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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清愣了半晌，今早她离开时候，后者还未醒，怎么就这么会会功夫，就成了这样？
“三姐，发生什么事了么？”程晚清问道。程晚玉脸色很是苍白，抓住她手触感冰凉。
没等她回答，程晚清便被长公主叫走了，而不出意外是，长公主所说正是程晚玉事情。
程晚玉婚事定了，赵国公府世子爷，今年十七岁，文采出众。家世丰厚，而且后院干净，没纳妾，只有两个通房丫头，赵国公夫人承诺若是程晚玉嫁过去会将卖身契交给她，任凭处置，重要是，赵国公一家是坚定太子党。
说起这个赵世子，从来不风口浪尖，但也从来不会让人忘记有这么一号人存。有些人会说他平庸，毫不出众，但程晚清觉得。此人颇得中庸之道，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太子一党，时至今日，承恩侯府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可正是因为这样。这一连串裙带关系，也让对太子没了好感程晚清好生心烦。
“清儿，你对太子有何看法？”长公主如今对程晚清，是真真正正当做一个可以商量人来对待，也因为程晚清真实身份，她也不会有从前那般可以任意拿捏想法。
毕竟。郑氏外加郑国公府一整家眼睛一直看着呢，失踪多年郑国公府小小姐，竟是如斯珍贵。
程晚清思索片刻竟是反问。“那长公主为何选择站太子一侧？”似乎毫不意外她会如此问话。或是她到此刻才问出来才是出乎长公主意料。
“清儿你不知道，蜀王此人太过冷血，太过无情，这江山真要由他来坐拥，恐怕不只是战乱不断。无数人民妻离子散，就连这些贵极一时人也只能战战兢兢。不能有丝毫错处。”
“长公主好像对林家事知道些什么。”程晚清虽是用不经意口吻，但心中却也悬了起来。
岂料长公主突然面色一整，“关于林家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问，我不管你之前到底和林琬那丫头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受了她多少恩惠，从今日起，完完全全忘掉，才能保一世无忧。”
程晚清默然，林家事情终究是个禁忌，尊贵如长公主都不愿意轻易提及，唯有安西王韩锋直到今日也不见放弃。
想到那个男子宠溺笑容，程晚清心中一窒，不能回报感情想越多，痛越重。
又与长公主谈了些什么，但总归是没有交心，此刻程晚清已经越来越会掩饰自己，比前世她不知好了多少。
总是要成长，程晚清笑，带着苦涩。
回到聆音阁时候，程晚玉正抱着膝盖窝床上，那眼睛通红，明明是哭过了。如果说之前梁亦博事情总是模糊不清，她心中总还存有那一抹断不去念想，时至今日，也终于可以彻底剪断。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而她，这婚事主角却是后知晓那个。而让程晚清有些摸不到头脑是许久未见四小姐程晚宜也，来到承恩侯府这么长时间，这个四小姐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她都忘记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而她却是来恭喜她。而这份恭喜程晚玉耳中如此刺耳，可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击，因为她所不屑一顾程晚宜眼中是那么高不可攀，人是该满足吧，因为你拥有是别人所仰望，所以理所当然你仰望就注定了是你得不到。
程晚玉越想越多了。
而程晚宜出现这里原因，程晚清心中也大致有了计较，长公主是想滕嫁一女，初定便是程晚宜。但这件事只是想法，还没确定，她出现这里，意思如何就有待探究了。
“七妹妹。”程晚宜对她行礼，行对程晚玉那样礼，程晚清一愣，侧身避开。
不管怎么说，她排行后，又没有郡主之名，光凭着长公主宠爱和程晚玉亲近，断然不会受起如此大礼。
程晚清本以为只是她性格，可那一瞬间看到她眼底波澜不起，心中却是倏忽一跳。
此人平日里如同隐形人一般，不显山不露水，偏一双眸不含喜怒哀乐，可以说是淡然，但也可以说是此女隐藏极深。
有那么一瞬间，程晚清甚至起了怀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本不该知道事情。比如她刻意隐瞒起来身份。
一双带着探究和冷意眸子望了过去，可这位四小姐却是淡笑告退，依然没有惊慌，没有不解，平淡如同白水，似乎一眼看得到底。
程晚清眯起双眸，她经验告诉她，一眼能够看穿，九成以上是假象。
若是假，那这个四小姐就太可怕了。
“等等。”程晚清叫住意欲离开程晚宜，“四姐姐想必听说了长公主意思。”看到后者并没有否认，程晚清继续道：“晚清冒昧，想问一问四姐姐自己意思。”
程晚宜长叹一口气，“我自然是不愿意，可是……”说到一半一顿，无奈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哪里由得我呢？”说罢便告辞离开了。
程晚清虽有疑惑，但眼前有事情，还真没有时间允许她深想，坐床边，却也只能叹气，看着平日里璀璨如同上好明珠一般程晚玉，娇小而脆弱抱着双膝，脸上再无一丝俏皮一丝高傲。
甚至那丝高高上冷漠，也已经消耗殆。
“三姐，嫁过去，不见得不好，那位赵世子也未必不如安西王，何况，安西王是韩国公府庶子，如今虽已开府单过，但你若嫁过去，难免和韩国公府人有所来往，你想能把那么小孩子逼到走投无路离家出走地步家人能好到哪去？”
程晚清不知如何劝，绞脑汁相出了这么个理由，前世她就看不上韩国公府，当然理由全然是为了韩锋抱不平，此时却是个现成借口。
程晚玉柔柔一笑，“七妹，你不用劝我，我都懂，自小我就知道我婚事终究是由不得我，何况安西王从来没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想法，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就是想他。每天都想，有没有事时候都想，就有那么一个人，一直是心里放着，怕他没人照顾，怕他太过孤独，怕他还像那一次那样咳嗽……”程晚玉默默诉说着，“七妹，你知道么，我这么这么难过，心就像是放火中熬一样，可却从来没有后悔，从没后悔这有生之年，我美丽时候，遇见过他，喜欢过他，告诉过他。”
程晚玉声音若了，伏程晚清膝上呜呜哭了起来，夕阳将天空染成了红，血一般颜色，偶尔有一两只鸟飞过，匆匆无痕。
院子里树亦不知经历几度轮回，肥厚叶子愈发茂盛，地上花瓣随风幽幽荡，充满着生机，生与斯长于斯，却是程晚玉这里度过后一个夏天。
对她，程晚清没有多劝诫，却因为她一句话多了一重担心，“怕他再向那一次那般咳嗽？”是哪一次？她到底无法像程晚玉一样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安西王身上，可自从上次她想办法送了药过去，便再没见过他咳嗽。
他身体到底如何了？程晚清越想越心焦，这个世界上她仅剩亲人，她见不得他有一点点不好。
程晚玉哭累了便睡了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离入夜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程晚清离开聆音阁，想趁着天未黑时候瞧瞧去安西王府看看他，本想从贻丰园后墙翻出去，因为今晚事情，无论是去安西王府还是去见玄奕，她都不想走正门。
可偏偏人活着，就会遇到各种令人咬牙切齿意外，比如此时站她面前人，渣爹程远盛。
第七十三章 最终选择
刚欲做出低眉顺目女儿模样，忽然想到了自己今非昔比身份。瞬间背就挺直了，再也不用被这渣爹压上一头，真是想想就开心。
程远盛嘴唇动了动，却是叹息一声，“清儿，为父也没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年小女儿竟是如此尊贵身份，想当年……吧啦吧啦……”后面说什么，程晚清就没听了。
但根据时而风向改变漏进她耳朵里几个字，程晚清初步认为这个渣爹是回忆往事，回忆着回忆着便做遥望状，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程晚清，感慨万分。
程晚清一个回神，看到此种景象，心中一喜，此刻不跑，待何时？一个闪身，几下爬上了树，蹑手蹑脚翻上了墙，从墙另一边一跃而下。
呼啦！拍了拍手上灰尘，正得意之际，却被面前忍俊不禁脸炸了一脸黑灰。
“寿……寿王殿下。”程晚清惊奇地变成了小磕巴。
俗话说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虽然此时月亮还没完全出来，风也不太高，地方也不是眼前人院子，可程晚清还是有一种做贼被抓感觉。
寿王忍了半天笑，终于程晚清那种奇异表情下爆发开来。
“程小七啊程小七，每次见到你不是装大人，就是扮布景，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你如此孩子气一面，到底是十三岁孩子！不爱走门爱翻墙……真是。”
寿王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正笑着却被程晚清拉住，比了个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