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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
正说着话,宫里来人了:“公主,皇上请你马上进宫,有要事相商。”
寒蕊狐疑着跟红玉对视一眼,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皇上不在正阳殿,却在集粹宫里等寒蕊。
寒蕊进了门,问道:“怎么没看见皇后呢?”
“她去碧熙园了。”磐义说。
“她不在,你还在这里召见我,”寒蕊看磐义脸色平静,估计没什么要紧事,又是在集粹宫里见面,只当是为了后宫的事找她,于是打趣说:“当皇帝的,还需要借别人的地方……”
“这里方便些。”磐义悠然道:“方便接下来你要办的事。”
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了,寒蕊奇怪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磐义高深莫测地笑一下,说:“你也读过史书的,一般对于功高盖主的臣子,皇帝会怎么对待他呢?”
直觉的,寒蕊就想到了平川,她心里一紧,难道,磐义想对平川下手?她琢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是仁君,还是用其专长,若是顾忌,也可以让他卸甲归田。”
她偏偏,避开了“除之”这一说啊。寒蕊如今,真是变得聪明了。磐义微微一笑:“朕想做仁君,用其专长,可是,这样以后他的功劳会更大,朕拿什么来制约他呢?”
寒蕊沉默了,内心忐忑,这难道,预示着磐义杀心已起?!
“天下已定,他对朕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用了,若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制约他,”磐义阴声道:“为了江山社稷,朕也得忍痛割爱……”
寒蕊一惊,头皮发麻。又是江山社稷,为了江山社稷,磐义他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其实,谁也不是傻子,”磐义淡淡地说:“朕的意图,估计他也猜到了,为了保命,他向朕提出一个请求……”言毕,他微笑着,望过来。
寒蕊抬起头来,紧张地注视着磐义。
“他说,他要娶你,朕的皇姐。”磐义认真地说。
“你还肯叫我平川的,那你以后,都叫我平川吧,”他欣喜道:“真的,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将军!”
她呆呆地望着他,良久无言,忽然微微一笑:“你变了……”
他充满深情地回答:“因为我终于知道,你可以不爱,但不要去伤害。”
她自嘲的笑容里,含着那么多的不信任,她淡淡地说:“我倒是宁愿,你还是以前那个油盐不进的郭平川,至少,还有几分傲骨,虽然我得不到,却也还瞧得起……”
他皱皱眉头,纳闷地看着她,这句话,让他一头雾水。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铁骨男儿,”她叹一声,说:“其实,我早该知道,你跟别人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也怕死,就象当年,因为怕死,所以不敢违抗圣命,哪怕心理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娶了我;这一次,还是一样,为了不死,只好退而求其次,再次要求娶我……我想,我没有必要瞧不起你,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蝼蚁尚且偷生,而我们的命运,又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的脸,慢慢地憋红了,气愤和沮丧,顷刻间游走到了他的全身,他百口莫辩,只能恼怒道:“你说什么?!”
“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寒蕊漠然道:“功高盖主,皇帝欲除之,而我,和这段婚姻,恰好是个绝妙的挡箭牌,将军需要的,我懂,作为对将军曾经施恩的报答,我会好好的维系这表面上的一切。所以将军,你不必委屈自己,说些好听的,做些动人的,来讨好我,我会谨守我的本分,尽量让将军活得称心如意。”
他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为什么,你要想得这么复杂?”他缓缓地,在她跟前蹲下来,望着她平静而冷漠地脸庞,绝望地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所有的人都说,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比起你来,我太愚蠢,这么蠢的人活在世上,也只能浪费粮食,还指望谁会来爱呢?”
“每个人来到世界上,自然都有活着的理由,”他动情地说:“你就是为了证明我的爱情,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吃了糖了,说话这么甜?以前没发现你这方面的才能呢,真是可惜了,”她笑了一下:“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对将军,还有皇帝是有用的。将军不用担心我恼羞成怒进行报复,尽管我不齿,却也不想随随便便要人性命,何况你还有恩于我。寒蕊不是翻脸无情之人。”
他冲动地,抓住了她的手:“寒蕊,相信我一次。”除了卑微的企求,他还能做什么?爱情面前,他不是将军,从他发现自己爱上寒蕊那天起,世界就颠覆了。
“我相信你了。我嫁给你了,你不用死了。”她淡淡地说:“不过,这并代表,我要委身于你。”她轻轻地转过身去,摆摆袖子:“出了门,我们是夫妻,进了门,你是将军,我是公主。现在,我要歇息了,你去书房睡吧,没有传召,不要过来。”
“寒蕊……”他无力地喊道。我不要这样的新婚之夜,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新婚之夜。
“你为什么要骗我?!因为我蠢是吗?!”她猛地调过头来,凛厉的声音顷刻间转成了苍凉:“郭平川,这一世,你是我的劫难!我真的好想问问老天爷,我为什么要碰见你,为什么要爱上你,为什么要被你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为什么收回了曾经了誓言,上天还要继续向我索要,我到底还可以付出什么?一定要到死么?!它要的我都给它,你要的,我也都给你!我可以求你饶了我么?”
他伤感地望着她,看泪水,奔涌在她脸上,他感受到她的心痛,却无法告诉她,他更痛。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他柔声道:“别生气了,早些睡吧,我先过去了。”绝望带着凛冽的气势,肆虐着他的身心,她人是回来了,心却离他更远。
红玉走进房里,看见寒蕊已经下了床,她心中起疑,放下水盆,然后往
床上一看,郭平川居然不在?!
红玉马上意识到,新婚之夜又出了状况,可是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她眼珠子一转,假装无意地问:“驸马这么早就出去了?”
“他睡书房。”寒蕊平静地回答,知道红玉还要问什么,索性直接说出答案:“我让他去的。”
红玉默然片刻,幽声道:“为什么呢,要赶他走?”
“免得他将来后悔。”寒蕊站起身,走近水盆:“洗漱吧,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郭夫人斜靠在床上,看见寒蕊进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坐在床边的英霞轻轻地握住了母亲的手,郭夫人又缓缓地睁开眼睛。
“给婆婆大人请安。”寒蕊说着,跪下去。
红玉赶紧将茶递过来,寒蕊接了,举过头顶:“请婆婆大人用茶。”
英霞赶紧起身,接过茶,递给母亲,郭夫人看了英霞一眼,说:“起来吧……坐……”
寒蕊微微欠身,坐下,低声道:“请婆婆大人训诫。”
郭夫人又看了英霞一眼,缓声道:“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平川年纪也不小了,你得抓紧,为我们郭家添个一男半女。郭家人丁单薄,这往后啊,还要开枝散叶,都指望你了,虽然急不来,可你,也该好好尽心才是。”
“谨记婆婆大人教诲。”寒蕊点点头,起身告辞。
郭夫人并不挽留,待寒蕊出了门,这才朝向英霞:“满意了?我怕了你了!”
“我知道你对她还是不待见,可是哥哥喜欢她,你不该怎么任性才是,”英霞说:“我也是为你好,如果哥哥要为了她,把你送回乡下,你又能怎样?”
唉,郭夫人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听你的,不强出头就是,你可得多回来看我几次,娘现在,是见你一次少一次了……”
“能多回来看你,也是寒蕊给的好,不是她,我能回来?还去常州这么近的地?!”英霞说:“你该多挂念人家的好。”
郭夫人点点头,孩子似的嗫嚅道:“知道了……”一回手,拉住英霞的袖子:“多住些日子再走?”
“下次吧,我一回来就直奔家里,常州还没去呢,那府里也得整理一下的,”英霞说:“我也担心你,身体越来越是不济了,要好好保重。”
“你懂事好多了。”郭夫人望着女儿,笑得很开心。
英霞也微微一笑:“我总要长大的,不可能老那样。”
看着紧闭的门,英霞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了手,轻叩下去。
门应声而开,红玉的脸上,有些愕然。面前的这张脸,居然没有了从前的乖戾之气,这个又黑又瘦、满脸谦恭的女人,真的是当年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郭英霞吗?红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