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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卜果说,“在我没得到答案前,我绝不会放手。”
伊蓝抬起头来,倔强地看着他。
“告诉我。”卜果轻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
在卜果胸有成竹的质问里,伊蓝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像从高空坠落一般,完全失重,没有方向,好半天,她终于奋力挣脱卜果,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跑去。
卜果没有追上去。
歌厅里,那个清纯的女声远远地追过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刻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爱情,在十七岁,只是一个令人徒然疼痛的遥不可及的字眼。
伊蓝心里比谁都清楚,卜果有一点说得没错,她和萌萌她们是不一样的。她无权拥有这一切,除了放手,别无选择。
想着萌萌,就看到萌萌。萌萌穿了好漂亮的新裙子,站在病房的门口等伊蓝,有些抱怨地说:“去哪里了,让我好等。”
伊蓝惊魂未定。
“你怎么了?”萌萌摸摸她的额头说,“丢了魂似的!”
“可能这些天太累了”。伊蓝闪烁其辞。
“我想找你聊聊。”萌萌说,“蓝,我真是郁闷到家了。”
“你等等我。”伊蓝说完,转身进了病房,章阿姨和秦老师见伊蓝进来,都惊讶地问:“你不是回家洗澡换衣服吗,怎么还是老样子?”
“哦哦。”伊蓝连忙指指床头上的包说,“我把钥匙忘在包里了。”
“丢三拉四!”秦老师替她把包递过来,“萌萌等你半天了。”
“我去去就回来。”伊蓝说。
伊蓝深呼一口气出来,看见萌萌,蹲在病房外,双手抱着双膝。
“嗨!”伊蓝说,“干吗呢?”
萌萌不动。
伊蓝蹲下身观察,原来她正在哭,全身在抖动,满脸都是泪水。
“这里是医院,可千万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伊蓝低声吩咐她说,“走,有什么事我们到那边说去!”
穿过开水房,再转过楼层顶端的卫生间,有一个小小的露台,这是伊蓝无意中发现的地方,有时候夜里,在病房里觉得闷的伊蓝会到这里来透透气,看看天。
伊蓝把萌萌一直拖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说:“说吧,有什么事?”
萌萌一把抱住她:“伊蓝,救救我。”
“小姐。”伊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觉得我还不够烦吗?”
“对不起。”萌萌抽泣着说,“可是我除了找你,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到底怎么了?”伊蓝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萌萌终于吐出实情:“我恋爱了。”
伊蓝的心一下子松驰下来,一把把萌萌推开说,“我以为天大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都快被坏消息弄疯了,你还忍心这样子来折磨我?”
“我恋爱了。”萌萌嘟着嘴,眼泪汪汪地说,“可是我爱的人并不爱我!”
“你不是还情窦未开吗?”伊蓝强打起精神打趣。
“说开就开了嘛。”萌萌又贴到伊蓝身边问:“怎么办啊,我郁闷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一面说一面揪着自己的头发给伊蓝看,好像真的已经变成了光头一样。
“我不知道。”伊蓝说。
“我多想像你。”萌萌说,“你永远不慌不乱,仿佛不会有任何人会让你动心。”
萌萌这么一说,伊蓝的心却是不听话地慌乱了起来,被人抓过的手腕那里穿过一阵夹杂着甜蜜的刺疼,脑子里回响的是他刚刚说过的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伊蓝真想把耳朵捂起来。
萌萌不高兴地说:“你不关心我。”
伊蓝生气地看她。
“你不关心我。”萌萌说,“你都不问那个人是谁?”
“小姐。请问,那个人是谁呀?”
萌萌看着伊蓝,好半天,她吐出两个字:“卜果。”
伊蓝只感觉自己在昏过去,萌萌继续说:“我已经身不由已,爱他,就像歌里唱到的,老鼠爱大米,可是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做过我的老师,伊蓝,你快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伊蓝看着萌萌问:“你会唱那首歌吗?”
“什么?”
“那首老鼠爱大米的歌?”
萌萌点点头:“是他介绍我听的。”
“忘掉他。”伊蓝说。
“我怕我不行。”
“不行也得行,否则,你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不会有任何人同情你!”伊蓝说完,转身走掉,留下一脸茫然的萌萌呆呆地站在原地。
结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1)
伊蓝跳下公车,在黑夜里飞奔,到达单立伟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不知道丁丁有没有睡觉,伊蓝手放在门铃下,正思索着要不要往下按的时候门忽然一下子开了。
开门的人是单立伟,见到伊蓝,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伊蓝看着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呵呵。”他笑,“我正好要出去散步,要不,一起走走?这里的夜色不错,跟乡下差不多。”
“恩。”伊蓝说。
出了门来,单立伟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站定,对伊蓝说:“这树是我亲手栽的,八月桂花香,你好好闻一闻。”
“我该怎么谢谢你?”伊蓝问。
“别那么说,快乐就好了。”单立伟说。
“要不我写张欠条给你!”伊蓝拿下背包,从包里急急地往外掏纸和笔。
“骂我呢?”他转头看着伊蓝微笑。院子里的灯光并不是太亮,但那笑容让伊蓝觉得莫名的安全和温暖。
“可是,这么大一笔钱……”
“别说了。”单立伟往前走说,“是我愿意做的。”
伊蓝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小区里有条小路,应该是专供人散步用的。路不宽,四周都是鲜花,在夜色里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单立伟说得对,这里有乡下的味道,有青木河的味道,有童年的味道。
“单先生。”伊蓝跟在后面,咬着下唇说,“我心里很不安。”
“我也是孤儿。”单立伟站定了,回头对伊蓝说,“七岁那年,我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我的双亲。”
伊蓝吃惊地看着他。
单立伟招招手示意伊蓝跟上,伊蓝走到他旁边去,听他继续说:“我在报纸上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你和你妈妈都让我钦佩。我只是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这事,以后也不必再提起,好吗?”
伊蓝知道他说的报道是什么,那是伊蓝上次拿一等奖后一个记者写下的,记者也是林点儿找来的,正是这篇报道,帮她们凑足了做手术需要的第一笔费用。而今天,伊蓝被告之,所有拖欠下来的费用都被一个不愿留名的先生付清了,而且,以后所需的费用,他都会按期来结帐。
伊蓝知道,除了单立伟,不会有别人。
“报纸都是怎么好听怎么讲。”伊蓝说,“你可千万别信,电视更不能信。”
“呵呵。”单立伟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只信我自己的眼睛。”
“我会尽快把钱还你。”伊蓝说,“我很快会去省里比赛,我如果再拿第一,可以有三万块钱的奖金。”
“你妈妈要是不喜欢你去,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单立伟说,“钱并不是问题。”
“可是对我而言,在没有还清所有的债务前,钱会一直是一个问题。”伊蓝答。
“是否现在的小姑娘们都这么伶牙利齿?”他笑着问。
伊蓝也笑,说:“不知道。”
“就这样。”他在路灯下看着伊蓝说,“微笑。不管环境怎么样,我们都不能输给别人,微笑是最重要的,你记住了。”
“恩。”伊蓝说。
“你这么晚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单立伟问她。
“是。”伊蓝说,“我必须来跟你说声谢谢,电话里说不清楚,一定要当面说才行。”
“呵呵。”单立伟笑,“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反正现在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关于电视台的那个片子,我想,如果你不愿意播,可以去撤回来。”
“可以吗?”伊蓝说,“他们会同意吗?”
“这是你的权利。”单立伟说,“我在省电视台也有朋友,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出面的。”
“单先生,”伊蓝急切地说,“那拜托你!我真怕我妈妈看到这片子,她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