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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内静悄悄地没有半丝声息,丁浩袖目如电,四下一扫掠之后,发现有些木石是假的,全按五行生克之理排列,这类普通阵势,当然阻不了他。
淌入约莫十丈,果见一座大庙矗立林云之中,规模倒是不小。
庙门紧闭,一片死寂,倒是没发现椿卡,想来以为有险可恃,便疏忽警戒了,丁浩确定无人之后,才弹身出林,越墙而入。
脚甫沾地,一样黑忽忽的东西,迎头罩下,叮当铃声,同时响起。丁浩心头一紧,几乎是发自本能般的塌地平射三丈,闪入一丛花树之后。
一道亮光,从侧方的露台上射了过来,光线甚为强烈,原来是预置的孔明灯,灯光照处,只见一张巨网,平铺地上,网上缀满了须钩,不由暗称侥幸,毫厘之差,便被巨网罩上,那便惹厌了。
两名黑衣功装武士,持剑疾朴而至,衣襟上绣有新月形标志,这证明了对方是“望月堡”的人,“冷面神尼”的消息不假,果是一处秘舵。
两武士到了网前,张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惊声道:“奇怪,没人?”
另一个道:“如没人触及机关网怎会罩下?”
“但人呢?”
“也许脱走了。”
“笑话,谁有这等身手,能自同下脱走……”
“不然便是猫子误触的。”
灯光来回照了两遍,便隐去了。
两武士嘀咕着,把网复原,弹身自去。
丁浩已看准了机扭所在,疾掠上墙,用“雷公匕”把卡簧削去,然后才又返奔入里,穿越前殿;仍然是黑黝黝的不见灯火人影,看来都好梦方酣。
越过院落,绕中殿回廊到了后边,是一明两暗三间精舍,灯火辉煌,外面有执剑武士来往逡巡,房门是掩着的,隐约传出女子的笑声。
丁浩心中一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重字中,有四个大花分据四角,中间夹杂着花树。
丁浩如幽灵般从侧方绕了过去.伏在靠廊沿的花台后面,精舍内灯光隔窗透出,照得廊一片通明。
四名武士两人一组,绕屋一周,在正面会合,然后交错而过。
精舍内女子荡笑之,以十分真切,听来刺耳之至。
丁浩苦于隐身之处太低,无法看到房内情形,就乘巡逻武士交错而过,绕到房后的极短时间上了院角的一株丹桂树。
透过窗棂内望,立时气炸肺腑,只见明间里灯烛高烧,排了两桌酒席,两个和尚,各据一桌,这两个和尚,赫然正是洛阳城外小庙里的胖和尚“欢喜佛了凡”,与谷城郊外崇功寺那白眉老僧,各由两名仅着大红兜肚的妖绣女人陪侍,左拥右抱,其状不堪入目。
两僧色迷迷,乐不可支。
另外旁边一张椅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在吃吃痴笑。
这青衣少女,赫然是白衣少女“梅映雪”的婢女凝香。
丁浩不由心头大震,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难道“梅映雪”也是“望月堡”中人?但她因革囊之事而被“望月堡”高手追缉,这就令人费解。
心念之间,只见白眉和尚一推身旁两名女子,道:“带她过来!”
两女一乜斜着眼,荡声道:“大师今夜要尝新?”
白眉老僧哈哈一笑.用手在女人胸前拧了一把。道:“你吃醋了?”
那女子腰肢一扭,格格浪笑道:“看她未经雨露,恐当不起大师的风狂雨暴!”
“哈哈,没关系,有你俩在旁可以援手!”
“唔!”
“去,先替她宽衣,要她陪伴我老人家最后三杯,然后我们一起参禅。”
两女起身,走向凝香,动手便替她宽衣解带,凝香痴痴的傻笑,毫不反抗,也无羞怯之情。
丁浩心火直冒,正等……
摹在此刻,院中出现了一条白衣人影,丁浩目光瞥处,不由又是一惊,来的正是“望月堡主”的乘龙快婿“白儒”,这可巧,这批牛鬼蛇神全到了,到底“冷面神尼”要找的人是谁呢?
巡逻武士发现了“白儒”,其中之一大声喝问道:“谁?”
另一个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找死,怎么不看清楚,谁敢到此来?”
说着,疾步走到“白儒”身前,恭施一礼,道:“弟子张小乙参见总监!”
“白儒”大刺刺地“嗯!”了一声,手递一物与那武士,沉声道:“立即送与太上护法!”
“是!”
武士接过手,重施一礼,回身上廊,用手轻叩房门道:
“禀太上护法,总监传来字柬!”
精含明间里,凝香已被剥得半裸,被两女子推到白眉老僧之前。
白眉老僧闻声一皱眉,向一名女子道:“接过来!”
那名武士把字条从门缝塞入,那女子接了送到白眉老僧面前桌上。
白眉老僧低头一看,双眉联成了一个倒入字。
那边胖和尚开口道:“师叔,什么事?”
“总监要这小妞?”
“奇怪,他……什么意思?送与他罢,一个婢女值什么,如捉到那白衣女子,才真个销魂的呢!”
丁浩顿时明白,凝香是被对方擒捉的,看样子她定被强服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白眉老僧想了想,道:“送她出去,给她换上衣服!”
两女七手八脚,替凝香穿回了衣裙,然后把房门拉开一半一用手一推,道:“你的造化,总监是怜香惜玉的。”说完,合上门。”
凝香被推出门外,木立在廊上,不言不动,一名武士用手朝院地中一指,道:“快去!”
凝香移动脚步,走向院中,“白儒”伸臂一挟,转身疾奔而去。
丁浩一想,非先救凝香不可,不然对不起白衣少女。
心念之间,如灰鹤般凌云掠去,“白儒”身法快极,转眼间就到了廊外,丁浩才追到廊门,他已扑入林中。
丁浩闪电般从斜方切入,拦在头里,冷喝一声:“站住!”
“白儒”应声止步。
丁浩陡地拔剑在手,寒声道:“今夜幸会!”
“白儒”抓落头巾,用手朝脸上一抹,道:“是小妹我!”
丁浩大感意外,惊楞得说不出话来,对方,竟然是白衣女子“梅映雪”乔装的,好半晌才说道:“真想不到,怎么回事?”
“小妹为了救凝香,不得不冒此险。”
“姑娘怎想到冒充‘白儒’?”
“只有他才能使那白眉老僧就范!”
“姑娘怎知廊里情况?”
“我刑服了一名武士,从他口中逼出真情!”
“如果白眉老僧出视,姑娘非败露行藏不可……”
“所以我说是冒险。”
“凝香怎会落入对方手中?”
“她是在汝州道上失手。”
“哦!”
“上次托少侠……”
“革囊已取到手,另藏他处,姑娘要取回?”
“现在暂时不要!”
丁浩想起自己是援手“冷面神尼”而来,不能误了她的事,虽然,他很想亲近白衣少女,但势所不许,心念一转,道:“姑娘行止如伺?”
“小妹准备上洛阳!”
“那姑娘请便,后会有期,在下还要办件事……”
“少侠请便!”
“凝香可能服了迷药……”
“我看得出来。”
“在下得走了!”说完,返身扑回庙中。
回到庙里,精舍中已无灯火,漆黑一片,四名武士聚坐在院地中的花树旁,丁浩悄没地扑了过去,一看,不白吃了一惊,四名武士已被人点了穴道。
目光扫处,一条白影远远站在自己隐身的丹桂树下,闪身过去,悄声道:“神尼也来?”
“已来多时!”
“神尼要找的人是谁?”
“那白眉老和尚!”
“是他……”
“你出声引他出来!”
丁浩点了点头,弹身迫近精舍,一种似雨声浙沥的异声。夹着女子的浪笑,自暗间中传出,丁浩一想,登时面热心跳、杀机随之涌起,当下退到廊詹之外的院边,重重地咳了一声。
精舍内传出胖和尚的喝声:“什么人?”
丁浩冷冰冰地道:“超生菩萨!”
接着,另一边的暗间里传出白眉和尚的声音:“赶着投胎,扰佛爷清兴!”
以只片刻工夫,两僧启门射出,呈犄角之势,围住丁浩,白眉老僧目光一扫之下,不由惊呼道:“小子,又是你?你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
“欢喜佛了几”也自面目失色,栗呼道:“他没死?”
丁浩冷森森地道:“特来超渡两位!”
白眉老僧张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子,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
这一声狂笑,惊动了庙内武士,纷纷执剑涌来,不下五十人之众,紧接着,灯球火炬也亮了起来。
“冷面神尼”幽然现身,手中拂尘朝臂弓一搭,语若冰珠似的道:“毒心佛,因果是丝毫不爽的!”
白眉老僧全身一颤,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你也来了”
丁浩这一惊非同小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