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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兰雅婗的帮忙下,尚亦泽很快就将那一堆需要拆看的礼物给拆封完毕了。
直到最后一件,看外形似乎是一幅画,没有署名的一幅画。
尚亦泽拿起那幅画,心里却是莫名一沉,目光条件反射一般便投向了角落的那个身影。
但只是一瞬,尚亦泽复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佯若无事地拆开了画框外的包装纸。只撕开一个小小的条形缺损,尚亦泽便已经看出画中的是为何物一一山茶花,白色山茶花。
心中再没有疑惑。
除了那个细心暖心贴心的小女人,再没有别人知道,尚母对山茶花的喜爱。
也只有她,才能将这山茶花的神韵如此柔美地描绘于纸上。
而尚母,也是一早就派人去收了她的画吧?
想到这,尚亦泽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尚母。
旁边的兰雅婗以为那画有什么不妥,赶忙向尚亦泽身边迈了一步,哪料尚亦泽回头便继续手中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画外的包装纸给撕开了。
看清画中之物时,可想而知,场中又是一阵惊呼。
一是为了这几乎能够让人闻到花香的高超画技,二,则是因为这送花之人竟然能够知晓尚母的喜好。
刚刚看尚家三个男人一起送尚母的那份首饰,聪明人已经看出了端倪一一如果这首饰只是一个人所送,那么那山茶花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三个人,足可见尚母对山茶花的喜欢!
而这人……
就是站在尚亦泽身边的兰雅婗,此时也是有些慌神了。
除却尚家三个男人所送的礼物,兰雅婗的礼物,算是里子和面子都有的,可现在这画……
画?
画!
电光火石之间,不仅仅是兰雅婗,包括场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将目光投向了右边的那个角落一一乔馨。
突然接收到这么多的目光,饶是在外经过这三年的沉淀、历练,乔馨一时对上,此时她还是有些想要掉头就跑。
不过也就是想想,在付诸行动之前,乔馨只勾着浅笑,用沉默回应周围的议论声一一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是啊,老夫人喜欢白山茶花,一家人都知道!三个送首饰,一个送花,人生还真是圆满了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刚刚兰雅婗送什么呀?”
“围巾和胸针啊,不对不对,那胸针我记得清楚,是玫瑰花的,不是山茶花,刚刚还在说呢!说是明星懂搭配,玫瑰花胸针配围巾,一套呢!”
“啧啧,你说这乔馨和尚家三口子都送了山茶花,这下子,打脸咯!……”
这些话乔馨听到了,兰雅婗自然不会没听到。
聚光灯下,她只觉得脸颊一阵阵地烧灼感传来,偏在那大灯下,无处遁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尤其是穿越人海,对上乔馨那张一直保持浅笑的脸庞,兰雅婗几欲暴走。
她忍,可积压的过多忍耐,最终冲破临界,化作了行动,然,就在兰雅婗迈开步子时,她的上臂传来一道禁锢一一循着那铁一般的臂膀看去,是尚亦泽。
不过他并没有给兰雅婗多余的解释或者安抚,拉住兰雅婗后,尚亦泽兀自向前走了两步对众人道,“谢谢大家,接下去是舞曲时间。”
话落,尚亦泽将手滑至兰雅婗的手心,拿着她的手晃了晃,示意众人。
紧接着,一首华尔兹舞曲紧接着响起,再加上又是尚亦泽刚刚出面,众人便就终止了刚刚的话题,如尚亦泽所说,开始了舞曲。
兰雅婗见此,心头的愤懑总算是稍稍平扶一一至少,尚亦泽牵起的人是自己,不是乔馨。
如是想着,兰雅婗暂时放下了对乔馨的不满,随着尚亦泽的牵引,伴着舞曲,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缓缓从台下走下来……
有尚亦泽这尊大佛在亲自领悟,众人自然十分自觉,不仅给两人让了一条路,还隐隐以两人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形的舞池。
乔馨和易暖依旧站在外围。
一则是乔馨没有什么跳舞的兴致,二来也是客观原因导致的一一易寒依旧没有到场。
这要让乔馨为了跳舞临时找个男伴,她还真是宁愿站在旁边当观众。
如此,乔馨和易暖两人稍往后退了一些,给跳舞的人让出空间,同时,浅酌手中的鸡尾酒,安享此刻难得的宁静。
差不多是在乔馨饮了半杯鸡尾酒的时候,乔馨腰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量。
乔馨不由一惊,才想要回身去寻,却听易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歉,迟到这么久,可有让你受什么委屈?”
易寒话中的意思乔馨不会听不明白,回以一笑,摇了摇头反问道,“怎么会?”
虽然兰雅婗一直在尚亦泽身边,可乔馨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别说是兰雅婗了,就是尚亦泽,她也不会让自己平白受委屈!
“那就好。”易寒点头,伸手接过乔馨手中未喝完的鸡尾酒,一口饮尽后放回侍者的盘中,而后转向了易暖,“你自己玩会,别走远。”
“好嘞!”
易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易寒是要领乔馨进舞池之后,顿时情绪高涨了几分。
天知道刚刚易寒不在,看着那姓兰的狐狸精没停地在台上台下卖骚,还想要欺负乔馨,小丫头都快要憋屈死了,好容易这掌事的人来了,她可不兴奋嘛!
拍着小手就将乔馨和易寒送进了舞池。
而兴奋的人显然不止易暖一个人,周遭离得近的,看到或者听到乔馨和易寒要经常跳舞,无不都在心中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但不同于易暖是纯粹地为乔馨开心,这些人,更多的,还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试想,曾经轰动云城的一对夫妻,如此劳燕分飞,不仅如此,还都各自结了!
现在这两对两口子碰上,可就是天雷地火嘛!
前一阵子尚亦泽在易寒和乔馨的婚礼上闹事,便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相见,这四人却像是陌路一般。
乔馨自是不用说了,一直保持脑袋抵在易寒胸口的姿势,一副世界自称,万事不理的姿势。
易寒呢,虽然偶尔和尚亦泽有眼神接触,但全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愤怒情绪,嘴角始终微微扬起,让人看不出情绪。尚亦泽也是如此,除了那双深沉的黑眸,再无其他表情。要说这两个割据一方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就像是两座山头的猛虎,原本交集一般,可因为一个女人,却是让人遐想颇丰。
四个人中表现最明显的,非兰雅婗莫属。
她或许想要维持自己和尚亦泽之间幸福的表象,可心头对乔馨的不满,已然盖过一切。
她的视线,就像是被涂了胶水一样,死死地胶在乔馨的身上,分毫都离不开,几乎所有人都能看清那双眼睛里饱含的嫉恨和不甘。敢说,如果不是对面还站着尚亦泽,这女人指不定已经暴起,将乔馨给扑到地上,抓头发、扇巴掌了。
亏得乔馨不和她计较,这要是场上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包括易暖那个爆竹脾气的小丫头,没准就和兰雅婗杠上了。
这会子伴着耳边舒缓的音乐,周遭间或嘈杂的议论声,易寒一手揽着乔馨的腰际,一手和乔馨十指紧握,脑袋轻放在乔馨的颈窝,呢喃着今天迟到的原因。
“我迟到了这么久,就怕你这个傻女人教人欺负了去,好在没有,不让我非得心疼死不可。不过说到今天迟到,还真是一肚子火!都说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离开青石市,在这云城啊,人际关系虽然还在,却是不好办事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事情给弄完。要放在青石市,估计就是俩电话的事,哎!结果还雪上加霜,本来时间就迟了,来的时候还碰到堵车,真是一点点挪出了市中心,才一路飞驰来这,一下车我才发现,我请柬还给弄没了!你说今天这是不是倒霉事扎堆了?好在我施了一招美男计,总算是进来了,真跟那唐僧取经一样,命运多舛啊!”
“我就想问问那‘美男计’是什么个意思?露胸肌了还是给人看了人鱼线?”
“小女人,你学坏了啊!”
易寒佯怒,不过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
低头,乔馨恰好抬头,四目相对,乔馨嘴角亦是一抹令人心醉的浅笑。
看着那笑,易寒的笑也跟着加深了,不自觉地呢喃道,“你能每天这么笑,就算看不到,那也够了……”
“什么?”
“没什么,就想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事先声明,我可不用美人计。”
易寒闻言,放开乔馨的手,在乔馨的脑门砸了个栗凿,然后侧首冲尚亦泽喊了一句,“大少。”
周围那些看似在认真跳舞,实则一颗心,两只耳朵全都扑在四人身上的看客们听到这一句,顿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