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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坐了?”
男人冷不丁的一声儿,带着冰刀子似的,直直的往锦瑟的骨头缝儿里渗着。
丫的!
她是有人权的,好么?现在老师还都不敢体罚学生呢,他凭什么?
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不怕不怕——
锦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慢慢的抬起头与男人对视着,不卑不亢。
“您不是要找我谈话么?坐着好一点儿啊。”
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着,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绷得住场了。
锦瑟一双灵动又含笑的大眼睛里,有倔强,有随意,就是没有畏惧。
这么多天了,哪怕她一开始对这个男人是心存畏惧的,现在她那本就不小的胆子早就被锻炼的更大了。
“我找你谈什么?”
庄易简单的一句话丢出去,像是直接丢到了锦瑟那光洁饱满的脑门儿上,直接贴上了。
锦瑟墨色的长发已经过腰,但是她觉得披散着头发碍手碍脚,大部分时间都是简单的梳起来揪在脑后,也没有刘海。
被庄易冰冷的话语一噎,锦瑟费劲儿挤出来的笑容僵硬了半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没话谈?难道是叫她来大眼儿瞪小眼儿的?
大爷的,这是等着她开口认错呢?
偏偏了,锦瑟也有自己不吃的那套,她就是讨厌看见这个男人欠抽的模样儿。
但是,她不会脑子进了水似的跟他硬碰硬。
“您找我没事儿啊?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您忙着。”
瞧瞧,多会说话的一个人儿啊,锦瑟都佩服自己了。
她这态度,够好了吧?声音也不大,细声细语的,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说完,锦瑟就准备起身走。心里一边儿想着:最好是在这头闷驴开口之前赶紧跑出去,要不然,还不知道事态发展会怎么偏离她的料想了。
只是——
“坐好!”
锦瑟的小屁股还没有完全离开被她坐的已经有些热乎的皮椅,就被男人丢出来的两个冰冷的字眼儿给重新摁到了椅子上。
行!
坐就坐!
你是大爷还不行么?
如此,锦瑟就真的坐好了,腰板儿挺得倍儿直,笑的都眉眼生花了。
奈何,哪怕是她这样儿,男人铁青的脸色也没有半分的好转,那双犹如深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瞅的她心里直发毛。
又玩儿心理战术?
太缺德了!
缺德缺的都冒烟儿了。
……
……
一阵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沉默之后——
“没话说?”男人原本靠着椅背的上半身猛地往前,一条结实的手臂撑在桌面上,那种气势,压迫的人喘不上气儿来。
蓦地,锦瑟瞪大了双眼,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错愕,上半身下意识的往后退。
妈也——
太刺激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3D电影似的,大屏幕突然蹿出来一个怪兽儿到你的眼前,让你下意识害怕的往后躲着,哪怕心里知道其实那怪兽儿根本过不来。
对!
锦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隔得他俩足足有一米又半米那样远,哪怕庄易伸长了脖子也是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的。
但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会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
“你……你想干嘛?”
被庄易这么一吓,锦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因为过度紧张,又开始结巴了。
“你想干嘛?”
同样的一句话,庄易不厌其烦的重新丢给锦瑟,眉宇间已然充满了不耐。
这语气,明明是质问。
这回,锦瑟明白了。
闷驴!
大闷驴!
有话直说呗,这么拐弯儿抹角的,是不是个男人啊?
顺顺自己受了轻微惊吓的小心脏,锦瑟慢慢开口,“我这不是日子太无聊了么?我看他们整天除了干活儿也挺无聊的,干完活儿也就是闲着。既然大家都这么无聊,为什么不一起玩玩儿解解闷儿呢?你说是吧?二爷?”
行!
不就是要她的一个解释么?
她说还不行么?
不是她说,她真是过够了那种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无聊日子了,都快赶上猪了!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啊!
就当她命贱吧!反正相比较这样的日子,她更喜欢那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
至少忙忙碌碌的日子,会让她真切的体会到,她还是活着的。
噼里啪啦的说完一通,锦瑟晶亮的大眼珠儿骨碌了又骨碌,一瞬不瞬的瞅着男人,等着他赶快开个金口。
行不行的,倒是说句话啊?
对于她的这个解释,他还满意么?要是不满意,她还可以再扯点儿别的
等了有一会儿,锦瑟也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别说是行了,就连不行他都没有表态。
丫的!
到底什么意思啊?
表个态就这么难么?
锦瑟等不了了。
“你别总绷着个脸了,好好地一张脸,这么绷着,让人连个欣赏的心思都没有了。”
锦瑟就是这么个性子,一旦到了一定的份儿上,你让她继续演,她也演不下去了。
要是再不做回真实的自己,她真是快要被眼前的这头闷驴给憋疯了。
这不,马上就现出原形了。
“装不下去了?”幽幽的目光盯着锦瑟,庄易的语气倒是没有那么沉重了,反而轻飘了许多,精致的眉梢儿也挑了起来。
但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让锦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只要他一反常态,那就肯定是要出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有异必有妖!
此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锦瑟压根儿也忘了,她还想着要和这个闷骚的男人好好算算“吻痕”那笔帐的。
尽管,经过这么几天,她那白嫩的小脖子已经恢复如常,没有任何瑕疵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锦瑟干脆开门见山,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刚才的她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小模样儿,现在的她,俨然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庄易削薄的唇瓣轻轻启开,声音带着骨子里天生的那种凉意,一句话说的再自然不过。
但是,他说的这话,锦瑟能信么?
嗤!
要是信了,才有鬼了。
一声不吭的盯着庄易那张出众的俊脸,锦瑟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却是写满了“我不相信你”。
“那些佣人们是该换掉了。”
看看!看看!
锦瑟刚才说什么来着?得亏她是没对他刚才的那句话抱一点儿希望,要不然,这会儿的她就是从美好的天堂直接堕入阴暗的地狱了。
为什么?
锦瑟这个人,虽然没有混过黑社会,但是却是十分的义气,骨子里流着的都是正义的血。
是她怂恿那些人陪她玩儿的,如今,庄易要因为这件事儿辞掉他们,她心里能过意的去么?
简直就是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与其惩罚他们,还不如让她一个受罚来的让她痛快。
这会儿的锦瑟真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天的站起来问问眼前这个禽兽——你丫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心眼儿没有蚂蚁大,还那么爱算计!
但是,她不能。
她要是说了,这件事儿就没有一点儿转圜的余地了,无异于是她亲手将他们给推出帝豪府邸的。
“二爷,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一瞬间,锦瑟被这个禽兽逼的不得不再一次表演变脸绝活儿。
要是为了她自己,她高低也不受这个禽兽的气了。但是现在境况不同啊,那十多个佣人的命运全都掌握在她手里呢。
锦瑟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
“我没好好说?”
男人好看的眉梢儿再次挑高,那一双冷眼儿直直的睨着重新堆起腻歪笑容的锦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锦瑟连连摆手,心里却在念叨着: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这事儿真不关他们是事儿,他们都是被我怂恿的,我才是始作俑者。要不,您就把我一个人赶出去得了,别赶他们啊!”
摸不准这个禽兽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锦瑟还在做着最后挣扎。
“你就这么想走?”
蓦地,男人的声调儿就沉了下来,刚有好转的脸色也重新归于阴暗。
“……”
锦瑟默了,神色不明的瞅着这个抽风式的男人。
这丫什么思维啊?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敢情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她说什么他都能有话来噎她。
她不吃瘪,他就不痛快,是吧?
“说话。”
冷的没有温度的两个字儿再一次将锦瑟给拉回了神儿,只是,哪怕这厮的声音再冷,好像也压制不住她心里的那股子憋屈火儿。
这丫都是什么事儿啊?
乱七八糟的!
他一回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