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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你欺骗了我？”
呆了良久，曹吉利才开口说了一句，脸上的疑惑之色，丝毫不减。
这时候，曾局长向曹吉利亮出证件，正容道：“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是局长，曾耀辉。”
简短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后，曾局长又看向焦艳红，正式的为曹吉利介绍道：“她是我们的国安局的一级特工，焦艳红是她的假名，她的真名叫张梦。本来按照相关规定，我们不应该公开她的真实身份。但是，此次她立下大功，而她又极力请求组织，要求今天在这里公开她的真实身份。我们经过开会商量，最后破例答应了她的要求，带她来见你一面。”
听了这番话，曹吉利忽觉脑子中“嗡”的一声，犹如一颗炸弹在脑袋中爆炸一般，将他脑海中的所有画面都炸得粉碎，连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都几乎都被炸尽。
骤然间，曹吉利觉得面前这个曾经最熟悉的女人，变得好陌生，好陌生，同时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顿时填满了心头，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从。
纵然曹吉利想把脑海中的画面一一拼凑起来，理清凌乱不堪的心绪，这起码也需要时间。毕竟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当一个人突然面对这种荒诞的事情，相信不管是谁，都会一时无法接受。
此时此刻，曹吉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去相信这个事实。
而像这种只有在小说和电视中才能出现的离奇剧情，居然偏偏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致使曹吉利此时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什么位置，是现实，还是梦境？尤其是对面这个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她真是自己以前的妻子吗？
“也就是说，你和曹主任结婚之前，你就已经是特工人员了？”李巧云问张梦道。当然这个问题，也是她帮曹吉利问的。
张梦点了点头，默认了下来。
见她点头承认，李巧云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她曾经抛弃曹主任，接近野田犬郎，并和野田犬郎结婚，这些都是出于她的工作需要，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从野田犬郎身边套取国家需要的情报。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特工的工作，为了国家利益，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达到目的。
张梦——亦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欺骗曹主任？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又知不知道，这十年来，他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即便明白，李巧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大声的叱问张梦道。
“对不起！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我身为国家的情报人员，一旦有工作需要我做，结果我只能舍小家顾大家，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张梦脸上布满了愧疚，她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曹吉利，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这一切，只能含泪解释道：“十年前，因为上级领导的承诺，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特工生活，终于可以找个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家庭，过上一些普通人的日子。可惜，心爱的人我是找到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结果这个家庭，却是被我一手毁灭。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想求谁的原谅，我来只是想对他说声对不起！”
凝视着曹吉利，张梦含泪的眼中充满了内疚，内疚之中，却是饱含深情。
她爱曹吉利，曾经，她真心的希望能和曹吉利幸幸福福的走完一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张梦想要的结果。也是曹吉利梦寐以求的结果。
无奈天不遂人愿，当时要想打入野田高校内部，监视野田犬郎和那些‘黑龙会’成员的一举一动，并且对他们这些日本人施行反侦察活动，张梦是不二人选。
要知道，在与曹吉利结婚之前，张梦就是一个受过严格及专业训练的一级特工，可谓身经百战，经验丰硕，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上级只好强行给她打造一套“卧底计划”，而且命令她必须要去执行这套计划。
说来说去，张梦到底还是无法违抗上级命令，并执行了上级给自己量身定制的计划，狠狠的抛弃了曹吉利，然后成功接近了野田犬郎，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开始了长达十年的非人生活！
虽然今天这个任务取得了成功，圆满的结束，但凡事有利便有弊。
野田犬郎和石原井等人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十年间，张梦也确实在他们身上套取了许多有用的情报，可是对曹吉利造成的伤害，张梦自知是无法弥补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上级领导的反对，亲自来平奇高校一趟，当着众多师生的面公开自己的身份，以及说清事实和真相，摘掉曹吉利带了十年的那顶绿帽子。
同时，张梦还要感谢一个人，若不是这个人去野田高校大闹了一场，那么自己还会继续过着非人的生活，戴在曹吉利头上的那顶绿帽子，短时间内也无法摘除。
而这个人，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普通少年。但在张梦心里，他就是那个名震世界的——武神！
第286章 真情流露
追溯当初，在和曹吉利结婚之前，国安局的领导们已经承诺过张梦，说会给她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以及新的人生，不会再给她派任何的任务，让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去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为国家出了不少的力，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得到良好的待遇。
为此，当时张梦特别开心，她几乎每天都在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些虚假的身份和人生，和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哪想，就在她和曹吉利结婚没多久，那些国安局的领导就找到了她，指名道姓的说要给她派一个新任务。
当然，那时候张梦完全可以拒绝领导们的安排，但是，最终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清楚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而自己又是不二人选，何况当时国安局的领导们已经为她制定出了全面计划，纵然她想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舍小家，顾大家。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这是当时曾局长对张梦说过的话，同时也就是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张梦的美梦，令她不由得痛下决心，抛弃了自己的爱人和家庭，重新回到了虚假的生活中。
这一回，就是十年！
十年间，张梦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并大大维护了国家的利益，从野田犬郎和石原井身边套取了大量的有用情报，给日本政府也带来了巨大影响。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此，这十年间，张梦不得不学的卑鄙无耻，抛弃本有的人格，学习野田犬郎的为人处世之道，装得傲世轻物，对任何人情事物都不屑一顾，也唯有这样，才能获得野田犬郎的信任。
今天，张梦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可是，她却愧对曹吉利，她为了大家，舍弃了小家，而被她舍弃的这个小家，就是曹吉利的一切。她的舍弃，在瞬间让曹吉利变得一无所有，不仅如此，曹吉利还为了她险些丢了命！
此时此刻，面对李巧云的问题，以及呆若木鸡的曹吉利，张梦除了不停的道歉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还能说什么？
国家，小家，二选一，她不得不选择前者。如果当时她要是选择了后者，那就等于她抛弃了整个国家。
这个罪名，她担待不起，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国民，另外，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比起国家的需要和利益，她本身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
弄清楚了事实真相后，李巧云已经说不出话来，当场哭的一塌糊涂，她在为曹吉利感到遗憾的同时，也对张梦产生了同情和钦佩。
同样都是女人，但比起张梦的伟大，李巧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过渺小，并且比起张梦所受得委屈，曹吉利所受那些委屈，貌似根本不值一提！
上前两步，张梦与曹吉利面面相觑，近在咫尺。两颗心，忽然同时加快了跳动。她温柔的看着他，真诚之至的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曹吉利依旧呆若木鸡，两眼泛红，双唇不住的颤抖，好像是想和张梦说点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是啊，你怎么会原谅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被你原谅？”许久没有得到曹吉利的回应，张梦不禁苦笑一声，内心的痛苦，在这一刻，已然在她的素颜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管能否得到曹吉利的原谅，张梦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再也不奢望什么。
“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平时你总是很粗心，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还是趁早找个真正关心你、在乎你的女人照顾你吧。这样的话，我也会比较放心。”
对曹吉利说完最后这几句话，张梦默默的转过身去，正要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