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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殷以杰把袖筒一卷,大吼一声:“好,你就看我这个大厨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出来!”养病的那些日子,他可没有闲着,经常趁陶思思被电视剧吸引走注意力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让骆轩教他下厨,现在他的厨艺已经大大进步了。
从前的自己怎么会想到,粗鲁粗暴的自己竟然有为了一个女人下厨做饭,甚至为了她熬夜啃书画设计图的一天?要是这事被漪姐和阿城知道了,还不笑掉他们大牙?
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做这一切是心甘情愿的,有时候甚至乐在其中。
※
殷以杰之所以在那么多境外国家中选择了丹麦,不单只因为想给她营造一个童话般的家,还因为另一件事。
他经常半夜被她恐慌的梦话惊醒,她时常会用哀切的语气喊着“宝宝别走”,可是白天的她却一副心不在焉,被电视剧吸走了神智一样,他对她这样截然相反的举止感到担忧,可是询问她她自己根本说不处所以然,所以他去请教了袁文喜。
袁文喜接手的这类病例不少,她猜测其实陶思思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在想着孩子发呆,并不是真的被电视剧吸引了神智。她是一直没有走出失去孩子的心理阴影,所以才闷闷不乐,甚至有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没办法恢复记忆。
她建议他带陶思思主动去接触跟孩子有关的事情,玩游戏,看童话书之类的,这样才能让她接受现实之后慢慢振作起来,她还提出了换居住地点的建议。
殷以杰都照做了,可是他觉得这些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看着她在自己的情绪里抑郁无法自拔,他只有心疼。
可是失去的孩子已经失去了,她再念想孩子也回不来了,他想救她,死去的孩子他纵使没办法还给她,但是他有办法给她添一个新的孩子。
陶思思洗澡出来,就看到殷以杰躺在她的床上,浴袍胸襟大开,露出精壮的肌肉。她脸一红,在心里低骂道:这厮发什么疯癫?他平常都不跟她睡一起的,今儿主动到她床上摆出一副销魂的姿态?发情期到了?
“思思宝贝,来,我们练习一下造人!”殷以杰朝她敞开了双臂,一副随时等她扑倒的惬意模样。
陶思思嘴角抽搐,果然是发情期到了!
“不造人,我要睡觉。”陶思思面无表情地说。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没性趣的时候摆在一边,老二不老实了就哄她上床,这样她跟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别这样嘛,思思。”殷以杰笑呵呵地把陶思思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医生说了,流产半年之后才能怀孕,为了让你在半年后就怀上宝宝,我们要先练习几次。”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头顶,他的手臂怀抱着她,她的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笼罩了,陶思思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不敢放任自己沉沦。
他说要让她怀孕……可是那时候当他为了不让她怀孕又做了什么?是三番两次逼她吃药!才几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就变了?他同意让她怀孕吗?可是她真的怀上了,他会不会立即翻脸让她打掉?他的情绪她捉摸不透,她更不想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陶思思坐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她已经学乖了,不会随意乱动刺激他的性yu。
这样的沉默让殷以杰不舒服,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思思,好不好?我没有办法把宝宝变回你的肚子里,我只能给你新的宝宝,有了宝宝你就不会不开心了,这样不好吗?”
陶思思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在她耳边吐息让她慌乱。
“……我……我不要宝宝。”陶思思缩了缩肩膀,小声地说。
殷以杰的身子顿时僵住了,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宝宝很可爱啊,有了宝宝你也不会无聊了,你可以跟宝宝玩耍,可以给宝宝洗澡,可以给宝宝打扮,给宝宝念故事……”
“……”这些事情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就连午夜梦回,脑海里都是那些幻境,可是她也只能想想,只能梦见。
她对他没有信心,她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哪怕他现在对她已经够好了,她曾经想要的东西他都给了,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最爱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否则也不会那样痛苦的时候他心里想见的还是“蓝蓝”。她赌过一次他的心,可是她输了,所以把孩子给赔进去了,她再也赌不起了。
她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她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支撑,自己带着孩子应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她不够坚强,不够强大,没有才华,没有能力,到现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他给的奇迹了,她不要孩子陪她吃苦。
陶思思知道的,自己不应该眷恋他的怀抱,她其实早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就离开他的,可是那时候的他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没办法弃之不顾,而现在,他恢复身体了,而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他的牢笼了。
陶思思想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被他抛弃的,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时兴起豢养她,当他倦了,当他重回冷心的怀抱,她也能够自由了。可是她那样卑微地想,就在被他抛弃之前最后一次享受他的施舍好了。
她没有骨气,因为骨气都被他的温柔给融化了。自己真的是贱到连人格都没有的人呢!
“这些你不想吗?有了宝宝可以做好多的事情。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家三口穿亲子装一起出去玩,在我的衣服上写‘爸爸’,你的衣服上写‘妈妈’,在宝宝的衣服上写‘儿子’,额,‘女儿’也好,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最好你两个都生……我们教他们读书认字给他们念故事,我还可以教他们画画。经过设计房子,我觉得自己真有艺术的天分,哈哈……”
殷以杰滔滔不绝地在她耳边构筑美好的未来,陶思思听得都快要掉眼泪了。她好想撕破伪装的失忆面具质问他,这样的未来他真的愿意给她吗?如果只是说说,求他不要说得那么生动,那样真实!人心是肉做的,经不起失望和绝望的一次次重击啊!
可是陶思思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住了。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恢复记忆的事情,一旦他知道,这些美好都会消散吧?她害怕。
她颤抖着手抓着他的手臂,缩了缩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嘶哑着声音低声道:“我不要宝宝,我只要阿杰!”她要宝宝,她也要他!可是他和宝宝不能两全,她明白的……
殷以杰僵住了身子。她哭了?可是为什么?难道是他把宝宝的事情说得太美好,她以为他要宝宝不要她了?
“乖乖,别哭啊,我不会不要你的。”殷以杰七手八脚地安慰陶思思。“如果你不想要宝宝,这件事我们就下次再说吧……”第一次诱惑播种作战失败!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心情,总之顺着她就没错。他不想逼迫她,袁文喜说过了,逼迫得越厉害,她的病情就越有恶化的可能性。
陶思思抓紧了殷以杰的衣襟。也许他是真的不想要宝宝,所以才妥协得那么快,他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什么时候才能够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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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在小镇的日子很平静,殷以杰忙着在这边“打拼天下”,所以并没有闲着,但是他怕她无聊,所以帮她开了一家花店,请了一个当地的大婶帮她的忙。
殷以杰觉得陶思思是孩子,不会算账也不会买卖,他帮她开这个花店,其实也就是花了一笔钱给她玩耍,并没想过真的赚钱。他想象中是陶思思有心情的时候剪几朵花送给过往的路人,没心情的时候撕几朵花做游戏,而陶思思也没辜负他的“愿望”,经常送花给过往的行人。
只是小镇的居民都很淳朴,而且这位Chinagirl开的花店是全镇唯一一家,Chinagirl还可爱善良,经常送花装点他们的心情,他们也慢慢地有空的时候就去光顾她的小店。
这么一来,陶思思的花店总体而言还是没有亏损的,殷以杰对此表示惊讶,但也欣慰——因为陶思思终于不再整天想着宝宝的事情,开始小模小样地做生意了!
袁文喜说过就算失忆了,但是毕竟她还是有过那些记忆的,所以她成长起来会比正常的孩子要快,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这天晚上陶思思抱着花店卖剩的花回家,一路上遇到熟人还赠送几朵,有个熟悉的大婶还用刚烤好的曲奇饼跟她换了一束红玫瑰。陶思思闻着曲奇饼就口水直淌了,乐颠颠恨不得立即回家解决它们。
当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发现一直空置的邻居家竟然亮起了等——有新邻居搬来了?
“哟,你是中国人?”就在陶思思好奇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院子那边传了过来,而且说的是中文。
她循声望去,就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