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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谦问什么时候一起聚一聚,我接个电话而已。”
“是嘛……”郁欢撅了撅嘴,小声嘟囔着。
沈亦晨看了看她,垂首却见她光着一只脚踩在地上,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怎么又没有穿鞋?”
郁欢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只穿着毛绒的棉拖,一只白嫩的小脚踩在地上。她讪讪的笑了笑,脚趾也跟着卷曲起来。
沈亦晨蹙眉不满的看了看她,弯了弯身,忽然将她一把横抱起来。
“哎……”郁欢惊叫出声,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已经悬空了。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郁欢窝在他的怀里,低着头,嘴角的笑意却越扩越大。
沈亦晨抱着她上楼,却看到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不由得调侃她,“你的笑,让我怀疑你有作弊的成分。”
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每次故意不穿鞋,好让他来抱她的。
郁欢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的说:“有吗?好像是你要抱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要抱你的?”
郁欢看着他有些阴险的笑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壮胆道:“是啊,我又没让你抱……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尽,沈亦晨忽然向前倾了倾,作势要把她扔下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郁欢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惊声尖叫起来。
沈亦晨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大爽,把她往上抱了抱,才悠哉地问:“是我要抱你的吗?”
郁欢能感觉到他抱的一点也不紧,又用力的搂了搂他的脖子,不甘心的低声道:“是我作弊……”
真是赤果果的威逼利诱!
其实她并不是故意不穿鞋的,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待遇,她倒也真是愿意不穿鞋。
倒省了她走路的力气了。
这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偌大的沈园只有他们两个人,整个大年过的都是洋洋洒洒,没有什么感觉。愈是到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两人的父亲都不在,再加上原本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离去,两个人都比较沉默。
年假很快就结束了,沈亦晨回了公司上班,新上任的设计总监是一位来自瑞士的设计师,人很爽朗,只是他的设计理念和Sunnie的渐渐有些偏离。
沈亦晨发现自从郁欢上任之后,Sunnie的设计理念就逐渐趋于东方化,风格都是比较素雅的。
他和郁欢都不约而同的避开孩子,可是两人在欢愉的时候,郁欢却好几次都忍不住流泪,他也渐渐地不想去强迫她。
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沈亦晨想了想,还是将公司暂时交给了理事长,自己履行承诺,带她去了马尔代夫。
沈亦晨最先选定的是马尔代夫的天堂岛,没有都市的喧嚣,也没有那些不堪的纷扰,或许在这里,郁欢能抛开那些事,渐渐地放松心情。
早在出行之前,沈亦晨就已经提前订好了天堂岛的亚特兰蒂斯酒店,这个酒店豪华瑰丽,赌场、水族馆、水上乐园,应有尽有。他们原本就是预定来放松的,这样的设备坏境倒是刚刚好。
他们来的时候,亚特兰蒂斯酒店刚好举行了舞会,所有入住的客人都应邀参加。
沈亦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硬是要她穿上。
她流产后,都是李姨在家照顾她,她身子本就单薄,那段时间对什么都提不起胃口,出了月子她非但没有胖一些,反而愈加的瘦了。
沈亦晨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换上那件长裙,这是他前段时间参加一场拍卖会时候,无意间看到的,那模特比郁欢的个子要高一些,但是身段没有她好,他原本还觉得这裙子她穿上应该是刚刚好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些宽松了。
他直起身走到她身边,悉心的帮她拉好身侧暗处的拉链,手从她的后脑穿过,帮她拢好头发,有些心疼的呢喃,“你又瘦了吧?”
她有着一头墨色的长发,带着一些自然卷,有些俏皮,却又不失端庄。
“瘦一点不好吗?”她反扣住他的手,微微的笑了笑。
她也不想整日沉浸在那种无法自拔的伤痛中,已经渐渐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设计赛,却成了她心中一个不能提及的痛处。沈亦晨没有忘记要帮她摆脱抄袭恶名的事,几次三番的和美国主赛区的负责人交涉过,对方却态度很强硬,甚至已经在亚洲赛区将郁欢除了名。
沈亦晨将家里所有有关设计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自己也不再将家里当成办公室,设计图都是尽量在公司完成的。
他将她搂进怀里,头窝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闷闷地说:“其实太瘦了也不好,抱着都觉得硌得慌。”
郁欢轻轻一笑,双手爬上了他的背,“也没见你抱过我几次,就嫌硌呢?”
她刚说完,沈亦晨忽然一用力,猛地将她揽进怀里,用力之大,几乎让她有些喘不上气,他像是个孩子一样,有些赌气地说:“这还不算抱?”
她确实是太瘦了,除了她胸前的丰盈,沈亦晨的手所到之处只能感到瘦骨嶙峋。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太瘦的女人,抱着没有一点实在感。特别是现在的郁欢性子变得愈发的薄凉,很多时候他抱着她,却总是感到一阵虚无感,她的热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
不是对他,而是对生活。
“欢欢……”沈亦晨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薄唇在她的颈子上吻了吻,忽然说:“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他的话让郁欢的身体即时一僵,下一秒,却将他猛地推开了。
她推得有些突然,用力又大,沈亦晨毫无准备,猛地向后退了两步,郁欢自己也撞上了衣柜。
她眼里有着惊痛和畏惧,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柜的门,贝齿抵住粉红的唇,沈亦晨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雾气。
他知道他不该提起这样的问题,可是她总要走出过去的阴影,不能一直活在曾经的伤痛中,而治疗她心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要一个孩子。
郁欢咬了咬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略带哽咽的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结婚吗?”
沈亦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怔了片刻,讷讷的回答:“因为你怀孕了……”
“是……”郁欢惨淡的笑了笑,抬起氤氲的眼看着他,声音里有一丝苦涩,“那个孩子,其实是在我们没有爱情基础上才有的,你现在想再要一个孩子,是说明你爱上我了吗?”
沈亦晨忽然就噤了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她难过的时候,他的心情也会跟着低落。每天从公司回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孤寂的坐在阳台上,他的心里就会阵阵的发疼。看到她难得露出的微笑,他的心里也会随着明朗轻快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曾经和乔安娜在一起时候,他并没有过这样心情因她而变的时候,反倒是乔安娜的心情都是随着他走。
郁欢的手指还紧紧地扣着衣柜的门板,原本晶亮的眸子,在他的犹疑中渐渐地变得暗淡起来,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她知道,他并没有爱上她,之所以想再要一个孩子,应该也只是不想再看到她每天在家苦着一张脸罢了。
“其实我知道,你不爱我……”郁欢极力扬起一个微笑,虽然不太好看,可她还是尽量维持着,咬了咬牙,继续道:“孩子,其实不急的,我说过,会用一年让你爱上我,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她的尾音有些颤,沈亦晨知道,那是她不自信的表现。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沈亦晨已经发现了,郁欢总是爱故作坚强,或许是他曾经给她的伤害,让她渐渐地习惯了去伪装自己。他忽然有些心疼,看着她眼底摇摇欲坠的泪,向前走了两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好,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们再要……”
郁欢感谢他的理解,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直到侍应生来叫他们,可以去参加舞会了。
她没有化妆,只是脸上有着浅浅的泪痕,沈亦晨用热毛巾悉心的帮她擦掉,又强迫似的让她上了淡妆,两人这才去了舞场。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银灰色的手工西装,里面是一件纯黑的衬衣,没有系领带,扣子也只是扣在第二颗,有些随意,却又不失他傲气的风范。郁欢一身紫罗兰色的长裙,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刚一进去,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
“你会跳什么舞?”沈亦晨的手臂里还挂着她的手,垂首浅笑着问她。
郁欢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什么舞都不会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