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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闻天下的侠士!”
“晚辈可以问及贵友名号么?”
“老夫不对任何人提,你并不例外。”
丁浩立起身来,道:“晚辈告辞!”
“草野客”老脸一沉,道:“你这是要向老夫挑战了?”
丁浩沉声道:“实逼处此,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最后一次机会,你答不答应,如你应承,便免动干戈!”
“不!”
“到时灰头土脸……”
“那只怪自己不成材!”
“好,你走吧!。
丁浩不由一愕,方才说过的话,老人自不会放自己安然离开,他这“你走吧”是什么意思?他准备以什么手段困留自己?
心念之中,从容地作了一揖,转身出门,才只走得几步,忽觉情形不对,眼前景物全变,红门不见了。
回头一望,茅屋也没了,只见黑压压,乌沉沉,尽是林木丘壑,东西南北不辨。
丁浩顿时明白,这方寸之地,竟是一座奇门阵势,原来这老人是凭这困住自己。
除非懂得生克之理,莽撞是自费,丁浩深明此点,是以并不采取行动,止步停身,兀立原地不动,思索破解之法。
这奇门之学,师父曾传授过,只是不精而已。
首先,他宁神静气,保持冷静,然后默想来时花树木石的位置形势……
忽地,老人传出了话声:“小子,如何,走不脱吧?”
丁浩平静地道:“早知前辈倚情的是这个,晚辈决不至被困。”
“你不服气?”
“当然!”
“为什么?”_
“如果方才委屈前辈相送,又当如何?”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凭真实功力,身手在老夫之上?”
“晚辈不敢自夸,但却有意一试。”
“老夫给你机会一试如何?”
“自然,那比较公平!”
“好,现在你前行三步,右横八步。”
丁浩依言向前走了三步,然后朝右边横跨八步,眼前一亮,幻像全消,一看立脚位置,是在屋角的侧道花树穴地中,“草野客”在对面不及八尺之处。
现在,他有机会默察花树木石的位置形势……
“草野客”沉声道:“小子,你的意思我们要打上一架?”
“看来只好如此!”
“动手吧!”
“前辈的目的是要留人,而晚辈但求脱身,现在晚辈向外走,前辈尽力阻止就是。”说完,举步便走,只这眨眼功夫,他已约略看出了这阵式的奇妙所在。
“老夫出手了!”
喝话声中,一道排山劲气,罩身疾撞而至,其势之强,令人咋舌。
丁浩有心要考验一下自己的耐受力,气沉下盘,故作不知。
“砰!”然一声巨响,他前跄了三步,随即稳住身形,头也不回地道:“前辈尽管下重手就是!”
“草野客”怪叫道:“好小子,你真能挨打,竟能硬接老夫一击,看这第二掌……”
一道撼山栗丘的劲气,随话声裂空卷至,劲道未上身;丁浩已觉出势非小可,猛一挫牙,以师传独门心法,封闭住要害经脉。
“轰!”然一击,犹如万钧雷霆袭体,四肢百骇,一阵麻木,前跨的脚,入土半尺,其深及腔,双眼冒起一片金花,但,这一掌又算硬接下了。
人影一晃,“草野客”截在头里,满面惊容,栗声道:“小子,你这是那一门子功夫,你是专学挨打的么?”
丁浩冷冷地道:“晚辈所习武技的特色,便是略能挨打。”
“你似乎已看穿了老夫这庄院奇阵?”
“略有门路!”
“你准备不还手到底?”
“那却不一定!”
“老夫看看你掌上功夫……”
双掌一错,从两个几乎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划出,势疾力猛,奇奥无方,丁浩微微一哂,出掌反击,采的是攻势,以攻应攻,以奇制奇。
“砰!砰!”连震击中,“草野客”退了一个大步。
丁浩一个箭步,抢到了小红门边,淡淡地道:“前辈承让了!”
“草野客”弹身上前,激动地道:“你慢着!”
“前辈还有何指教?”
“老夫赌输了,不过,盼你能够考虑这件婚事!”
“晚辈恐怕要使前辈失望……”
“什么,你不干就是不干?”
“晚辈已心有所属!”
“去!去!去!并非我那徒儿无缘,是你小子无福。”
丁浩依然平静如常地道:“也许是晚辈无福,告辞了!”
双手一拱,弹身出了小红门。
“砰!”小红门重重地合上,这怪老人火气可真不小。
丁浩自顾自冷冷一笑,奔回“览碧楼”,方登上楼台,只见一条人影,西湖靠栏杆而立,从背影看,是个半百老妇人。
丁浩不由一怔神,发话道:“是那一位?”
那妇人没回头,语冷如冰地道:“你见到了那老不死的怪物?”
这口气,使丁浩又是一惊,但仍保持一贯的冷静作风道:“是的,有何指教?”
“他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闲谈而已!”
“但你们曾动过手?”
“一时兴趣,印证罢了。”
“胡说!”
“请表明身份?”
妇人缓缓回过身来,只见她长得一脸福泰相,年纪在五十左右,只是表情太冷,像罩了一层秋霜。
先上下打量了丁浩一阵,才冷冷开口道:“我是文兰的乳母,庄中都叫我‘关大娘’。”
“哦!大娘来此,有何见教?”
“我要知道那老不死的对你说了些什么。”
又一个“老不死”,丁浩明白过来了,她定是“草野客”妻子,无怪乎这等刺耳的称呼,心念之中,脱口道:“大娘是那位前辈的……”
“别再说下去。”
“嗯!”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曾谈及小姐的婚事。”
“哼!他能作主……你答应了?”
“不,区区业已订过亲了!”
“他为强迫你答应,所以动上了手?”
知夫莫着妻,她一猜便中,看来是夫妻失和……
“动手只是为了一句赌约!”
“赌什么?”
“那位前辈说不应承便不许脱身,区区说如真的被留下便应承这亲事。”
“结果他输了?”
“区区勉强脱身。”
“哼!丢人现眼,愈老愈糊涂。”
“大娘光临,便是为了这件事?”
“请见示?”
“头一件,你不必因高傲而沾沾自喜,文兰比你更高傲,纵使你答应了,她是否看得上你还在未定之……”
“区区好在未曾答应,但亦未沾沾自喜,第二件事呢?”
“关大娘”目芒如冷电,直照在丁浩面上,沉凝十分地道:“我要知道你来本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丁浩心中一动,道:“是庄主的意思么?”
“不,是我的意思!”
“大娘因何有此想法?”
“因‘黑儒’的出现!”
“区区是由叶总教习坚邀而来……”
“不错,但也许另有文章。”
“这话从何说起”丁浩寒声说。
“因为‘黑儒’对本应无理取闹,而你与‘黑儒’有渊源。”
“何谓无理取闹?”
“平白要庄主交出两个不相干的人,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大娘能断言‘黑儒’是无理取闹?要找的人与贵庄是不相干?”
“关大娘”冷冷一哂,道:“酸秀才,你是庄中上宾,因为你曾救过叶总教习一命,而庄主亦十分赏识你的人才武功…
“区区十分感激。”
“但你现在说话的声口,等于是‘黑儒’的代言人?”
“区区只是据理而论。”
“这话很难使人相信。”
“信不信在于大娘。”
“大娘今晚来意不简单?”
“的确如此,因你入庄企图不明。”
这丁浩依然冷静,不温不火道:“区区需要向大娘解释么?”
“大概要!”
“区区如果说不呢?”
“酸秀才,可能办不到。”
“大娘的意思……莫非要伸量区区一下?”
“有这意思!”
“区区在此是作客,恐怕不便得罪。”
“哈哈哈,别自视太高,你以为轻易地便赢了那老不死么?你错了,他没有施出绝活,因为也不把你当敌人看待…
丁浩心中一动,道:“大娘准备把区区当敌人看待?”
“目前很难说,但想要你知道并非‘齐云庄’无人。”
丁浩内心暗忖,如果将来证明余化雨是当年血案的幕后主凶,“齐云庄”将是一片尸山血海,但表面上仍力持镇定,嘴角一披,道:“大娘是在对区区挑战?”
“关大娘”沉声道:“未始不可!”
丁浩心中暗觉好笑,自己本怀满腔怨毒而来,却做了仇人的上宾,偏又逢上这一对难夫难奏有志一同,为了一个余文兰,闹得满天云雾,人家自有父亲作主,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当下淡淡地道:“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