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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吃的威胁孙玥总是很灵验,她马上收了声,可自己偷偷笑。
我把今天在学校领的卷子归整了一遍,翻出几个主科的打算去巷子口复印了然后送给谢飞。如果想考北京的大学,不是件容易事,我们长安中学每年不过十来个能考取的,凭着他们五中的实力难度更大了。
“你们家不是从来不雇人吗?怎么这次招人了?”笑够了的孙玥问道。
“我爸胳膊烫了,没人能端蒸笼。”
“就这原因?”孙玥笑嘻嘻的捅捅我,“不是要给你招上门女婿做培养吧?”
我给她一拳,“闭上你的乌鸦嘴。”
看我有点急,孙玥赶紧讨饶,“开玩笑,别生气,我是说着玩的,你跟那小伙计怎么可能呢。”
我把孙玥的卷子也整理完,给她重新放回袋子里,嘱咐道:“在我这里怎么说都行,等会当着我爸妈别瞎说啊,要不以后不让你来吃饭了。”
孙玥的爸妈工作忙,每天很晚才回来,他们总是买上一堆的速冻饺子让她回家自己煮,孙玥象我痛恨包子一样恨饺子。她迷乔大新同志的手艺到了饭痴的地步,常问来我家寄养行不行。我就拿白眼翻她,说她又不是宠物狗。她说甭管猫还是狗,能蹭上饭就行。于是常来我们家解决晚饭,写完作业才回家,照我爸的话说:他有一个半闺女。
吃晚饭时,孙玥果然老实了许多,可没坚持一会又开始闹腾,她问江佑:“你哥叫什么?江左?”
江佑正在低头扒饭,对她的问题蹙紧了眉头,“我没有哥哥。”
孙玥接着问:“你姓江,你确定?”
我在桌下踹了她一脚。江佑的眉头皱得成了川字,脸上也出现了极其反感的神色,“我姓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妈在旁边笑起来,“孙玥,这话什么意思?”
孙玥来了精神,她把脸凑得离江佑很近,“我觉得你特别像那个香港的影星古天乐,眼睛眉毛脸盘都像,这个し粢蚕瘢拖胛饰誓愀遣皇乔灼荨!�
听她这么说,我也认真端详起江佑来,孙玥说的挺靠谱,依稀有些像,好像古天乐的少年版,眼里的那股冰冷也像。
“古天乐是谁?”乔大新同志很好奇,“唱戏的?”
我妈嗔怪的笑着,“你就知道唱戏的,没听人家孙玥说吗,是香港的影星。”
古少年有些不耐烦,他把凳子拉开一半与孙玥隔远些,嘴里嘟囔着,“我谁也不像。”
我看出这江佑不像和气之人,对孙玥递个颜色,“快点吃吧,一会帮我洗碗呢。”
吃完饭,爸妈去前面准备明天的物料了,我和孙玥开始收拾碗筷。江佑挽起袖子一起收拾,我拦道:“别管了,洗碗是我的事。你要是没事去前面帮我爸妈吧。”
江佑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人怎么不禁逗呢,没劲。”孙玥撇撇嘴。
我吆喝着孙玥去洗碗,她的嘴接着撇啊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一来你算是解放了。”
我插着兜跟在她后面,“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嗟来之食哪那么容易得?”
孙玥哼哼的开始洗碗。
送孙玥出门时我拿上预备好的卷子,打算去巷口复印,孙玥看到说:“给我,让我妈拿单位复印去。”
我吭哧着拒绝了,这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复印完,路过小店我进去买了一双拖鞋,家里除了我爸没有男士拖鞋,估计那个古少年也没带。
走进后院我妈正在收拾东厢房,那个屋子一直放着杂物,这会江佑正往外搬东西呢。看到我,林徽同志说道:“正好,蕾蕾,我没来得及准备褥子,去你床上拆一个过来。”
江佑走进来,“没事,我可以凑合。”
我解释说:“我妈说的是炕褥子,床上太薄睡觉硌,我那个是新拆洗的,睡了没几天。”
他看看我,有点羞涩,“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说着把新拖鞋递给他,“按照我爸的鞋号买的,你要是不合适我马上去换。”
我妈在旁边笑了,“下午还想着去给你买双拖鞋,转头就忘了。毛巾和洗脸盆都给你准备了,我也没想到马上就能找到人,准备的仓促,你先凑合吧。”
江佑笑了,这个晚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明天要告诉孙玥他的牙齿也像古天乐,雪白。
小屋很快收拾妥当,乔大新同志把江佑叫到正房做岗前培训去了,我们给他套被罩、枕套。
“妈,怎么招个小孩?不是童工吧?”那个江佑看着跟我差不多,没到十八岁要算童工呢。
“我看了身份证,刚过十八岁生日。是郊区的孩子,今年才高中毕业,比你大一岁。”
“干吗不接着上学?”
“他说家里供不起了,出来工作养活自己。”妈妈叹口气,“这么小呢,就出来打工了。”
照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周身看着挺干净,那套运动服是李宁的,穷人家的孩子会这打扮?
我家林徽同志心眼软,街上看到乞讨要饭的总要塞个十块八块的,要不是我爸拦着,她敢带家里吃饭来。街道上号召捐款捐衣服也是第一个响应,我们家的衣服被子存不下,全捐了。乔大新同志说,要是有地方接收粮食,没准物料间的东西也存不下。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看电视,稍微有点悲惨的事就抹眼泪,哭得比人家演员还邪乎,我说人家看电视费电,我们家费纸。小伙计被接收大概是看着年岁小,又激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吧。
“那工钱给人多算点,别太抠门了。”
我妈白我一眼,“用你说。”
江佑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口,很拘谨的站在那,白色的旅游鞋轻轻蹭着地面。
“不早了,休息吧。”母亲大人把料理妥当的被子枕头放好,牵着我走了出来。
“等等,”我回身又推开了他的房门,“你试试那个鞋,不合适我马上去换,再晚就关门了。”
江佑还是很拘谨,“我看着能穿,别试了。”
“试试吧,也不费事。”
看我坚持不离开,他只能背身换下旅游鞋,我歪头瞟过去,原来他不试是因为这个。大概有几天没换袜子了,白色的袜子在鞋帮那显出一道清晰的黑白分界线。原来他的旅游鞋也是李宁的,比我这双安踏的强多了。
江佑转回头时,我正把脸扬得高高的冲着屋顶的房梁,“合适。”
我摆摆手,“那就好,晚安。”
清晨起床时,他们三个已经在前面忙活了,卖包子是个苦活,春夏秋冬都要早起,比鸡还早。按照我这个时间,第一笼包子应该出笼,马上就开门了。
洗漱完了,我拿起扫把收拾院子,兜里塞上MP3开始听英语。扫到院子中间,正好一段课文听完,我直起身展开一个怒放的懒腰,正享受着,江佑出现在视线里,手里端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你的早饭。”
我笑了,“我爸没跟你说吗,我不吃包子,我跟包子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水火不容。”
他有点困惑。今天他没穿昨天的那套运动服,换上了跟爸妈一样的白色卡其布工作服,这显得他更黑了。
“谢谢你,我真的不吃包子。对了,我叫林晓蕾,昨天忘了介绍,”说完我晃晃手里的扫把,“不跟你说话了,扫完了要马上去学校。”
“我可以替你扫。”他看上去不像昨天那么冷冰冰了。
“不用,你去前面忙吧。我爸胳膊烫伤了,别让他端蒸笼了。”
他点点头,眼神里带了些笑意,可脸上却还是那副略带冰冷。
我推车走出院门时孙玥正斜靠在自行车旁,满脸贼笑。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江佑正有一眼没一眼的狠剜着她,那阵势好像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看到我出来,她收起那坏得流脓的笑脸,“我可啥也没说,咱妈批评不了我。”
“你是什么都没说,你用眼神调戏他,更可恨。”
孙玥仰头狂笑,我偏头看看店里,正瞥到江佑那刀子似的眼神,不禁打个冷战,小小年纪的他,怎么有如此阴狠的目光呢。
花季篇(6)
下午放学,我编个借口没跟孙玥一起回家,拐去了谢飞所在的五中。不知道他是哪个班,在操场上转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向一个男生打听。
“他在那呢。”男生随手指向乱哄哄的操场。
“啊?”那么多人,我上哪找去。
男生很负责,“他在场上踢球呢,你要是找他得等球赛结束了。”
我挤进了场边,使劲找那个身影。其实哪里用找,那个最矫健最张扬的身影就像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在场上。我的夕阳天使,第一次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赛场上的他与前三次的印象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个安静的、微笑的温润少年,球衫下面有着硬朗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