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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搞得一怔。她刚点点头,辛格就拉起她的手,眼里闪着几乎是灼热的明光:“我们去滑冰吧!我开车带你去!”
“现在么?可是很晚了……”
辛格恳切的看着她。“那里通宵开放。”
锦书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拗不过他,兼之心情的确不怎么好,觉得或可藉此稍稍纾解。辛格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一时便驱车到了一处体育馆门前。
在夜幕里只能看见庞大的外墙,停车场上连一辆车都没有,窗户缝隙里也是暗沉沉的不见灯光。辛格带着她绕过上上下下的楼梯,面对一片未知的黑暗。他听见身边女孩子稍显急促的细微呼吸,轻轻吩咐一声:“开灯吧。”
灯光在一秒之内霍然明亮,他们眼前竟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大型滑冰馆!
锦书张了张嘴,惊讶的一时失语。洁白的冰面辽阔平整,灯光从十几米高的天篷上打下来,亮如白昼。假如坐席都坐满,估计与冬奥会的规模都所差无多。此时这座巨大的冰场里却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她瞠目结舌的时候,辛格已拿来一双冰鞋,淡淡道:“试试合不合适。”
锦书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道了谢坐下换鞋。鞋号刚刚好,脚踝处有点松,不过把牛仔裤塞进去就解决了。她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那种熟悉的飞翔似的轻盈又回到了身上。微微屈膝,锦书滑开几步又滑回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奇:“这简直太酷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辛格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换好冰鞋,锦书只觉得眼前一闪,辛格已经滑到了她前方十几米远,稳稳站住。
他回头看着她。女孩子脸儿通红,眼睛比钻石都要明亮。她做了个原地下蹲旋转,马尾辫飞了起来,只轻轻一蹬就滑了开去,比冰上精灵还要轻盈。她全然沉浸在巨大的快乐里,压根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
这是人生第一次、只怕也是最后一次的青春疏狂。辛格想到这里,淡淡一挑唇角。
渊冰三尺,素霜千里,惟愿我故乡得以自由,今夜之后,别无所求。
他滑过去,不容分说牵起锦书的手,足下一蹬便飞了出去。耳畔是飒飒风声,女孩子温凉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速度越来越快,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模糊成了白雪清冰。眼前仿佛是生生死死,是战火纷飞,是故乡河边的芒果树,是寺庙里的暮鼓晨钟,二十八年的每一瞬间飞快的流逝,最后定格在这比风还要快的一刻。
—文—这一刻,将永远铭记在他的心里,无关风月,直至永恒。
—人—低血压起床恶魔何凌波一向有严重的起床气。这种起床气在她没睡醒就听到敲门,开了门却发现锦书被昨天那男人搀着时,瞬间爆发了。
—书—她把锦书接过来就开始训:“又扭到脚踝了是不是?明明骨折过怎么还不小心?!”然后冷冷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辛格:“这位校友先生,我不知道你把我妹妹带去干了什么,但我是把她完好无缺交给你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比男人矮两个头,她的气势居然像是居高临下。何凌波身上的睡衣有如战袍一般,可惜手里没有一把剑。
—屋—“凌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何凌波一挥手断然喝道:“小锦住嘴。”
锦书乖乖的住了嘴,在何凌波背后以目光示意辛格赶紧道歉。何凌波冷哼一声,逼视着陷入内疚的年轻男子,连珠似的说道:“我妹妹本来准备今天回波士顿,现在你让她怎么办登机那些手续?她定了明天回家的机票,难道就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耽误她回去和父母团聚么?你知不知道我伯父心脏不好?”
“这件事都怪我。”辛格终于等到说话机会,微微苦笑道,“如果因此让她不能及时回家,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回去。现在我想送她回波士顿,不知您意下怎样?”
何凌波微眯起眼睛,审视了他半晌才一哂:“不必,她的脚我会想办法治。难道还让我妹妹半点反抗能力没有的跟你走不成?”她把听得陷入沉默的锦书往胳膊里一夹,不容分说拖进门去:“就这么不小心还想追她?先把这份毛毛躁躁磨没了再说罢!”
何凌波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练就目光如炬,一语便戳破了窗户纸。锦书听得哑然,她从未觉得辛格对她有什么意思,尖酸刻薄倒是一样不少。她尴尬地望向门外的辛格,以目光请求不要介意;辛格却转过了脸。
自出生到现在,辛格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所幸锦书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大脑回路几乎与爱情的洞察力完全绝缘。一边暗骂着自己的懦弱,辛格面上无波地在玄关茶几上放下一个信封:“这是她的病历卡。”
何凌波见他这时候还是一脸死硬,不由怒从胆边生。锦书是他们一辈最小的孩子,她一直将自己视为堂妹的保护人,锦书读小学时有调皮男生欺负她,硬是被何凌波恐吓到哭着去找锦书道歉。这时见肇事者还是面无表情,真真是恼了,一句废话都不说地摔上了门。
大门在辛格鼻尖前锵然关闭。直到这时,他才疲倦地闭了下眼睛。
命运注定只能是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不知道下一次会在哪里。
后世的历史学家这样评论道:在何皇后和忻都自治领第四任总督之间,似乎终他们一生都能互相信任,并保持了良好的——可以说是超出了普通友谊的友谊。我们已经无法知道他们是否有什么约定,但这种友谊毫无疑问在忻都重获独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与此同时,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则指出,世宗与何皇后唯一一次的婚姻危机,起源也是这位总督。我们已经不能猜测内幕到底何在,然而世宗陛下很在意自己妻子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为了妻子的健康,他甚至考虑过不要直系继承人。
无论如何,一位身居高位的女性往往能使局势变得温和下来,另外一个有名的例子是奥匈帝国伊丽莎白皇后与匈牙利首任首相之间的友情……(下文略)这位弃医从政的传奇总督只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临终前将所有遗产捐赠给了何皇后生前牵头建立的孤儿院。他在任上猝然故去后,人们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没有落款时间的卷轴:
我本将心向明月,未曾相守已白头。
58报复
有飞天面条大神庇佑,锦书的脚倒是好的很快,机票也顺利的改签到第二天。她下了飞机转巴士,回到学校里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夜里七点。
玛丽不在。她那块白板上涂着不知所云的符号和公式,最下方画着一个面目狰狞吊死在∏符号上的小人。显然主人是推算到忍无可忍,终于不能再忍出门放纵去了。
锦书无可奈何的摇头笑笑,动手清理茶几。收拾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打包回家的行装。因为之前买的礼品太多,她只好把多余的包装撕去以节省空间,一边嘀咕着“浪费啊罪恶”一边出门去扔垃圾。
丢完垃圾,锦书懒洋洋的回到十四楼,伸手掏钥匙,瞬间僵在门口。
她慌忙把所有口袋翻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没有钥匙,忘了带手机,连钱包也丢在了家里——她一向缜密,从没在实验室出过纰漏,现在这是怎么了?或者还真是说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
锦书呆滞了几分钟,只好直面自己被锁在了外面的现实。玛丽显然没有立刻回来的可能,她哀怨的望了一眼自家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去敲对面邻居的门,想去借电话打给房东。
门开了。沈斯晔的脸露出来。
锦书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沈斯晔皱着眉道:“怎么?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意外成这样?”
锦书又退了一步,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沈斯晔面无表情的从门口出来,上下打量一眼锦书:“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向她逼近过来,清冷的眸子里仿佛染着淡淡秋霜:“呵,你以为一直躲着就不用看到我了?”
锦书想再退一步,脊背却已经贴到了自家门口。沈斯晔嘲讽一笑,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紧紧箍在狭小空间里,抬手去碰触她的脸。锦书下意识的偏开头,沈斯晔冷哼道:“脸上有灰,我又不是要非礼你,别乱动。”
他的语气十分恶劣,动作却意外的轻柔。擦去她脸上一道灰痕,沈斯晔顺手挑起她的下颌,轻佻的凑近过来:“不邀请我去你家看看?”
锦书谨慎的说:“……我钥匙忘带了。”
她讶然看见沈斯晔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清淡的笑。锦书不知为何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真不巧。”他一推眼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