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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守不攻,倒显颇为吃力,但剑圈一成,便连绵不绝,杨汐晴每与他剑圈一触,长剑都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道卸开。她困于此种情况已多日,早就百思不得其解,那剑圈各处都已旁敲侧击过,唯有剑圈中心一处太过凶险,不敢一试。
杨汐晴暗道:“他内功虽高我一筹,但毕竟相差不大,我若从他圈心直刺而入…要么便是我破去他太极剑圈;要么便是他将我弹飞,受些许轻微内伤,也没什么大不了。”打定主意,当即一剑平平刺出,正指青书剑圈中心,迅捷刺去。
青书见此情状,将剑一抛,喟然长叹一口气,微微笑道:“汐晴,这一路破剑式,算是小成啦!”
第六十九章 … 乐别
杨汐晴怅然若失,喃喃道:“这便…成了么?”
青书拾起长剑,还入鞘中,叹道:“你既有勇气刺我剑圈,勇者无畏,已然暗合独孤九剑法意了。”顿了一顿,又道:“我的太极剑圈愈发圆融,你若要破解,便唯有从中直刺这一条路走。其实早在三日之前,我们已将这路破剑式尽可能的完善了,还要改进,只怕只能将我太师傅请来了。呵呵,其实独孤九剑重在使剑者自身明悟,招式内力,都落了下乘。使剑者若是蠢驴木马,则这套神剑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完美,也是枉然。”
杨汐晴默默将长剑还鞘,不发一言,推开练功室石门,走到隔壁石室之中,提笔写下四个大字“勇者无畏”。
青书静静站在门口,眼神瞟到室中紫藤花椅旁,青白石玉桌之上,宣白纸面那四个墨迹淋漓的大字,嘴角含笑。
杨汐晴蓦地回头,展颜笑道:“青书,谢谢了。”
青书欠身微笑道:“咱们之间,还说谢字,岂不生分了么?”
两人相视一眼,有莫名情愫,悄然漫开。
又是一月时光过去,已是七月之初。
夜无声,纵使阴暗墓中,不知日夜,也能感受到宛如水银泄地一般地月华。滋养众生。
嘈杂切切,错落弹开,宛如珠玉相碰,苏若雨嘴角含笑,手指不住拨弄琴弦,一曲弹开,宛如春风拂面。淡淡水波在她眼眸中泛起丝丝涟漪。不住皱开落水地花瓣。
此琴音色绝美。乃是前日小蝶从“红尘炼心大阵”之中取出,正是青书当日所弹妙琴。
小蝶司掌乐艺,弹得一手好琴,却是学自苏若雨,据小蝶言,此琴乃是昔年古墓祖师林朝英留下。经历代古墓主人之手,音质非但不衰,反而愈发绝美。
苏若雨本是书香世家,但区区一年中,家道中落,遭人陷害,父母横死。她三岁便被卖到秦淮河旁一家妓院,那老鸨倒算是慧眼识珠玉,知道这小女童乃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自幼便把她当作花魁来培养。四岁起便将她隔离开来。教她弹琴下棋,吹笛写字,琵琶箫笛。端的算是寄予厚望。
可是苏若雨七岁那年,偶然瞥见一个新来少女被老鸨和一干大汉强行塞入一个胖老员外的房中,心中好奇,偷偷在戳破窗户纸观看房中情景。但见那胖员外将那少女双手双脚绑在床上,一身剥的干干净净。好似白羊一般。自己也开始缓缓褪去衣服,好似白蚕一般肥大的身躯压在少女身上。不住耸动。她震惊骇然之余,也知自己将来势必如这少女一般,要去伺候有钱有势的男人。
她绝非甘于命运安排之人,自那之后,便开始预谋逃走,可她孤弱女童,小小年纪,又如何逃得出心狠手辣地老鸨和身强力大地壮汉的追赶?一抓回来,老鸨怒之又怒,也不管将来她是否摇钱树,拿过鞭来便抽笞不已。
好在杨汐晴之父偶然路过,见不过眼,便将这女童救下,带回古墓与女儿作伴。
可说,苏若雨是第一个进入古墓的女童,自幼和杨汐晴感情极好,与小眉小虞等人不同,乃是杨汐晴最为信任之人。
苏若雨对琴之一道极有天份,低眉信手弹,如美人私语耳旁,如兰芬芳气息铺面而来,令人从心底生出酥麻之感。一曲弹开,巍峨处仿佛高山,细腻处宛如流水,串串音节悠悠流开指尖,端的是沁人心脾。
蓦地一阵空灵箫音响起,青书手执玉箫,指节轻敲,合着苏若雨曲调,悠悠扬扬的奏上一曲,洒然空静之处,和苏若雨轻灵如春风拂面的琴音相合,令人倍感舒适。
他这弄箫之术,乃是传自苏若雨,虽因时日尚短,学地不甚精,但却胜在意境悠远,静水流深,恍如潺潺流动的溪涧水流,缓缓渗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青书也不知对于这个一身素白的女子,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总之只要和这个女子在一起,便会十分舒适。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发自心底的共鸣,这是不需要言语的,只要一个眼神,便互知心意。
无疑,这种感觉对于青书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他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守护这份感觉。但又可以说,这只是灵性上的交流,绝无半分肉欲掺杂。相对地,对于杨汐晴,青书和她研讨剑术之时,数次耳鬓厮磨,都是心里砰砰直跳。
苏若雨见他来了,轻轻一笑,指尖轻挑,轻灵一转欢快,琴音跳动不休,盎然孕有勃勃生机。
小蝶随侍一旁,见两人琴箫相合,仿佛绝配,不由会心微笑。忽听得琵琶声响,杨汐晴怀抱琵琶,转轴拨弦,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听来宛若璞玉相击,轻灵生脆。
三人奏出这段乐曲,温润深远,在古墓之中悠悠传开,练功室中少女都停下练剑,静静听这仿佛天籁一般的声乐,仿佛怕扰乱韵律,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杨汐晴忽地一挑一捻,琵琶发出铿然声响,震人心魄;苏若雨一抹琴弦,再一拢一弹,仿佛天外银河从高山之上倾斜而下,轰然作响;青书箫音却一直平平淡淡,宛若细水长流,却悠悠回荡在各人耳旁,挥之不去。
小虞手中长剑忽地无力落下,泪眼迷离,口中喃喃道:“他、他要走了…”小眉瞧她神色,不由问道:“小虞妹妹,谁?谁要走了?”
果听得琴音铿然大作,仿佛千军万马齐齐踏来;琵琶弦起,捻拢抹挑,也宛如珍珠玉盘激烈撞击;而那一缕淡淡箫音,仿佛就要淡漠在古琴乐音和琵琶声响之中,再一刻,终不可闻。
不知有几滴泪水,悄然落下。
第七十章 … 三掌
福建莆田少林寺中,天林方丈最得意的弟子红叶禅师正静静坐在东厢禅房中的蒲团之上,似是阖目微憩,似是跌珈修行。而香炉中的袅袅清烟缓缓升起,缭绕不休。
一个青年男子在缓缓走到禅房之外,踌躇半晌,终是难能再进一步。
他犹豫许久,方欲迈开大步,却终究缩回,一咬牙,还是转身退走。
红叶禅师舒展双臂,伸了个大懒腰,懒懒地道:“沈师弟么?”
青年男子脚步一顿,嘴角挂着苦笑:“红叶师兄,正是振鸿。”
红叶禅师推开禅房木门,但见一条曲径蜿蜒而来,路边花木幽幽,鸟鸣空灵,不由高声笑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人生至此,方不负苍天造化一番。”
沈振鸿道:“师兄的禅机愈发凛冽了。”
红叶哈哈大笑道:“沈师弟,你莫要拐弯抹角的,来此有何要事?”
沈振鸿切齿道:“便是前日,振鸿收到表妹信函,信言姑父一家皆已遭人毒手,只余妇孺。振鸿…振鸿不才,但自父母死后,便只有姑母这一个亲人…所以,师兄…我…”
红叶禅师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你要出寺?”
沈振鸿咬牙道:“不错,还望师兄允了。”
红叶禅师仰天打个哈哈,笑道:“沈师弟,你若要出寺,径自找方丈去,找我这个无方闲人作甚?”
沈振鸿苦笑道:“振鸿七岁上山。深受佛法熏陶,也知慈悲为怀的济世之道,但大仇不得不报。此番下山,原是雪恨,若禀明方丈,依方丈性子,只怕不允…唉…振鸿原想偷偷出寺,但这般一来。不啻叛逃…两难之时,便想到了师兄。”
红叶禅师淡淡道:“沈师弟,你是我南少林俗家弟子中特出的人物,武功高强,十八铜人阵也闯过了。嘿嘿。要报仇的话,也非难事。只是,你可知道仇人是谁?”
沈振鸿点点头,却不说话。
红叶禅师“嘿”笑道:“好!好!”
沈振鸿心内惴惴,问道:“师兄是允了么?”
红叶禅师面色骤然变冷,沈振鸿被他目光一盯,如堕冰窖,寒毛炸起。红叶蓦地冷笑三声:“你且接我三掌试试。”身子一晃,伸出右掌。平平推出。
这是一路“闯少林”地基础拳法,但由红叶使来,却是不枝不蔓,潇潇洒洒,若以人来喻,则恍如绝代佳人,纤合度。法度之严谨。内力之雄浑,较之北少林三位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