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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场的,个个惊魂出窍。
“草野客”猛一跺脚,大叫一声:“栽了!”
弹身便奔了出去。
“黑儒”目注“五狱尊者”,一字一句地道:“不要耽延时间,速作了断!”
“五狱尊者”脸上泛出了紫色,激厉地道:“老夫决不束手听任宰割!”
“本儒说过,你可以凭功力自卫。”
“哈哈哈,黑儒,老夫今天认了,但愿当年故事不再重演。”
随着话声,向前迈了数步,手中剑作出了起手之式。
“黑儒”不开口,长剑斜斜扬起。
场面,再呈无比的紧张,每一双惊怖的目光,全投身在黑儒”的剑上,谁也无法预料结局是什么?
双方对峙了盏茶时间,“五狱尊者”额上渗出了汗珠,持剑的手开始发颤。
每一个在场的目光冻结了,呼吸停止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这短短的一刻,像是有一年那么长。
“呀!”
一声栗吼,击碎了冻结的空气。
“五狱尊者”闪电般出剑攻击,这一击,挟毕生功力而发,气势、劲道,俱致极致,论剑术在江湖中堪列拔尖之流。
“锵!锵!锵!”三声震人心魄的剑刃交击夹着一声凄哼,“五狱尊者”踉跄退了数步,“呛!”长剑掉地,左右两肋冒出了殷红。
“黑儒”缓缓归剑入鞘,目光一扫全场,然后徐徐转身,陡地电弹而起,如幽灵般越屋没入夜色之中。
众高手长长嘘了一口气,恍若从一场恶梦中醒转,齐齐圈向“五狱尊者”,关大娘这时才挣扎着站起身来,默无一言,蹒跚离开现场。
余化雨激动地抓住“五狱尊者”的手,无限歉疚地道:“东方兄,恕区区未伸援手!”
“五狱尊者”凄然一笑道:“庄主,此事谁也无能为力,如果庄主强出头,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黑儒’对两位庄中高手业已留了情,如庄主出手,情形便两样了。试问,如果庄主出手不幸而流血的话,贵手下们决不会袖手,结果岂非太可怕!”
“不错,但东方兄是庄中客人……”
“这是老夫当年好事的代价。”
“啊!让区区看东方兄的伤势……”
“不必看了,皮肉之伤。”
“仅是皮肉之伤?”
“不错,论伤势是如此,不过,伤在穴道……”
余化而栗声道:“东方兄已失去了功力?”
“五狱尊者”颓然一笑道:“对方在现身之初,便已说过了,要取老夫的功力。”
“啊!”叶茂亭等齐声惊呼。
※※※
丁浩奔出一程之后,改回了本来面目。
这一带是“齐云庄”的天下,如果在镇集留宿的话,势必泄了底,所以他避开市镇,漏夜奔行,两个更次之后,天亮了,夜行客变成了早行人。
辰牌时分,抵达华容,这是个大去处,他停下来打尖歇脚,回想昨夜的情景,对“五狱尊者”感到侧然。
但师命不可违,凡属榜上有名的,谁也逃不了被废除武功的命运,好在师父没要自己杀人,否则将四处血腥。
“齐云庄主”余化雨,在背地与“五狱尊者”交谈时,又矢口否认与“江湖恶客胡非”
等凶手有关联,这相当令人困惑。
他不知情,便表示他不是当年血案主谋,是真还是故作姿态?
如不是他,便是凶手冒“齐云庄”之名行凶,意图嫁祸,那主谋人是谁?
为什么这些凶手除“鄂都使者”惊鸿一现之外,全失了踪?
齐云庄”派人追索“云龙三现”,真的为了他叛庄么?
“云龙三现赵元生”是庄中总管,而他是凶手之一,余化雨能脱干系么?
目前,除了尽力追凶,别无他途。
只要找到凶手之中的任何一人,便可揭开谜底,但人海茫茫.天长地阔,追凶是件相当困难的事。
“半半叟”的意见不同。救出“全知子”、凭他的江湖阅历,将大有助于缉凶。而且自己对他有许诺,救他出困是实践诺言。
此去荆山,不知能否顺利找到黑石谷天音洞?
而最大的问题是“雷公”是否尚在人间?
打类之后,继续上路,经过数天奔驰,来到荆山地界,他备了充足的干粮,然后入山。
荆山广褒千里,要寻这少为人知的“黑石谷”可真不容易。只有瞎打瞎撞地碰了,山行三日到了主峰附近,“黑石谷”连影子都没有。
凡属江湖人寄身之处,多数隐秘,千方百计,不让外人发现,所以向山农猎户探听,也是任然。
既然山农猎户足迹不到,定是绝地,基于这一个想法,丁浩专拣叠岩绝壑攀援。
这些所在,除了具有好身手的江湖客能涉及之外,一般人是望而却步的。
一连七日下来,毫无蛛丝马迹可循,他不由有些丧气,后悔当时不曾向“全知子”问得详细些,便不至如此费事了。
这一晚,他露宿在一座高峰顶上。
银汉无声,玉盘轻转,入目一征凄清,远望群山,如纱掩雾罩。丁浩孤寂地坐在一块山石上面,浴着清光银晕,心里一片澄明。
突地,一个幽急但不失清脆的女子声音,遥遥传至:“……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丁浩陡然一震,此时此地,怎会有女子的声音一莫不成是山精狐媚?一声幽凄的长叹之后,吟声再起,依然是那两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创”
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声音发自左后方的峰边。当下站起身来,悄没声息掩了过去,一看,更是惊愕不已,只见一块巨石顶上,站着一条娇小玲珑的身景,长发披肩,仰首对月,裙裾在微风中飘动,那样子,确像乘风归去的仙女。
那女子似乎未曾觉察有人到了身后,痴痴地兀立不动,出声吟唱道:“空相忆,无计得传息。天上嫦娥人不识,寄书何处觅?”
丁浩心中大惑,这女子词意中充满了相思凄苦之情,看来是个情海伤心人,但这里是荒山野岭,人迹不至,而且又是夜晚,这女子何来呢?心念之间,故意轻轻咳了一声,可真怪,这女子竟然不理不睬,依然雕像般痴痴仰首望月。
丁浩忍不住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那女子充耳不闻,冷寂如故。丁浩向石过移近数步,再次道:“姑娘的修养到了家……”
那女子开了口,但语音冷若冰珠:“找死么?”丁浩不由一怔,这女子出口便伤人,必非什么好来路,当下冷冷一哂,说道:“姑娘是人是鬼?”“格格格格……”
那女子突地纵声狂笑起来,笑声凄厉,激荡夜空,引起四谷齐应,纷披的长发,由于身躯的震颤而波动飘飞。
丁浩心头下意识地泛起了寒意。
久久,那女子敛住了笑声,反问道:“你是谁?”
“一个山行的过路人!”
“你是人?过路人?格格格……”
“不是人难道是鬼?”
那女子以栗人的音调道:“这种境地,只适合鬼魂遨游!”
丁浩冷酷地道:“那姑娘你是鬼了?”
“不错!”
“世间真的有鬼?”
“格格格,活着是人,死了便是鬼,而人人都免不了一死,其间相差几何!”
丁浩身上起了阵鸡皮疙瘩,难道她真的是鬼?
但看起来分明是一个人,传说中鬼是没有影子的,但她有影子,从她的怪论推断,她可能伤心人别有怀抱?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高论!高论!在下生平仅闻!”
“你是人?”
“当然,是人就不必强为鬼。”
“人鬼殊途,你走开吧!”
“姑娘方才不是说人与鬼是二而一的吗?”
“不错,但差了一线,你不愿变鬼吧。”
丁浩明知是人,但鬼话连篇,听来仍不免刺耳惊心。
如果换在旁的境地,可能不同,但这里是荒山静夜,本来的气氛便已透着异样了,何堪再加上鬼人鬼话。
心念之间,语含讥讽地道:“姑娘定要说自己是鬼,在下也没办法,不过依刚才姑娘的感叹看来,姑娘当是个怨鬼。满腹幽怨……”
“住口,幽冥异路,你别扰我。”
“是姑娘先扰在下。”
那女子一甩头,霍地回过身来,长发覆面,五官不辨,只两道森森目芒,透过发丝,如电炬般射来。
丁浩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但他表面平静如常,毫不示怯,直视对方。
双方对视了片刻,那女的先开了口:“你是什么人?”
“酸秀才!”
“酸秀才?”
“一点不错。”。
“有趣,你竟然酸到这穷山恶岭来。”
“姑娘如何称呼?”
“鬼!”
丁浩一怔神之后,冷冷一笑道:“那在下就称呼姑娘为‘鬼’了?”
“鬼!鬼!哈哈哈……”
狂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