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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拍门:“你开门!秦定然你快开门!哥哥开门!”
他说:“等我出去。”
我用力拉了拉门的把手,锁上了,带了哭腔:“哥哥开门!给我进去看看你,你给我进去,我帮你洗澡好不好?我等了很久了,你才醒,你脑袋疼吗?你给我进去,我不放心你。”医生说他撞到后脑,就算醒了,也可能造成其他的损伤,比如眼睛、记忆什么的。
等了一会儿,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一把推开门,冲进去。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把搂住他的腰。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光溜溜的。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才不会因为他没穿衣服就跑出去呢。心里很高兴很圆满,他就在我面前。
我说:“秦定然。”
他说:“嗯。”
我仰头望着他:“记得我吗?呃,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说:“傻丫头。”
他这样喊我,熟悉的语调,让我感觉他跟以前一样,完好无缺的他。
我用额头蹭蹭他湿答答的胸膛,又喊了他一次:“哥哥。”突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总之心里很满足,那些滋生的绝望通通消失不见,被仿佛站在云端的喜悦替代。
他想搂我,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他的手也是湿答答的。他说:“我在洗澡,你先出去吧。”
我搂着他不撒手,死命摇头:“不要。”见他没有动作,似乎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摸摸他的后腰,说:“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奇、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涩然:“我自己来。”
、书、我蹲下一些,舌头舔舔他的腹部,那里有个疤,是他车祸的时候留下来的。他手上哪里有针孔,身上哪里有伤疤,我都一清二楚,都是我帮他清理的。帮他擦洗的时候我就会特别害怕,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一具尸体。头一两次我的手会抖,多几次就不会了。现在他醒了,似乎跟原来一样可以活蹦乱跳的,说话也清晰,虽然他被撞了脑袋,不过看来他的脑袋还是好用的。
、网、我说:“你没有醒的时候都是我帮你的,你不要拒绝我。”
这次他不管手是不是湿了,把我抱起来,他的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有力,我担心他,就想踩着地面,不让身体的重量压到他身上去。
他后退了两步,退到墙边,跟我眼睛望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就这么深深地对视了片刻,我搂住他的脖子吻他。
喉咙发紧,感觉有些酸楚,这一吻我等了很久很久。也有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他,想象自己可以像一个英勇的女战士,打败邪恶势力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打不过时间,不可能把时间拉后退,哥哥已经发生车祸。
他说:“真担心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我说:“这个如果很讨人厌。我有跟你讲过的,那时候你还在睡觉,我说如果你死了我才不跟你一起死呢,反正我现在有钱了,我去养小白脸。”
他盯着我,脸上没啥大的表情变化,只是腮帮子紧了紧,好像有点纠结。他问:“还有吗?”
我抬手抚摸他的脸,说:“有啊,我说我最爱你了,你得快点醒,你阻止我的话我就不去了,我这辈子只跟着你。”
他说:“嗯,现在你就只能跟着我了。”
46
46、无…… 。。。
我的外套被他弄湿了一些,我就干脆自己也脱光光,帮他洗澡,避免我的衣服被弄湿。
帮他洗了澡,又帮他擦干身体,前阵子我还特意去学了些简单的按摩手法。由于现在天气冷,在浴室里不太方便,我就说等晚上回家帮他按摩。
多说了些话,他的声音便没那么哑了,渐渐跟以前一样。帮他洗澡的时候我有留意他的表情,除了我碰到他身上的旧伤疤他会皱眉意外,应该就没什么不正常的了,当然,特殊敏感部位就不算在内了。我也问了他,他说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的,不过我决定以后还是要经常陪他去医院检查。
他自己清理长出来的胡渣,我跑到旁边的医护室询问他的情况。
原来秦定然醒了好几个小时了,也做了全身的检查,暂时没出现什么问题,医生的建议就是住院观察几天,真的没问题了再出院。我觉得这样很好,如果真发生什么特殊意外情况,我处理不来就不好了,还是留在医院安全一些。
回到病房,我又脱了外衣钻进他的被子里。睡在他怀里面听他跟九叔通电话,又跟姑姑通电话。等他说完了工作上的事,我便把瞒着小叔小婶的事告诉他,之后他又给小叔小婶打了电话,一点儿也没有提自己出车祸的事。
终于打完了这么多的电话,他双手圈着我,问:“小葱,你还好吗?”
我说:“好啊。”
他说:“那之前让九叔跟着你干什么去了?”
我说:“你不要凶我嘛,我又没有干坏事。”
最终敌不过他的拷问,我老老实实地把最近冒充是江万国的外孙女的事说了,还有惹火了舅妈。那些股票我没打算马上卖的,对舅妈说的那些完全是想气气她,我也录了那段音,可是貌似没什么用,至于那几个地痞流氓,希望能有点用。现在秦定然醒啦,我也不想管了,姑姑让我再等等,已经有人开始查贪污公款,舅妈好像也有偷税漏税,还是不小的一笔钱。
后来他问一句我就答一句,如果我不想说,他就哼哼装头疼,搞得我紧张死了,什么都不敢瞒他,全部坦白了。
大年三十,我们回了老家,小叔干活扭了手,之前也没告诉我跟秦定然的,秦定然当然就不高兴,说小叔也该退休了,别工作了。
小婶早两年就不干什么活了,主要就在家忙一些家务,如果亲戚那边有需要带小孩子的,小婶就帮忙带带小孩。
大年初一早上,秦定然睡到很晚才醒,脸色也不太好,我担心他真的头疼,却不告诉我,就让他跟我去医院,他拒绝。
又陪他睡了一会儿,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当天下午就被小叔审问,秦定然的身体是不是有点问题,我当然不敢讲,支支吾吾地掩饰了半天,没成功糊弄小叔。
小叔说:“我看着他长大的,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也猜到一些,他可能找到亲生爸妈了。既然他不说,我们就装作不懂吧。他是生病了还是有其他问题?”
我讷讷道:“现在没什么问题了,秦定然他的亲生父母,呃,都去世了。不过他还有姑姑跟爷爷,嗯,小叔你让他自己跟你讲吧。”
小叔说:“哦,你帮留意着他的身体吧,有事要跟我们讲。”
我说:“嗯。”
晚上齐涵睿给我打电话来拜年,我对他有些芥蒂,不怎么想跟他长聊的意思,他就在那边叹气。
齐涵睿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不知道。”
齐涵睿说:“我把爷爷接回来了,我妈精神出了点问题,被人送进疯人院了。”
我对舅母被送进疯人院还是有些惊讶的,问:“谁干的?”
齐涵睿说:“秦定然。”
我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样也好,其他的事也有个推脱的理由。好了,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有点事要跟你们说清楚,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说:“嗯。”
他说:“好啦,我去陪爷爷吃饭了,挂了。”
我说:“再见。”
过年那几天有亲戚来我们家窜门,但凡遇到那些亲戚问秦定然有没有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便淡定地说:“有,我啊。”我说完之后,他们都会表现得十分地惊恐,并且不约而同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晚上坐在秦定然面前跟他邀功,表示我现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啦,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才好呢。嗯,也算是弥补一下当年那么绝情地拒绝过他。
他居然就真的表扬我,还说了一些甜腻腻的话。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些关于舅妈的事情,秦定然不想告诉我,我就不追问了。背后的血雨腥风,他不说,我就不问了吧,老老实实地躲在他的身后,享受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他是不希望我站出来的,省得以后他还要为我收拾烂摊子,所以多年来他也很少让我多磨练什么的。嗯,可能他觉得他会一直这样护着我,也就没必要让我像个女英雄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魅力四射,让傻逼男臣服裙底之类。
过了十五,我们回了M市。
晚上跟秦定然一起去看爷爷,我们到的时候,看见齐涵睿正在给爷爷说笑话。
爷爷轻轻摇手示意齐涵睿停下来,说:“阿然,你们来了啊。”
秦定然走到爷爷身边去,说:“嗯,下午刚到。”
晚上留在江家吃晚饭,饭桌上有5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