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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阁下与王屋之主目的何在?”
“对方目的是老夫,王屋之主算是无辜枉死。”
“阁下如何称呼?”
老者窒了一窒,道:“老夫‘夜迷谷主’!”
“夜迷谷主不是墓木早拱了么?”
老者面色微微一变,道:“是的,老夫是继承人,少侠此来是……”
“寻人!”
“谁?”
“竹林客!”
夜迷谷主面色骤变,蹬蹬蹬连退了三四个大步。
丁浩一看对方的神情疑云顿起,但他仍保持冷静,平和地道:“阁下是竹林客的继承人,当能回答区区几个问题?”
老者激动地道:“少侠是老夫救命恩人,老夫不能虚语相诳,但有关竹林客的某些事,老夫事先申明,恐无法奉告…
“阁下能答者答!”
“如此,请问吧?”
“竹林客是如何死的?”
“天命已尽。”
“他临死有什么遗言,或什么未了之事交代么?”
第 四 章真假黑儒
“有,但老夫不能奉告。”
“要在何种情况之下,阁下才能开口相告?”
老者脸色又是一变,怆然道:“如果少侠不以老夫守口如瓶为然,命是少侠救的,再取回去老夫誓不皱眉。”
“意思是说虽死也不透露?”
“是这句话!”
“其中关系很大么?”
“少侠真实来历老夫不明,也不想追问,但知道少侠是为寻竹林客而来,他人已不在世间,一切自然随之埋葬了!”
丁浩一颗心倏往沉,这便如何是好?
竹林客一死,自己的身世之谜也随之埋葬了,据老者的口风,他可能是知情的,但他不开口啊!
奈何?
“他过世多久了?”
“十多年了!”
“这是句谎话。”
“什么?”
“八年前有人见到过他!”
“谁?”
“一个叫柯一尧的江湖客。”
“在何处见到?”
“王屋主峰之后的无忧谷,想来便是所谓的夜迷谷了?”
老者骇然望着丁浩,期期地道:“这不可能,少侠可能受了骗……”
丁浩淡淡地一哂道:“区区想来不会,柯一尧没理由要骗我。”以少侠的年纪,怎会……与姓柯的做一道?”
“并非同道,萍水相逢而已!”
老者面现困惑之色,再次深深打量了丁浩一眼,道:“真的?”
“即使是假的,阁下也无可如何,是么?”
“少侠找竹林客的目的是什么?”
“问几句话,没旁的意思。”
“受人之托?还是……”
丁浩心一转,道:“是受人之托!””
蓦在此刻,峰下夜谷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啸,老者眉头一皱,道:“少侠,老夫有友人到访,请稍候一时如何?”
丁浩想了想,道:“可以,请便吧!”
“恕老夫暂时失陪?”
说完,弹身朝峰下泻去,由于左腿已因伤失去功力,身形显得十分笨拙。
丁浩在峰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不见那老者回头,心中十分懊恼,暗忖:自己失算了,不该放他脱身的。
但又想到母亲遗言要自己找竹林客,究明身世,这系属隐秘,也许对竹林客本身,并无多大关系,他死时也许疏于交代,甚或根本没有提及,那后继的老者,可能毫不知情。
刚才应该抖明身世,直道来意,也许对方会考虑说出,或者坦承不知情,便省得挂上这件心事了。
但,事非无可挽救,下谷找他便是。
心念之间,他取出干粮吃了一个饱。
看日色业已过午,必须要在入夜之前办妥这件事,那夜的滋味颇不好受,万一对方居心叵测,乘夜施暗算,后果便难料了。
于是,他弹身下峰重返谷中。
到了谷中,竹林客那座石坟,又呈现眼前,丁浩有一股说不出的懊丧与感慨,面对石坟,徒呼奈何!
呆了一阵,他举步朝谷底的一端走去。
愈走愈不是路,不见人影,也不见有屋棚或是可供居留的洞穴。
人到那儿去了?
看来对方是有意不再见自己的面了!
一股无名之火,升了上来,救对方一命算是白费,虽然自己无意居恩市惠,但人情道义上总说不过去。
丁浩加快身形奔到谷底,又回头急奔了出来,依然不见人影。
他兀立石坟之前,气无所出,俊面胀得通红。
突地……
一个声音道:“少侠,失礼之至,累你久等。”
丁浩一回身,见那黄葛布衫的老者,站在身前,对方既然主动现身,心里的气便平转了些,望着那老者道:“贵友走了?”
“尚未!”
“区区最后问一句,竹林客生前曾否向阁下交待过什么事?”
“有,任何武林人,多少总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私。”
“如此,区区再问一句,是否提到过一位姓丁者的家世?”
老者骇然一震,栗声道:“少侠到底是谁?”
丁浩心想,干脆抖明了吧,也许能探到些蛛丝马迹,母亲临死要自己找竹林客,可能这竹林客与父母有所渊源,至少,决不会是敌人或仇家。
心念之中,沉声道:“区区姓丁名浩!”
老者身躯又是一震,双目闪闪泛光,激声道:“少侠姓丁?”
“不错!”
“令尊是……”
“这便是区区要问之点。”
“令堂?”
石坟后冒出一个人头,栗声道:“邢慧娘是么?”
丁浩大吃一惊,一看那人头,赫然是汝州城外关帝庙前卖卜的半半叟,他曾骗自己东行十里可遇竹林客,不由脱口道:“想不到阁下也到了这里,真是幸会!”
半半叟现身出来,老脸一片激动之情,颤声再次问道:“令堂可是……”
“阁下说对了,家母正是邢慧娘!”
“啊!”
那老者与半半叟齐齐惊“啊!”了一声,双双躬下身去,口称:“少主!”
丁浩困惑至极,愣愕莫名地道:“两位……是什么意思,谁是少主?”
老者与半半叟抬起头来,老眼中竟挂着四行清泪。
老者激越地道:“少主如早说出姓氏,便免了这多波折,幸而老夫心存感激之念,不然冒昧下手,这误会可就大了!”
丁浩茫然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者用手朝胸前一比,道:“小老儿便是竹林叟!”
丁浩惊喜地叫道:“阁下便是竹林叟,啊!想不到……”
“请少主到里面再谈!”
“里面!那里?
“请随老夫来!”
说着,转到石坟之后,只见藤蔓掩盖中,露出一个洞穴,直透峰壁之内。
“少主,请进!”
半半叟上前,用手拨开藤蔓,洞穴不大,但看来很深。丁浩怀着激奇的心情,步入洞口,半半叟把藤蔓扯好掩上,两老跟着入洞,一按壁间,一块巨石自动移出封住洞口,洞内登时漆黑一片。
丁浩可未尽信对方之言,功聚双掌准奋应变。
竹林客走近前来,道:“少侠,老夫带路!”
洞径虽然漆黑无光,但以丁浩的功力,仍可分辨人物,当下随在竹林客身后,向里淌去,走了十余丈之后,洞径向右一折,突地眼前大亮,一间广宽的石室,呈现眼帘,灯火通明,几桌等物俱为石制,摆设得井然有序。
进入石室,竹林客请丁浩上坐,自己与半半叟打了横。
丁浩目光浏扫了一遍全室。
然后他首先开口道:“两位因何称呼区区为少主?”
半半叟唉了一声,向竹林客道:“由你说明白吧!”
竹林客点了点头,道:“少主,主母现在何处?”
丁浩心头一惨。咬着牙道:“先母业已辞世了!”
“什么?”
竹林客与半半叟双双惊叫起来,老脸起了抽搐。
丁浩忍住了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栗声道:“区区要先明白身世!”
竹林客用衣袖拭了拭泪水,满面悲愤之容,开口道:“少主可曾听说过‘南庄北堡’?”
“何谓南庄北堡?”
“南庄在洞庭湖滨,北堡在涵谷关旁……”
丁浩心中一动,道:“北堡便是指的望月堡?”
“一点不错,南庄便是齐云庄,这一庄一堡,分执南北武林的牛耳,实际上也是南北两大盟主,无论黑白两道,都忌惮三分,数十年来,形势没有改变,庄堡之间,素无往来,但也河井不相犯!”
“哦!”
“主人昔年英名震南北,武林中尽人皆知‘都天剑客丁兆祥’!”
“啊!”
丁浩惊呼一声,激动得站了起来。
他记得师父曾提到过,中原武林能与他相抗百招的,只‘都天剑客丁兆祥’一人,可惜当初身世不明,不知道‘都天剑客丁兆祥’便是父亲,照此说来,如果‘黑儒’名尊第一,父亲当列第二。
“少主总听说过主人名讳?”
“是的!”
“请坐下,听老夫细说根源!”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