的金色光芒照入院内,庄严肃穆。法相却是忽觉心头无比的沉重,恰在这时,普泓上人的话从禅房之内缓缓传了出来——
“徒儿,为师最后还有三句话要送你——”
“第一,切忌莫要太过于执念。红尘俗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出家之人,切莫贪恋……”
“第二,正邪之分,不在于人,而在于心……”
“这第三句,相信你在死泽之时就已经明白了吧……”
“死泽?”法相心中疑惑,正欲相问,忽闻珠玉落地,滚滚之声,络绎不绝。法相脸色大变,就欲推门进去,却又像是,瞬间失了所有力气,一声悲戚,跪了下来,在那禅房之外,猛地跪了下来。不知何时,两行清泪已是自眼角缓缓流下。
“徒儿,谢师父教诲!”
法相双手合十,庄严地俯去,向着那禅房之内的身影,恭敬地拜了一拜。
古老的钟声响了起来,回荡在整个须弥山上。仿佛便是为了,送别那逝去的灵魂……
第十八章 阴谋
封魔谷中,千年不散的迷雾交织着,就仿如一块幕布,将所有的凶险都深藏其中。
“嗒嗒嗒……”
茫茫雾气之中,忽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却是一个高大身影自远处缓缓走了过来,烈烈西风,迎面吹来,那人手握长剑,宽大的风衣在身后高高扬起,就仿如归来的王者,沧桑之中又有几分霸气,正是雪痕。
只是那一双眸子,却是冷得如腊月里的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已经第五天了!
自从当日张小凡和碧瑶一起失踪,关于封魔谷的恐怖传说便是纷纷传了出去。有说谷中多有毒虫蛇蚁的,有说谷中藏有洪荒古兽的,更有说谷中藏着绝世妖物的……
一时间,众口难辨,却又是人人惶恐。
连天华山的碧瑶仙子都出事了,这封魔谷中,定然是无比的凶险啊!
于是乎,各族战士纷纷撤离,远远躲开了这个凶险的地方。一场轰轰烈烈的寻宝活动,似是就要这样结束了。
当然,这世间之人,多不胜数,自然便有不怕死的。谷中虽然凶险,但无上神器,诱惑却是更大。死算什么?佛家都曾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倘若真有那么不幸,死了便死了,烂命一条,也无足挂惜;但倘若真有那么好运,拿到了神器,那可是无上荣耀,从此便是辉煌腾达,万众瞩目。
如此美梦,岂能不想?
只是,神器又岂是说得就得?
几天的时间转眼即过,谷中之人死的死,伤的伤,却是没有得到关于神器半点消息,反倒是惹得那触龙,却是越来越凶。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些人也似是终于看透了这点,决定保命离开。于是,这沉寂了千年的山谷,在经过一番轰轰烈烈的寻宝活动之后,终于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雪痕,自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只是,苦苦找寻了五天,却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关于神器的消息。那道金光没入海面,就再没有了音讯,就仿如从此消失了一般。雪痕自是想过潜入海底寻找,只是想到那毁灭光柱,却又是心有顾虑,不敢贸然试上一试的。
在那幽深黑暗的海底,也不知潜藏着多么强大的存在。
而今,却也只剩下离开这一种选择了。
“嗒嗒嗒……”
清晰的脚步声在谷中回响,这一片天地,早已寂静如初。
忽然间,雪痕的身影停了下来,停在那茫茫白雾之中,那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那把冰蓝长剑熊熊燃烧了起来,淡蓝的火焰跳动着,向着身后那一处白雾斩了出去。
剑起如行月中天,剑落如流星坠地。
“呼”的一声,雾气自他身前缓缓散开,又在他身后缓缓聚拢来,一缕血迹自剑尖上轻轻流过,尚未落下却是已经干涸。白雾之中,一颗人头缓缓滚了过来,停在脚下,那人披头散发,一双眸子里透着几分惊恐,似是有些遗憾,然而却又是就这么死了,无声无息。
雪痕往那人只看了一眼,便是不再理会,冷冷哼了一声,收剑回鞘。转身正欲离去之时,却又是忽然停了下来,蓝色的双眸微眯着,冷冷道:“出来吧!”
果然,自那苍茫雾气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有几分矮小,也有几分苍老。
雪痕看着那人,脸色微变,道:“笑长老?!”
来人便是九黎的供奉,笑苍茫笑长老了。
笑苍茫脸露沧桑,却是慨叹道:“二公子,你总算出来了,你让老夫等得好苦啊……”
“等?”雪痕眉间一锁,心底已是冷冷笑了一声:“好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自己虽是九黎二公子,然而与这位笑苍茫笑长老却是没有半点交情,反倒是他,与大公子黎昕走得相当接近。如今这般说话,却是不知有何居心。
却见笑苍茫继续往下说道:“前些日子,族长听说封魔谷中出事,担心二公子安危,便从黎城到了这里,老夫岂能让族长涉险?于是便决定等在此地,直到二公子出来……”
“父亲?”听到族长二字,雪痕脸上神情一变,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渐渐冷了下来,缓缓道:“我凭什么信你?你说父亲他来了这里,他在哪?”
笑苍茫低下头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缓缓道:“族长就在那边,二公子随我过去便是……”
雪痕顺眼望去,在那苍茫白雾之间,果见一个模糊身影,远远看去,却又是若隐若现,仿佛真的存在,却又像是,只是错觉。
雪痕又深深看了一眼笑苍茫,但见他脸色平静,眉宇之间多有恭谨之色,却似是不应有假,于是道:“麻烦长老前面带路!”语气已是明显缓和了许多。
笑苍茫并未答话,转身往前缓缓走去。雪痕心中微一索,也是紧紧跟了过去。茫茫的雾气在两人身前分开,又在后方迅速聚拢了过来,将两人的身影吞没在内。
两个身影,就这样缓缓向前走着。茫茫的雾气仿若无穷无尽,走过一处又是一处,眼前的景象,就像从未变过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雪痕终于有些沉不住气,脸上的表情也蓦然变冷,缓缓道:“你到底想要去哪里?”
正说着,前方那一个苍老的身影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雪痕若有所觉,往那一个苍老的身影看去,目光却是穿过了笑苍茫的身影,落在更前方的一个身影上。
就在不远处,一个微微有熟悉的身影悄然立着,与这天地浑然成了一体。
那个人是——
黑色的长袍,背心上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