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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人的眼中有一丝错愕:“难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飞龙更觉得奇怪,大声问道:“我知道什么?”
锦衣人的神情也是十分震惊:“你不是以红霞帔的身份入天宫的吗?”
飞龙顿足道:“你个大男人说话干嘛不清不爽的,一次说明白不好吗?红霞帔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红霞帔。”
锦衣人大惊道:“红霞帔是天宫中专门侍寝的女人,你身上这件霞帔,就是有总管府标记的红霞帔标记,三天门守卫森严,唯独红霞帔可以无阻而入。你不知道什么是红霞帔,你怎么得到这件东西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飞龙这一惊非同小可:“你说侍寝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民间说的想爬到宸帝床上的那种婊子?”
锦衣人的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不想民间流言竟然说得如此粗俗,偏生眼前这位姑奶奶还半点不懂得修饰避忌,却被她暴怒的眼神逼得无法躲避,只得勉强点了一点头。
飞龙大怒,一把扯过身上的霞帔撕得粉碎,怒吼道:“岂有此理,王寿你竟敢耍我?”忽然间王寿昨日那种古怪的神情出现在眼前,他说:“你确定,不管用什么方法,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你送上天宫?”
“混蛋,”她不禁暗中咬牙道:“我确定,决不是同意以这种办法!”
飞龙这边一撕碎霞帔,立刻两边的宫卫便围了上来。
锦衣人凤舞瞧得大急,却不敢在这种场合公然地顶反叛的名头去帮飞龙。不料飞龙撕碎霞帔还不罢休,站在宽阔的广场上,却提气大呼:“列阳何在,我要见列阳!”
只这一声,便震住了所有的人。
列阳,是宸帝的名字。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直呼宸帝的名字。更何况,是在天宫,在紫宸大殿外,这个帝国至高无上的地方。
宸帝,已经成了一个神。
所有的人,当场石化掉,便是天宫忽然倒塌,所引起的效果也不过如此吧!
飞龙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造成了这样大的震动,只是径直向前走去,左右一看,众人皆已经石化,只得揪着凤舞问道:“列阳在哪里?”
凤舞却不敢答她,只得用眼角斜指了指方向。
飞龙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夕阳西下,将广场尽头的一座巍峨宫殿,映成一片金黄色。
飞龙看了一下众人,尚未在石化状态下恢复过来,也不去理踩他们,径直向前走去。她走到广场的一半时,众侍卫们已经清醒过来,纷纷叫嚷:“快,快拦住她!”
却已经来不及了,飞龙一跃而起,越过众卫士的头顶,一脚踹在紫宸大殿的黄金大门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紫宸大殿是整个帝都的支柱,紫宸金门这一声巨咣,对于在下界的帝都来说,无异于一场小型地震。
后世史书记载:“九月十一日,飞龙公主初入宫。是日,帝都地震,有城中双子楼倒塌。”
但是当时,飞龙并不知道这一脚意味着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的一腔怒气想找个地方发泄而已。
飞龙抬头,看着紫宸大殿紧闭着的金门,看着那高高的檐首,昂首大呼:“我是紫后寒月的女儿飞龙,要见宸帝列阳。列阳何在,为何还不开门?”
她这呼声一出,刹时间所有的声音全部静了下来,太阳将落,天地间一片昏黄。
静默了片刻,但是在凤舞的眼中,却似是经过了极度漫长的时光。忽然,天地间一阵大亮,不知道从何处发出的光源,将整个广场,整个宫殿变得亮如白昼。自立宫以来,只有在每年元旦和宸帝生日才会打开的紫宸大殿正门金门,忽然轰然大开。
飞龙看着那金门,一步一步地迈上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金门缓缓关上,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进了金门,步下金阶,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白玉甬道。整个巨大的宫殿中空空荡荡,似乎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在行走。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大殿,她走了进去。
大殿中影影绰绰,尽是人影,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来。所有的光源,全部只集中地投射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大殿正中的宝座。
从来没有人看清过宝座上的人,他永远置身于光环正中,所有的人抬头、努力去看他,却只是看到一片金光,却永远只会刺痛自己的眼睛。
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地道:“见到了帝君,还不行礼吗?”
“见到?”飞龙笑了:“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脸。”
却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隐含笑意:“罢了,她若是懂得这个礼字,也不会差点踢破我的大门。”
这声音是从宝座上传下来的,飞龙骤然抬头,看着上面的人:“你是我父亲吗?”
那低沉的声音道:“你自称是我的女儿,有何证明取信于我?”
飞龙昂首道:“我不需要证明,我只需跟你见一面而已,那是我答应寒月的事情要做到。至于你相不相信我是你女儿,那是你的事,用不着我来找证明!”
那声音变得冰冷:“寒月叫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飞龙道:“她说,你到底和我有血缘关系,叫我去看你一眼证明我的确是和别人一样有爹有娘。她这辈子没叫我做过什么,临死要求我做这一件事,我总不好意思不照办。”
“咔”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那声音震惊地道:“你说什么,寒月死了?”
飞龙淡淡地道:“是,她死了。”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她怎么死的?”
飞龙淡淡地道:“人总有生老病死,老了病了,自然会死。”
那声音喃喃地道:“老了,病了!她也会老吗,她也会病吗?”
飞龙却已经有些不耐烦:“我已经来了,也见到了你。寒月交待的事我已经办完了,我要走了。”
那声音有些怒意:“放肆,你怎么敢直呼你母亲的名字。”
飞龙道:“那又怎么样,一个人起名字,就是给人叫的。难道你起名字,不是为了让人叫你的名字吗?”
那声音叱道:“你母亲是帝国最优雅高贵的女人,你跟她这么多年,怎么半点也学不到,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野人。”
飞龙冷笑:“真好笑,寒月养了我十五年,她都没有指摘过我。我见到你才不过一刻钟,你凭什么有意见。再说,我母亲若真是帝国最优雅高贵的女人,这十五年跟你在一起的,为什么是那些红霞帔而不是她?”
宝座上一片寂静。
四周也是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声音微微一笑道:“真是个孩子。这句话,应该是寒月自己来跟我说,而不是你。你刚才说,你叫飞龙?你跟寒月姓吗?”
飞龙诧异地看着他:“我没有姓,我就叫飞龙。”
“胡说,”那声音隐含着怒气:“既然有父有母,便自然有名有姓。你听着,你姓列,列飞龙!”
一语既出,飞龙只听得四周传来无数吸气的声音,似乎不如此,无以表达他们的震惊。过了片刻,但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率先道:“是,帝君今日册封公主。微臣参见飞龙公主!”
但听得周围所有的人一起下拜,声音如洪水般涌来:“臣等参见飞龙公主!”
“……参见公主!”
“……参见……”
“……公主……”
走出大殿的飞龙,在单独和凤舞在一起时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姓列,就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凤舞同样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气,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半天,才说:“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飞龙问:“什么?”
“你是这个帝国中,除了宸帝以外,第二个姓列的人。众所周知,宸帝讨厌孩子,他所有的子女中,没有一个被他赐于他自己的姓氏。”凤舞说。
飞龙不耐烦地问:“那又怎么样?”
凤舞郑重地告诉她:“换而言之,你现在是帝国的储君了。”
飞龙扔给他一个白眼:“切,谁爱做谁做!”
凤舞看着飞龙:“现在,公主殿下的心情有何不同?”
飞龙想了想说:“现在我不至于站在城门口的时候被人当成盲流扔出去了。不过,”她摩拳擦掌地说:“我很想揍一个人,你肯不肯陪我去?”
凤舞微微一笑,他知道她要揍谁,也知道她这种想法很不智。不过,如果现在要反驳或者说服正在兴头上的飞龙公主,则更不智。
“不急,”他对飞龙说:“走天梯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你今天辛辛苦苦地跑上来,如今天都黑了,何不休息一下,王寿又跑不了,明天后天,你哪天高兴哪天去都行。”
飞龙点了点头,颇为满意他这番理由。
果然次日醒来,神清气爽的飞龙迎着朝霞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