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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话,也是事实,他告诉她其实他当时看到那些虫子中有一只很胖的泛着诡异色彩的虫子,二人当时都没有注意,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四皇子亲眼看到蛊虫后瞬间便想到了那一日。
只不过那时候的林琬已然不在人世。
这一次程晚清难免的想到了那个春日里的事情,恐怕把虫子赶走的不是笛声,而是笛子。蛊虫对昆虫是有引导作用的。
其他时候呢,程晚清看着四处乱窜的蛊虫,心中开始回忆上一世的事情。她很少会招蚊虫的。即便是大夏天,也不会有蚊子喜欢亲近她。
她曾经说这是天赋,四皇子嘲笑她是被蚊子嫌弃。现在想起来恐怕所有一切不是那么理所应当,而是这触感奇怪的玉恐怕是被特殊处理过了。
而这么大的世界,有能力处理白玉达到那样的程度的恐怕除了无huā谷,没有其他地方了吧。
不可避免的,程晚清将前世再度和无huā谷联系在了一起。她的怀疑一点一点的加深,家中到底是谁,和无huā谷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是父亲还是母亲?一个可以制作出早已失传的方子,一个虽然早逝却让父亲那样记着念着一辈子。
难以言喻的疲惫感袭来,程晚清握着玉笛的手腕似乎有没有了力气,这样的时候,她想依靠的人却并不在身边。
南疆的那几个人带着惊恐而又奇怪的眼神望了过来,随即追赶着他们的虫子跑离了这里。
看着那泛着诡异色彩的泥土,程晚清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天知道她多讨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偏偏和它们牵扯不清。
程晚清皱着眉转头想要回去,却正对上白芷一脸懵的表情。程晚清怔了怔“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记得白芷对这个地方避之唯恐不及来着。
白芷打了个哆嗦,指着刚刚的方向,一副组织不出语言的模样。程晚清摊手;“我也不清楚。”
她确实不敢确定那虫子跑了到底是不是因为笛子。
看白芷望着的方向,深坑里还有蛊虫往外爬,程晚清退后几步,看到那些虫子不再慌张了。
程晚清想了想站在原地没动,将笛子抛了过去,白芷接住,也明白程晚清的意思,又上前两步,结果虫子又开始逃,速度极快,甚至用眼睛很难捕捉到它真正的轨迹。
白芷吓的脸色刷白,握着笛子的手有点抖,二人全都没看到城墙之上陶轩皱着眉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他的身边,三个军医也瞪圆了眼睛。
…………
对面驻守的营地,玄奕一如既往的冷淡,自从昭阳死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洛如偶尔过来陪他说说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思考如何在打击皇朝的同时让南疆不被无huā谷控制。
借用无huā谷的力量是不得已而为之,或是说两相权其轻,但是这不代表以玄奕的性格会甘愿让他一直致力的南疆被无huā谷控制,让他的臣民成为那奇怪地方的试验品。
所以他在等,他没有贸然出击,皇朝的皇帝死了,他便有了机会等他们内乱,他没有野心接管下整个皇朝,贪多的结果便是被那虎视眈眈的毒蛇全部吞没。
他的火力更多的是集中在蜀王和曾经的太子身上,如今只剩下一个蜀王。所以他不着急不着慌,只是静静看着无huā谷越来越隐藏不住自己的野心。
看着他们把多年来的成果一项一项的应用到这个世界中,冷眼看着的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他,每一次的对战其实他都没有损失太多,更多的是无huā谷和陶轩在斗智斗勇。
不过这正是现阶段他想要的结果,蜀王和陶轩,关系到的不只是他的仇恨,还有南疆接下来近百年的太平。
“哥,刚刚有人回来说,青玉出现了,是一支笛子。”洛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
玄奕的面色终于有所变化“是笛子,哪一个,是左还是右?”
洛如叹了口气“是左。”
是的,那是青玉而不是白玉,那种青色极淡,普通人看起来就像是通身洁白一样的,所以常常被认为是白玉,而那不同于普通白玉的质感让人觉得怪异的同时更觉得珍贵异常。
其实说它是青玉也不是意味着那玉笛的质地真的是青玉,准确说来是因为不知道那质地到底是什么,才会衍生出这两种说法。
玄奕和洛如很清楚那东西是从南疆流传出去的。因为两支玉笛,两朵莲huā,原本是南疆王室的瑰宝,尤其是两朵莲huā,曾经镶嵌在王城之上,为了抵御苗疆无huā谷的毒物。
可是很久之前,在一场大变之中,无huā谷用计将两支玉笛和莲huā全部夺走。南疆王室便再没机会拿回来了。
只不过那东西其中一半在无huā谷大变的时候被人带离,直到十几年后出现在了皇朝大将林安之的女儿林琬手上。
无huā谷因为这件事曾经从这个女孩着手调查了许久,最终的结果并没有流传出来,玄奕只知道在无huā谷设计准备将东西夺回来的时候林琬和林家所有的人上了断头台。而那玉笛并不在抄家抄出来的东西中。
而一直被佩戴的玉莲huā也没有在林琬的尸体上找到。无huā谷设计了许久的计划就此搁浅,林府上下都被翻过了,也没有找到玉笛,值得一提的是,在林府当中竟然在那里发现了三色土的踪迹,虽然只是少少的一点点,但不可否认它们存在过的事实。
“我想你的目的达到了。”蜀王看着南疆的人仓皇而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陶轩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既然消息已经传过去了,那就把那坑填了吧,别真让那些人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会散乱军心。”
一旁的侍卫领命下去,蜀王啧啧两声道:“我倒是真想知道,如果一切都不是设计好的,你会不会把笛子给那个白姑娘。”
陶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蜀王挑了挑眉,对这个否定的答案不置可否“我明天会让人把笛子取回来,这个饵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陶轩点点头,又蹙了蹙眉“你这东西到底哪来的,别用那一套骗我。”
蜀王切了一声“我没打算骗你,这不正要说。”
陶轩一副洗耳恭听状,这笛子的来源可不是程晚清以为那样的。
“这笛子是几年前我无意中得到的,说是无意,却感觉有林安之的手在操纵,因为林琬有一个相同的,我便偷偷把这个留了下来,没想到本以为的用途没有用到,反倒在这里成了鱼饵。”
简简单单的解释换来陶轩简简单单一个嗯。
“我老早就跟你说过林安之绝对不简单。”陶轩开始翻旧账。
谁料蜀王只是摇了摇头“不简单的恐怕不是林安之,而是另有其人,可惜那些事情恐怕随着林安之的死长眠地下了。”
陶轩随意挥了挥手“这些并不重要了,现在只等着京城那边二剩一。在让玄奕和无huā谷的合作出现裂痕,我们才有机会一举击破。”
现在的局势处于一种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艰难的状态,蜀王和陶轩面对各路敌人虽然觉得棘手,好就好在各方相互牵制,如同一场在沼泽地中的拉锯战,急不得。
夜过半,一张已经编织严密的网张开了獠牙在一旁候着。阴沉的森冷透骨而出,让程晚清有些难以入睡。
那笛子被蜀王派人拿了回去。在她回到住处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程晚清骤然心生疑窦。
对蜀王了解,对陶轩也了解,就因为这两样了解,白芷成功拿到笛子的时候她便心惊,只是那个时候想要确定的心情将疑惑压了下去,在结束后重新返回心头。
蜀王匆匆要回那笛子的举动更让程晚清生疑,在她的认知里,别说白芷救过陶轩,哪怕二人是生死之交或是恋人,陶轩都不会因为白芷而耽误正事,所以那笛子能到她手中,应该是陶轩默许的。
只不过陶轩这么做的目的才是程晚清此时疑惑的真正原因。
可是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深夜中月色阴沉,星光暗淡,有黑色的影子避过了城墙的守卫,一路无声的沿着无人注意的角落移进了城。
“来了。”黑白棋盘上的江山各执一半,陶轩和蜀王相互望了一眼,陶轩将悬空的棋子落在了它本应该在的地方。
有淡粉色的烟雾从房间外侧散了进来,陶轩扔个蜀王一粒药丸,让他放在舌底,而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粉色的烟雾瞬间在房间中逸散开来,有着很淡的辛辣味道,但是不仔细去嗅,便很难感受到。
房间里熏着香,缭绕的白雾很快将那淡粉色吞没,插着小旗的沙盘边放着一根玉笛,有镂空的木质圆月形隔断。屋内是通榻和小桌儿,二人正在那里下棋。
或许来的人对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