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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牢牢裹在毯子里,眸子一眨不眨地偏头看他,听到这句话顿时一僵:“……你别!”
在她决然坚持下,沈斯晔总算屈服了。锦书足够乖巧地答应了他会卧床休息,又强撑着精神,笑语嫣然地把他送下床,回应了他恋恋不舍的回头吻;直到目送他轻轻关了门出去,她才喘了口气,倦然倒回枕头里。
虽然清楚一切原理,昨夜她仍旧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像一朵被迫开放的花,没办法在他怀里自然地舒展。沈斯晔够温柔体贴,也不过是缓解一些她的疼痛。她没记错的话,他要了两次……在这山穷水尽的地方,她能给他的安慰,也只有自己了。
枕边的被衾犹有余温,锦书把脸颊贴在沈斯晔的枕头上,怔怔发了会呆。良久,她才有点自嘲地苦笑一下,勉强起身下床。走路很不适,她皱着眉,轻轻揉了揉腰。
不管怎样,昨夜他看来还算满足,早上也是神采奕奕。还好。
她的脸皮还没厚到能把初夜凌乱的被褥留给外人收拾的地步。折起毯子,床单上的血迹赫然在目,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简直显而易见……锦书只觉得两腮发热,默默把床单撤下来,揉成一团丢在椅子上。“……记得去洗。”
收拾完房间,已经接近八点。侧耳听了一会儿,她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何小姐?”
锦书猝不及防,被等候在门外的家伙惊得一哆嗦。罗杰那张善良的脸就在对面:“殿下已经去普拉瓦镇了,让我留下处理些别的事情。”他看着斜下方地面,语速很快地说,“刚才我接到卫星电话,殿下乘坐的直升机已经安全降落,请您放心。”
锦书微微松了口气,心脏顿时稳妥了许多,浅笑道:“谢谢。”
“……下官分内之事,请不用客气。”
沈斯晔的房间外自然有三班倒的护卫。早上七点,罗杰按照昨天定的行程上来敲门,却被近卫有点不自然地拦住了:“……何小姐昨晚上来过。”
罗杰没当回事。何锦书与皇储的密切关系,在服务于皇室的核心人员里早就不是秘密了。近卫无语,只好委婉说:“呃,这个,恐怕她还没走……”
罗杰差点跌了个跟头,赶紧退后一步。自己无心之中亲手破坏过沈斯晔的好事,这次再贸然敲门非被砍死不可!但是行程既定不能变动,他再焦急也只能等。好在沈斯晔及时出来了。看脸色和心情,大概已经得偿所愿,倒让已婚的罗杰对何锦书又生出三分敬佩来。毕竟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想到这里,他善意地问:“您要不要用早餐?我去帮您取过来。哦,下还有热牛奶。”
在这些与沈斯晔关系密切的人看来,她早就是他的女人,没必要矫情了。罗杰受命留在指挥部,其实是沈斯晔的意思。他陪着她下,坚持看着她吃了早餐。锦书犹豫一时,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助理,有些小心地确认:“一切都还顺利么?”
助理点点头,眉宇间的诚恳绝非伪装。“您放心。殿下来这里是安定民心,具体的事情自然有人做。现在我们的工作基本结束,估计明天就可以撤回榄城。”他为她拿来面包片。“殿下的意思似乎是要带您一起回去。您今天如果有时间,可以事先安排一下。”
锦书端杯的手轻轻一颤。她垂下睫毛沉静了许久,淡淡一笑。“嗯,我今天去交接。”
与过去告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白天的工作依旧繁重。锦书强撑着跟了几台手术之后,实在精力不支,只得出来帮忙写病历。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今天就降了温,小号帐篷里冷风嗖嗖。她皱着眉头飞快地写字,觉得头有些晕,也没在意。直升机在头顶飞来飞去。她不由得放下笔,有些出神。
“弟妹你在笑什么?”
帐帘一挑,那张英俊的脸硬是挤进来。锦书怔了怔。她在微笑么?苏慕容眉宇间亦有倦色,眼底隐有沉郁,精神却还好。“怎么躲在这里?你们老头子开会呢。”
锦书一怔,下意识便要起身,不料扶住桌子才能站稳。“在哪?”怎么没人通知她?
“医院三号帐篷。”苏慕容在她对面坐下来,伸了个懒腰,半真半假地说,“弟妹你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感冒了?记得要保暖。这里温差大。我去药房给你拿点风寒的药?”
锦书莞尔。“不用了,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苏慕容眼睁睁看着对面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锦书心乱如麻地咬了一下嘴唇,却很快恢复了冷静。“没……事。”
她红着脸抓起纸笔和工作牌,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回头联系啊”就匆匆出去,步履还有点踉跄。苏慕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娇小背影,若有所思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微笑浮上了他的面颊。
“我说兄弟,”他轻声自语,忍不住笑。“昨天才来……这效率,可以的啊。”
锦书自然不知道身经百战的苏慕容已经看出了猫腻,急匆匆赶到了药房。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难怪总觉得忽视了什么事情!她是医生,不需要排队;立刻有人招呼她:“小何医生?拿什么药?”
锦书语塞了一下:“……风寒感冒。”然后定定神,尽可能无辜地说,“有紧急避孕的药?那个也给我一点好了。”
“好。”药剂师回头看架子,随口说,“记住,只对二十四小时之内的有用啊。”
锦书清楚自己脸红了。“我知道。”
她抓着两小盒药片,逃出了药房。幸而药剂师并没有多问。锦书从医院找了杯热水,把感冒药丢在一边。那个不过是幌子罢了。盯着手里的淡黄色小药片,她有些发怔,指尖有些颤抖。药片几次放到唇边又犹豫地放下。
昨夜的欢好没有什么防护,她也不在安全期。就此怀孕的几率虽然不大,但是如果成真,事情就越发无法操控了。先不论皇室会怎么想;她父母对她向来放心,如果猛然知道女儿不仅擅自答应了求婚,并且那个人还是沈斯晔,家教保守的父母会有什么反应,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些还都可以瞒过去,但假如她怀孕了……
父亲大概会永远拒绝承认有这样的女婿的。锦书盯着药片,苦笑着想。
因为怀着“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天工作”的念头,锦书的下午过得有些匆忙。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陪顾老头忙到了五点钟。老头对锦书要离开并没表示出吃惊,说他其实早就知道沈斯晔会这么做,女孩子还是要有个好归宿;又说以后还是一家人,虽然不是学生了,却多了一个外甥媳妇,将来的小娃娃要让他参加起名。锦书听的含泪微笑,还想说什么,老头已经疲惫地摆了摆手,有些蹒跚地走开了……
离开营地前,苏慕容在百忙之中陪着锦书慢慢走了一圈。
安置营地已经秩序井然,卫生防疫也做得很好,让锦书微微放下了心。天色将暗未暗,苏慕容不动声色地扶着她,免得她失足落进路边沟渠里。南国深秋的风拂过她的发梢,锦书轻轻叹了口气:“明天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了……”
苏慕容单手背在身后,姿态从容到仿佛在沙龙舞会上,闻言微笑:“那可不一定。”
“为什么?”
他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反问道:“几年前,你可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嫁给皇储?”
锦书一时无言。苏慕容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又道:“你放心。以我对他二十几年的了解,我兄弟绝对不会沾花惹草,跟我不一样。他千辛万苦才追到你,你是没见过他去年为了你郁闷的寝食难安那模样……呵,不瞒你说,我当时也给他出谋划策过。到现在总算要修成正果,将来你俩大婚的喜酒,可记得有我的一份。”
这些话却是肺腑之言了。锦书听的有些感动,苏慕容虽然风流不羁,人却是赤子之心。她轻声道了谢,眼前却浮现起嘉音娇俏的小脸,忍不住问道:“你呢?……爱慕你的人那么多,你没有打算?”
苏慕容一笑:“我没你家三胖那么幸运,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了合适的人。再说,谁家姑娘能容忍我在外面浪荡?伯父能忍我招蜂引蝶,我要是婚后出轨,非得给伯伯打死不可。权衡一下我还是维持现状好了。反正家里也不需要我传宗接代——你不是独生女?”
……她要是独生女,基本就不用指望父母能答应她嫁沈斯晔了。
锦书郁闷的一时说不出话。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片刻茫然,苏慕容微微扬了扬眉,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伴着她一路走回市政大。才踏上水泥路,两辆军用吉普已风驰电掣地飞奔过来,在大门厅前猛然刹车。从前面那辆车里跳下来的,却赫然是眉宇紧锁的皇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