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面色大变发出惊恐惨叫,一条舌头从口中不由自主地伸出,“哧哧”冒着绿泡飞速腐蚀融化,却不伤及口腔。
周围众人见状不由骇然,一面往旁边退让,一面惊呼道:“是毒郎中司马病!”
闻听此言,那老者面如死灰,哪里还敢上前挑衅,转头溜下台去。
杨恒明白司马病是代自己出气,更为震慑那些满嘴污言秽语侮辱宋雪致的人。奈何看着那老者狼狈逃窜的背影,他心里没有一点解恨的快感,首次清晰感觉到身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忽然对面高台上站起一人道:“毒郎中,打从什么时候起,你也成了灭照宫的走狗?天下人众口悠悠,怕你的毒技再是厉害,也难以杀尽亿兆众生吧?”
司马病冷冷盯了那人一眼,鼻子低哼没有理睬,缓缓撩袍坐下。
西门望口没遮拦,笑问道:“丑驼子,那不是你的老情敌褚惜衣么?”不等司马病应声,他扯嗓子冲着空场中央的王霸澹叫道:“王灵官儿,你说了半天咋还不把人请出来?你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众人哄堂大笑,更有不少人附和道:“对,先把大魔尊押出来让咱们瞧瞧!”、“咱们要见正主,没工夫听你瞎掰!”
王霸澹皱了皱眉,回头望向高坐在台上的宗神秀和盛霸禅。盛霸禅向他微微颔首,似有所暗示。
王霸澹会意,高举双手示意群豪肃静,笑着道:“诸位稍安勿躁,在公议大魔尊之前,敝派还有一桩私事要先做了结。”
东门颦不甘丈夫唱独角戏,叫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急着回家做饭呢!”
群雄再次笑得前仰后合,也有人暗道:“这对怪物夫妻好大的胆,竟敢当众骂王霸澹。如今天心池大事当前,自会忍下,却少不了秋后算账。”
王霸澹目光转向桐柏双怪这边的高台,找上的却非东门顰,而是杨恒。
他神情一肃,词锋骤转咄咄逼人道:“真源,虽说敝派和你结下了不小的仇怨,但冤有头债有主,为何不愿等到今日公议大会上当众解决,却使出卑鄙伎俩,夜袭天下观,杀伤我十数位门人子弟?”
这一问尽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大家伙儿的眼睛不由得齐刷刷朝杨恒望来。
杨恒也是一愣,摇头道:“贵派造谣中伤,血口喷人的本事可算举世无双。”
王霸澹微露怒色,提高音量道:“昨夜你潜入天下观行凶伤人,还大言不惭自报家门,此事为我观内上百弟子亲眼所见,可谓铁证如山!”
杨恒听王霸澹胡搅蛮缠,又觉好气又觉好笑,说道:“奇怪,昨晚我待在留客镇的客栈之中一步未出,何以分身百里奔袭天下观?王灵官儿,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王霸澹一改往日笑口常开的弥勒佛模样,厉声道:“真源,到底是谁在睁眼说瞎话?你说你昨晚留在客栈里未曾出门,谁人能够证明?”
“哈哈,这下你算是问着了!”西门望用手一指自个儿的鼻尖,说道:“老子就能证明,杨兄弟昨晚待在客栈里寸步未出。”
王霸澹似乎早已料到西门望会跳出来作证,摇头道:“西门兄,你何苦替他遮掩?”
西门望怒道:“放屁!老子说话从来一是一,二是二,如假那个包换!非但老子昨晚和杨兄弟在一块儿,老严、丑驼子,咱们大家伙儿也都能作证!”
台上的金霸壮冷笑声道:“谁不晓得诸位和真源关系亲密,作个伪证又有何难?”
明灯大师重伤未愈,强撑出席,坐在台上一直未曾说话。他低咳几声,微喘道:“金长老,难不成和尚我的话你也信不过?”
金霸壮面不改色,冷冷道:“大师的话放在从前,我自然信得过。可如今却未必了。听说令媛对真源情有独钟,为此不惜夜闯云岩宗,大闹至尊堡,搅得满城风雨举世皆知。大师爱女心切,难保不会偏袒真源。”
明灯大师晦暗的眼眸中精光爆闪,似利箭般穿透虚空,慑得金霸壮心神剧震。
他收住眼中锐芒,缓缓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人见宋雪致尚未现身,双方已唇枪舌剑干了起来,无不大呼过瘾,俱都兴奋道:“空口白话又有啥用,不如干上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更有人窃窃私语道:“好嘛,明灯大师也发话替准女婿撑腰了。不晓得他和王霸澹、金霸壮打起来,哪个能赢?”
旁边便有人低笑道:“废话,你没听说过‘老丈人出马,一个顶俩’吗?”
杨恒剑眉渐渐扬起,他没有观察此刻石颂霜的神色,只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豆蔻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非议,情何以堪?何况还连累到明灯大师也受人讥嘲!
就在他行将激起的一霎,猛听有个冷峻的声音盖过满场的吵嚷,徐徐道:“在下楼兰厉青原,与杨恒非亲非故,形同陌路!”
场内一下子静下来,厉青原和杨恒因为石颂霜反目成仇,冰炭难容的事,早已成为仙林中一大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今见得后者的情敌出马,均感有好戏可看。
王霸澹望向厉青原,扬声道:“原来是楼兰厉公子,不知阁下想说什么?”
厉青原看也不看杨恒,回答道:“昨夜厉某在客栈中的小院里站守终宵,却未曾见到过杨恒跨出小院一步。在下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听凭诸位。”
他说罢漠然落座,却感到石颂霜的目光正从自己身上匆匆收回,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杨恒却像胸口捱了重重一锤,没想到厉青原会在这个当口上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然而于他而言,宁可教天心池信口雌黄污蔑自己;宁可让在场群雄信以为真,误会自己,也不愿那个洗脱自己嫌疑的人竟是厉青原。
一时间,他的喉咙感觉有些苦涩,更没勇气望向那一边的石颂霜。
场内的王霸澹呆了呆,心知既然连厉青原也出面为杨恒作证,自己若再紧咬不放,只会引起天下群雄的反感。但昨晚杨恒夜入天下观,杀伤门下众多弟子,实为自己亲眼所见,又岂会有错?
他苦笑声道:“非是敝派穷追不舍,而是十几条人命尸骨未寒。若是真源昨夜确在客栈中,那潜入天下观行凶的又是何人,莫非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杨恒心头一动,醒悟道:“这回我倒错怪了天心池。看来昨晚的确有人冒充我的模样入观行凶,也难怪他们分辨不出,找上杨某。”
那边西门望也想到了,一拍大腿道:“那肯定是个假货!去年还曾有人假冒老子呢。可笑你们天心池这么多人眼大无珠,愣是没瞧出破绽来!”却不想时至今日,他每晚上床前还需先与东门颦对答贵庚几何,方能安心熄灯。
王霸澹将信将疑道:“西门兄说的莫非是那头千年妖狐?他来长白山作甚?”
隔壁高台上,一直恹恹欲睡的雪峰派掌门无极真人忽然睁开双目,油然道:“只怕他和真源结下仇怨,才有意乔装嫁祸。三天前贫道在留客镇的一家酒馆里,也曾见到此人,身手着实了得。”
西门望见无极真人居然也帮着自己说话,不由大乐道:“老道,你好呀!”
无极真人嘻笑道:“西门府主,你也好呀。刚才听你与人舌战,好不精采。”
这两人一搭一唱,王霸澹大是头疼,说道:“无极真人,多谢你日前从那妖狐手中救下了苏师侄。敝派还未曾有机会当面道谢。只是昨夜的血案关系到敝派十多位弟子的大仇,终得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无极真人深以为然地颔首道:“不错,不错,贵派昨晚可有十几个门人不幸惨死,这凶手是谁的确应该查问明白。但前些日子敝派刚好也出了桩大事,同样也想趁着今日的机会,摆上台面来问个清楚。”
王霸澹怔了怔,说道:“不晓得无极真人想问的是什么?”
无极真人道:“上个月贫道的两位师弟率着门下弟子,远赴黄山始信峰,专程向真源致谢。因他从祁连山黑沙谷中救出了贫道的师叔参霞真人。哪知十余人一去不返,奇*。*书^网杳无音讯。事后敝派多方查找,才在距离黄山八百里外的一处荒野中,寻到一众年轻弟子的尸首,而无动、无缺两位师弟,依旧不见踪影。”
杨恒一凛道:“无动真人和无缺真人竟然失踪了?”想到这两人在和自己分手后是随厉青原前往天都峰决斗,即便战败身亡,也绝不该死在八百里之外。
又听无极真人接着道:“贫道仔细察看这些弟子的遗体,发现其中有三个人胸前中掌,印记未消,隐隐有银白磷光泛出,赫然便是贵派的圣谛神掌痕印!”
众人尽皆大吃一惊,做梦都无法料到,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