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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写个日记你也有意见啊!你把日记本还给我!”
“怎么,你在日记本里面写了很多秘密吗?暗恋sam,喜欢小a,讨厌霍亦泽……是不是诸如此类的玩意!”
霍亦泽坏坏的说道,唇角勾出一道开心的笑颜,仿佛此刻一点儿也不介意童麦究竟在日记本里写些什么?
就算写了什么不该写的,那也是过去,是过去的心情,只要他能深刻的感觉到童麦爱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你胡说什么?我才洠隳敲捶羟常惆讶占潜净垢遥悼幢鹑巳占鞘呛懿坏赖碌男形軟'品知不知道!”
童麦有点孩子气的在说教,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很不情愿她过去的心事,被霍亦泽窥视,即使日记里的内容多半是和他有关……
但始终,童麦不想让霍亦泽看到。
“笨蛋,你第一天认识我,居然跟我谈道德品格的问睿
即使以前在学校念书时,他是绝对的资优生,可是?在童麦的面前,伦理道德,人品素质……通通抛一边了。
不过,好似看日记的行为,霍亦泽纯属是在逗着她玩,紧握住她忙不迭的手:“告诉我,这几天想我了吗?说真话,我就把日记本还给你!”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日记本,以此作为诱惑。
明知道她肯定有无尽的想念,但他内心深处所知道的,和她亲口对他所说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无奈,童麦只能妥协:“想啦!想啦!日记本可以还给我了吧!”回答的很敷衍,也回答的极不情愿。
霍亦泽也不满意她的回答,不悦的嗫嚅:“说一句想我,就这么难吗?好像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即便不愿意,但始终是把日记本还给了童麦,童麦听到了他不悦的嘀咕声,在够到日记本的时候,亲昵的揽住了他的脖颈,开心的说道:“不仅很想你,还很爱你,满意了吗?”
然而在说话的同时,她的鼻尖处开始缓缓的淌血,直直的垂落下來……
正文 第七章 充满阳光,不要黯淡!
“小麦……”霍亦泽在瞅见童麦鼻尖处的鲜血汩汩淌出时,声音明显颤抖了,而童麦也略微的感觉到了口鼻处的疼痛,嫣红的血液滑至她白色的衣服上,开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呼吸在顷刻变得炙灼,不太顺畅,童麦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个时候大有被人掐住脖颈,无法呼吸快要频临死亡的感觉,但她有很多话想要跟霍亦泽说:“如果可以,我会努力活下來!”
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哪怕是远距离的看着他都会满足。
所以,她会竭尽所能的撑下去。
听着童麦气若游丝的话语,霍亦泽的痛楚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放肆的袭來,拦腰抱起了童麦:“宝贝,不会有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完,急切的抱她离开,在车上时,童麦也全然无法支撑下去,原本有很多话想要对霍亦泽说,可唇瓣里艰难的无法吐纳出一个字眼……
如果有一天,我呼吸停止了,但依然还能记住你焦急抱着我的神情,那样的急切,我能轻易的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在乎,你的不舍。
知道你很疼我惜我,就很满足了。
去医院之后,显然医院也无法查出童麦身体的毒素,只知道体内的不明物质在迅猛的扩散至四肢百骸,逐渐在一步一步的侵蚀着她的身体,这是导致昏迷的最根本原因,情况也分明是在一天比一天糟糕……
虽然,医生说童麦应该会醒來,不太可能就这么一睡不醒,可是一天过去了,仍旧洠в腥魏味玻舶簿簿玻奈奚⒌哪Q粢嘣罂戳瞬还庵皇亲偶保悄压耐覆还鴣怼
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刚认识的那一段时间,她是那么的害怕进医院,后來才听说是因为她母亲在进去医院以后,再也洠в谐鰜砹耍裕驳P淖约阂坏┙鴣硪皆海僖矝'有机会出去。
霍亦泽牢牢的握住她的手,宛如在向她传递能量似的:“笨蛋,你再不醒來,我可要偷看你的日记了!”
不管童麦的日记里会写些什么?无论有洠в兴拇嬖冢换嵘膊换崮压幌敫私馑坏悖泄赜谒墓ァ负跏蔷诓惶幔粢嘣笠惨贾浪ゼ枘训乃暝拢幌肴ヅ龃ニ墓ィ齺硭纳诵摹
在拿捏着日记本时,他还是很“绅士”的继续道:“真不醒來,我翻开日记本了……”
日记本并不精美,相反显得老旧,不难看出这本日记本跟着童麦已经有些岁月了。
“你不信我会翻开你的日记是吧!我现在念给你听……”他的口吻有点孩子气,更像是哄孩子似的诱惑着童麦醒來,其实看日记不是目的,只希望她能醒來能跟他说说话,好让他确定她不会有事,至少不会这样猝不及防的离开他。
思及此,霍亦泽的双眸里有些湿润,在翻开书页时手不禁颤巍巍的,打开第一页,字迹并不如他预料中工整的娃娃体,而是歪歪斜斜的用铅笔写着的幼稚,青涩的字:
妈妈走了,我一个人。
我不哭,因为妈妈说爱哭的小孩不是好孩子,我要做妈妈的好孩子,只有做好孩子,妈妈才不会伤心。
……
见到了爸爸,还有大妈,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
他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吗?只是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
看到这里时,霍亦泽有点看不去了,泪水管控不住的垂落,指尖在拂过她写的有点马虎的字迹,甚至很多字她根本就不会写,还用拼音代替,却能深深的体会到那时童麦的坚强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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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会那么的害怕孤单。
人在孤单中久了,第一种可能是习惯孤单,第二种可能是更加害怕孤单了,童麦就属于第二种……
小时候在她身上奠定的孤寂和落寞,在长大之后更加有恃无恐的吞噬她。
即便此刻是歇斯底里的伤痛在霍亦泽的周身流转,但他还是坚持要看下去……
第一天进孤儿院,和很多小朋友挤一起睡觉,我却很冷。
半夜里梦见妈妈了,妈妈说要给我买很多很多玩具,可是?我只要妈妈回來,有妈妈在,我就不冷了。
……
在孤儿院的第二天,临床的小朋友说我是爸妈不要的孩子,是坏孩子,我打了他,于是院长罚我们站了很久,从此,我知道了孤儿院的意思,原來是收养爸爸妈妈不要的小朋友的地方。
我真的是爸妈不要的坏孩子。
……
我以为妈妈死了,只是暂时睡了,还会活过來,小朋友说死了就是死了,就再也不会回來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來,你还会回來吗?
……
又见到了爸爸,还有大妈,听说要把我送去伦敦,我不知道是哪里。
我说我要去找妈妈,结果大妈打了我:说我是贱人。
霍亦泽泪水彻彻底底模糊了他的视线,身体宛如在钢钉上碾过,五脏六腑俱裂了。
一开始的日记里很多错别字,很多用拼音替代的字,但这是霍亦泽见过最勇敢的字,最孤寂的心。
因为从小是在锦衣玉食,阳光盛世中长大,他完全无法体会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当时经历了多少苦难和折磨。
后來,也难怪她会如此痛恨陈玉华,痛恨尹家所有的人……
我到了伦敦,这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我很怕。
爸爸和大妈走的时候,我抓住爸爸的手,大声哭泣,说不出话,就是哭,一直哭……
最后他们还是走了。
……
我又梦见妈妈了,妈妈抱着我说不能哭,爱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醒來后周围黑黑的,我哭了,我不想当好孩子,当好孩子也洠в腥讼不段摇
在这里,他们把我当怪人,整天抓我头发,骂我丑八怪。
……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童麦似乎是麻木了,似乎在伦敦的日子完全洠в惺裁纯尚矗不蛐硭欠⑸似渌虑椋砭枚疾恍慈占恰
然后在突然之间的一天再次开笔了,霍亦泽看了看当时的时间,是她约莫十八岁的时候:
终于勉勉强强考上了伦敦的大学,可传來的噩耗是,尹老头不再承担我所有在伦敦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电话里,我还听到了陈玉华又再次骂我“贱人”的称呼。
我听着,什么话也洠担薮颖绮担参薹ǖ蜕缕目仪螅墒牵抗叶系缁爸螅夜瞿阊镜模掠窕悴攀歉錾Ъ恕
我生气,我愤怒,我甚至彷徨,无助,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然而,在冷静之后,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滋长: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