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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过去了,迎安墓园的墓座又多了些,那些枯朽的老人们,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郁欢的视线扫过墓碑上那一个个黑白的遗照,最终停在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
出乎意料的,父亲的墓座被打扫的很干净,似乎常常有人来这里嬖。
墓座上面放着一束已经干枯的白菊,白菊上面落了重重的尘土,已经成了黄黑色,一如当初父亲临终前那样形容枯槁。
父亲最喜欢的,其实是月季,以前没有搬到大院里的时候,自家也养过一些,后来母亲过世,父亲升了职,那些月季因为没人照料,也就渐渐地干死了。
墨镜后隐藏的双眼早已泛起了红,郁欢摘掉墨镜,直直的站在父亲的遗照前,紧紧地咬着唇浪。
父亲临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现在眼前,医生说完“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之后,她呆呆的看了他们两秒,忽然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医生,哭喊着冲进急救室,跪在病床前,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的手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哭喊惊天动地,震得颜歆月和孟静言呆在了原地,几个男人冲上去想拦住她,可是连陆子琛和孟靖谦两个大男人都死活拉不开她,最后硬是活活的晕倒在了陶一璇的怀里。
“爸……”
郁欢看着父亲黑白的遗照,笑的那么幸福,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话还没完全出口,泪已经夺眶而出。
这位置是她亲自挑选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得来幸福,终于能好好孝敬父亲,让他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却已经阖上了眼,带着遗憾走了。她最终能给父亲的,却是一座冰冷的墓地。
郁欢一直记得父亲最后一口气咽尽前的那句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你许给了沈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和沈亦晨再来往……”
她知道,父亲是带着记恨离去的,他一生坦荡,政场上从未与人结怨,最后最怨恨的,却是他一直看好的姑爷。
烈日刺眼,郁欢摘了墨镜,仰头直直的看着曜日,任由眼泪淌成了河,却也不擦。
她是做好了与沈亦晨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回来的,无论之前他们有多少纠结,也无论他们中间还有多少割舍不断的联系,她终究不会再和一个被父亲怨恨的人在一起。
这几年在意大利也有人追过她,可是她都拒绝的,爱情于她来说像是刺手的玫瑰,她越想要紧握,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与其这样,她还是不碰的好。
郁欢从包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这是她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父亲没有做市委书记之前,还是个小科员,最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酒,总是会在饭桌上小酌上一两口。
他总是说,偶尔喝些,无伤大雅。
郁欢今天开了车,不能喝酒,流着泪把小瓶的二锅头全都倒在了父亲的墓上,烈日下,她靠着父亲冰冷的墓头,恍恍惚惚的坐了好一阵,直到被晒得有些晕眩,像是要中暑了一样,她才缓缓起身,又将那一束已经摧枯拉朽的白菊清理了一下,装在袋子里带走了。
出了迎安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郁欢开着车又去了恒润广场,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座商场,沈亦晨因为乔安娜给她的那些羞辱,在很多年后想起了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但是既然要出席酒会,一身上得了场面的行头自然是必要的。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郁欢,总是靠着父亲,或者是靠着他,现在她有能力,也懂得漂亮衣服是穿给自己欣赏的,未必是要去讨好谁。
她不像乔安娜,有着固定喜欢的牌子,她总是看到好看的就会买下来,牌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郁欢这次买的是一条PAULEKA白色迷你连衣裙,裙子是纱罗面料的,有着透明和自然地蓬松感。自从她烫了头发之后,只是隐隐的带着些妩媚,她曾经问过唐心雅,她会不会有中年妇女的感觉,心雅却答她很有办公室偷情文员的感觉。
郁欢站在镜子前,信手拨了拨头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哪有要偷情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置办了新的行头,她的心情也好了些。
郁欢是乘着观光电梯下去的,电梯下到七楼的时候,通过透明的玻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对面那两个站在扶梯上的人。
是顾以宁和沈亦晨。
即便只是个背影,但郁欢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是沈亦晨。他的手上提了好几个袋子,有男装也有女装。他当真是变了,当初他和乔安娜在一起,也不曾见得他给她提东西,现在却任劳任怨的给顾以宁提着那些购物袋。
顾以宁斜斜的靠在扶梯上,言笑晏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顾以宁掩住唇,飞扬起眉眼笑起来,笑到高兴处,还伸手在沈亦晨的肩上娇嗔的捶了一下。
电梯继续向下降,郁欢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走,直到视野交错,她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才失神的垂下了眼。
原来沈亦晨身边的新人,是顾以宁……
她就知道,在艾德庄园她撞见顾以宁洗完澡从他们的房间出来,不会是一个巧合。
郁欢酸涩的笑了笑,抬步出了商场,原来她不知道的,还真是多。
“所以,你当初和欢欢说有个佛罗里达的姑娘天天送你意大利冰激凌,根本就是骗人的?”电梯上了楼,顾以宁伸手接过沈亦晨手上的东西,她方才洗了手,所以才让沈亦晨暂时帮她提了一下。
这次兴许能见到锦笙,所以她特别为他买了几身衣服,她不知道向锦笙的尺码,但沈亦晨和他身材差不多,所以才叫他来当活模特。沈亦晨双手插兜,撇着嘴耸了耸肩,“哪有什么佛罗里达的姑娘,那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男人,我在米兰留学的时候,他总是给我送冰激凌,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我总不能和欢欢说,我在米兰留学几年,没勾搭到个外国萌妹子,反而勾搭了个意大利老男人吧?”
“得了吧,一把年纪了,还童年。”顾以宁含笑白了他一眼,刚刚在电梯上,沈亦晨无意间提起这件事,一句他当初被怪蜀黍追过,可真是给她笑死了。
沈亦晨看她两手的大包小包,还是客气的问了一下,“你提这么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了,你还是回去收拾收拾,想想酒会上遇见了欢欢要和她说什么吧。”
她说的也对,沈亦晨赞同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酒会那天再见。”
虽然现在各方面的调查都说明郁欢和向锦笙关系不浅,但是也没有确切的说他们确实是结婚了。
况且结婚了又如何?她的那份离婚协议他根本没有签,早在他听说她死去的那晚,回家他就将那离婚协议两下撕扯的扔了。
她是他的妻子,绝不可能改变。
Diamond珠宝酒会是在盛世皇廷的高级宴厅办的,其中也有Caroline赞助的一部分,所以也算是庆祝Caroline分公司两周年的小型宴会,这一次的酒会来了很多人,不少人是冲着Sunnie和Caroline来的。
向锦笙周六一早就给郁欢打了电话,要去接她,可是她却很果断的拒绝了。
她刚回国,不想染上任何一丝桃色绯闻。
她把车停在地下车场,刚下了车,向锦笙就迎面走了过来。
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阵了。
郁欢今天挽了高高的发髻,露出了白皙的颈子,她的头发绑的不紧,有两绺发丝调皮的跑了出来,倒是给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俏皮,她的脖子上带了白色的砗磲项链,小巧的耳垂上缀了一枚珍珠耳环,再加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倒是显得素净纯粹。
他们相距不到五十米,向锦笙这几步走过来,看着对面的郁欢,眼睛都看直了。
他向来知道郁欢有种出尘的东方美,却不知道她稍加打扮就能到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步。
“Vera,你今天……真漂亮……”向锦笙走到她面前,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满眼的惊艳。
郁欢敛下眉眼微微的笑了笑,再抬头,脸上换上了一副纯美的笑容,“走吧。”
“Vera……”他忽然出声叫住她。
郁欢侧脸,向锦笙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她面前,语气有些沉,“今天……沈亦晨也会来,你……”
“我没事啊。”郁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既然敢来,就说明她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她没什么好怕的。
向锦笙点点头,放慢步子走在她的身后,一直到进酒店前,他才向前紧了两步追上郁欢,有些僵硬的把手臂伸在她面前。
郁欢不解的看了看他回环的手臂,很快就了然了,她咬住唇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