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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子”苦苦一笑道:“不,是我泄了她真正来历!”
“她真正来历是什么?”
“她便是当年名噪南方武林的双美之一,叫做……”
丁浩心中一动,脱口道:“天南一娇苏倩倩?”
“全知子”大惑不解地道:“小老弟怎会知道?”
丁浩对此,可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曾听“竹林客”说过,当初“天南一娇苏倩倩”
因不能与父亲结合,愤而投入“冷面神尼”门下,削发为尼,当然这一节他是不能说出来的,心念一转之后,淡淡地道:“小弟曾听人道及她投入神尼门下!”
“哦!”
谈话之间,骆宁入厅,道:“酒菜齐备,请各位移驾!”
“树摇风”首先起身道:“走,走,别只顾扯谈,酒虫爬出喉咙了!”
众人一笑起立,来到东厢厅中,丁浩目光扫处,几乎笑出了声,桌上摆了四个杯子,外加那个老偷儿在杀城“城隍宙”中所用的宝贝大酒葫芦,怪人异行,这句俗语真是不错。
众人入座,骆宁坐下位执壶斟酒。
“树摇风”猴急地捧起葫芦,口对口直灌,像是几年没喝酒似的,一口气约莫倒了半葫芦在肚子里,然后才吮唇舐舌地连呼:“过瘾!过瘾!”
吃喝了一阵,“全知子”停杯目注“树摇风”道:“老偷儿,你在堡中呆了多久?”
“两夜一天!”
“就是说黑进黑出?”
“当然,这是规矩。”
“另有所见否?”
“那白眉老秃也在堡中,自闭于密室,像是在参什么武功……”
丁浩沉声道:“白眉老秃便是‘天地八魔’之首的‘毒心佛’!”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老偷儿抓了抓乱发,道:“他便是‘毒心佛’!”
丁浩颔了颔首,道:“一点不错,是‘冷面神尼’指证的!”
“好家伙,这老魔一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鬼气十足,认出他真面目可真不容易,想不到‘阎王堡’豢养的尽是些恶狗。”
“全知子”接过话道:“老偷儿,言归正传,‘云龙三现’没下落,下一步棋如何!”
“你多嘴的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看你的了!”
“要查缉的对象不止‘云龙三现’一人,还有‘长白一枭”及‘江湖恶客’两个魔头,依我看来,我们分头出江湖查访,如有线索,以此地为联络地点,如何?”
“这就是你的妙计?”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那倒没有!”
“没有就把嘴闭紧些!”
“十年折磨,你仍如此专横霸道?”
丁浩暗忖,这三位老人,为自己的事卖命,不应把他们蒙在鼓中,自己的身世,该坦诚相告才是,否则实在说不过去,心念之中,毅然开口道:“三位老哥哥,小弟有句话不得不坦诚以告……”
“树摇风”咕噜灌了一大口酒,道:“什么话,说吧?”
“就是小弟我的身世来历。”
“啊!老偷儿早想开口了,只是怕你另有隐衷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小弟便是‘都天剑客丁兆祥’的遣孤!”
何一尧面色一变,“全知子”与老偷儿师徒却惊呼出了声。
“全知子”显得甚为激动地道:“都天剑客丁兆祥,小兄弟,了不起的人物啊!”
“树摇风”须俱眉张地道:“令尊是老哥我平生最仰慕的人,小兄弟,你说遗孤……莫非是发生……””
丁浩双目一红,悲愤地道:“家园遭劫,先父罹难,先母也在两年前不幸含恨而死。”
“这……这……听江湖传言,令先尊是毁家避世?”
“是的,这段血案江湖中无人知道。”
“全知子”一拍脑袋,道:“照啊!当初你向我探听‘竹林客’的下落,他是令尊的徒人,你姓丁,老哥我意然想不及此点。”
“树摇风”栗声道:“经过情形如何!”
丁浩把听自“竹林客”的事实,简略说了一遍。
“全知子”蹙眉道:“照说主使人是‘齐云庄主余化雨’?”
“是的,但据小弟亲自调查,种种迹象显示,其中可能另有文章,所以目前急及要追缉‘云龙三现’等凶手,只要逮到其中之一,真相便可大白!”
“小兄弟,凡巨奸大恶,表面上都掩饰得极好,你别上余化雨的当……”
“是的,这一点小弟我想了很多,但无证据,而且对方也在找‘云龙三现’等人,怪的是当年凶手不是横死,便是失踪。”
“老哥哥我与‘齐云庄主余化雨’曾有过一段交情,由我重去探查一次,好歹要弄个水落石出!”
丁浩感激地道:“如此,小弟先行致谢,‘半半叟’仍留在岳阳,老哥哥可先与他联络!”
“好,准这么办!”
“树摇风”望着柯一尧道:“我俩走单帮罢!”
柯一尧颔了颔首,没有说话。
“全知子’向丁浩道:“小兄弟,你的行止呢?”
“小弟准备赴王屋山一行!”
“见‘竹林客’?”
“是的,再详细问问当年血案始末!”
正在此刻。只见骆宁的弟子杜飞匆匆奔入,在他师父耳边低语了一声,骆宁脸上现出了十分古怪的神色,向“树摇风”道:“师父……”以下的话,似不便出口,咽回去了。
“树摇风”一瞪眼道:“别吞吞吐吐的,什么事?”
骆宁期期地道:“是……是……师父不愿见的人来了!”
“树摇风”老脸大变,陡地离座道:“不行,老偷儿得走!”
“全知子”一把拉住道:“老偷儿,这样不是办法!”
“嘎!”然一声长鸣,一头巨鸟飞落院中,遍体金黄,红睛铁啄,引颈卓立,神猛十分,丁浩心头一震,这不是“灵鹫姥姥”的灵鹫么?难道是她来了?老偷儿为什么要躲避她呢?
“树摇风”吹胡瞪眼地坐了回去,怒声道:“多嘴的,发生什么事你负责!”
“全知子”哈哈一笑道:“总不会出人命吧?”
说完,离座出房,到了院中,大声道:“老嫂子,十多年不见面了,今夜幸会啊!”
“树摇风”嘀咕着道:“今夜要丢人现眼,这瞎婆子迟不来早不来,在这种时候来!”
院中,响起了“灵鸳姥姥”的声音:“不争气的,给老娘滚出来!”
丁浩是打横坐,正好被门边的花窗挡住,从窗棂外视,只见“灵鹫姥姥”双目紧闭,手持拐杖,巍然站立,房内灯影微光,照见她一脸寒霜,丁浩暗付,自己已为她采到了“九灵草”,双目仍未复明么?听口气,莫非她是“树摇风”的妻子?
第十二章解怨释嫌
“全知子”打拱作揖道:“嫂子,都老了,看开些吧!”
“灵鸳姥姥”厉声道:“你别多嘴!”
“树摇风”的脸色难看极了,既狼狈,又尴尬。
丁浩低声道:“是老嫂子么?”
“树摇风”点了点头,猛搔头皮。
骆宁起身站在一边,直搓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灵鹫姥姥”在地上一顿拐杖,再次吼道:“出来,今天把陈年老帐结一结。”
“树摇风”长长叹了一口气,面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已完全消失,代之的,是一种沉重无奈的神情,目注丁浩道:“小老弟,你坐着别动,这是家务事,你最好别插嘴,这瞎婆子脾气不小,若翻了无法收拾。”
丁浩唯唯而应,不置一辞。
骆二员外走出房去,深深一礼,道:“骆宁见过师母!”
“灵鹫姥姥”从鼻孔里哼出了声,冷酷地道:“一丘之貉物以类聚,给我滚远些!”
骆宁尴尬地向后退了两步,望着“全知子”苦苦一笑。
柯一尧举杯道:“来,丁老弟,我们喝酒!”
“树摇风”跺跺脚,走了出去,大声道:“瞎婆子,这帐怎么算法?”
“你还我儿子!”
“快二十年了,你还忘不了他……”
“忘不了,死也忘不了!”
“这不能怪我……”
“为什么不怪你,怪谁?”
“是他自己出走的。”
“哼!若非你作贼,伤了他的心,他怎会出走?”
“瞎婆子,别说这么难听,谁要他投生在我们家中,我秉承祖师爷一脉,掌理门户,自问生平未做过伤天害理,卑鄙龌龊的事……”
“偷儿两个字够光彩么?”
“这是一脉相传,你别抓住这点不放,当年你双眼不瞎,为什么要嫁我?”
这句话,“灵鹫姥姥”可有些受不了,厉声吼道:“我是嫁错了人,长言短叙,你还老娘儿子!”
“我拿什么还你?”
“不还你就要死,你死了我不再找你……”
“我还要喝几年酒!”
“今晚我要你的命!”
“全知子”干咳了一声,道:“老嫂子,彼此都年岁大了,今世的夫妻前世的缘,看开些,厮守着渡过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