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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这么傻,才会掩耳盗铃,躲在M国大半年,自以为看不见,听不着你和兰雅婗的消息,就会没事……你欠我一个婚礼,却给了她,尚亦泽,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感觉自己这里都要空了,血淋淋的,空荡荡的,快死了,是易寒,把我就回来的……我欠他一条命,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在哪,不,你也许正抱着兰雅婗,和她说着曾经和我说过的甜言蜜语……”
乔馨越说越伤心,眼泪更是像流水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头昏脑涨的,好似醉得很厉害,倒是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年前在路口酒吧,她喝了那么多,思维反而越来越清楚,而这次,仅仅三杯,却让她不能自已了。
她甚至不太记得自己具体的说话内容,只记得自己一直哭,哭得天昏地暗,整个人更是软得厉害。好在腰间那道支撑一直都在,好像,是尚亦泽的手臂?
是的,他抱着她,还不停地在她耳边呢喃,喊她“乔乔”。
这个久违的称呼,除了他,再没有人这么唤自己。
乔馨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怀念这个昵称,或者说,她是在怀念这个低沉的男音,如此唤自己……
“乔乔,乔乔,乔乔……”
比甜言蜜语更让人心醉,比痴恋情歌更让人沉浸。
乔馨便在这一声声的呼唤声中,沉沦、深陷,不能自拔。
一如她混乱的意识,在此刻几乎不存。
她能记住的,便只有他在自己的耳边的只言片语一一
“乔乔,我好想你……”
“乔乔,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从来没有不在乎你,乔乔,你还记得吗,‘路口’酒吧后巷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乔乔,或许我真的骗了你许多,但,我爱你,这句话是我三年来都没有忘记的……只是,你会等我吗?如果等不到……”
一一一
“等不到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乔馨捂着几乎要裂开的脑袋,却如何也想不出尚亦泽的下一句话。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乔馨被吓了一跳。
拿过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的“易寒”两个字,让乔馨越发心虚,直到铃声停止,也没有接通。
是的,她心虚了,非常的心虚。
看着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乔馨如何不心虚?
天知道昨晚这一切是怎么就发生的,只能说,自己再一次用身体力行证明了“酒后乱性”这四个字!
想到这,乔馨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早上醒来,她就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房间,而从这房间的布局、陈设不难看出,自己并没有离开这家酒店。可越是如此,越是让乔馨觉得无法面对易寒。
这三年,他对自己如此骄纵、呵护,甚至在确定结婚后,乔馨将自己献到他面前,他都是摇头的。
他说,“留到我们洞房花烛那天吧,那天你就知道你家官人的威武雄壮了!”
可结果呢,自己却又……
乔馨烦躁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好生收拾了一番之后,反复确认穿戴整齐了,才离开房间。
回去的路上,乔馨给易寒打了个电话,撒了个“小”谎后挂断。
回到了原来的酒店房间之后,乔馨越想越不对劲,便再次拨通了尚亦泽的电话,却不想那头提示不在服务区。
之后乔馨接连打了三个,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仅如此,当天晚上乔馨打了两个,第二天打了十七个,全都是以对方不在服务区结束通话……
正文 055 尚亦泽的独番02(真相!!)
这几年头疼的次数,我已经数不清,不过这一次,却让我真的慌了。
当时乔馨正躺在床上昏睡,我正要帮她收拾,脑袋深处再次传来了那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疼痛感。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我本该安静地等待它过去,但我不敢,我不敢赌!天知道这不合时宜的疼痛,是“一闪而过”还是“大发作”?我怕,怕下一秒,我就会倒下去,倒在她面前,那这三年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强忍着那股愈演愈烈的痛,我以扑倒的姿势冲向床头,握住了手机,拨出了一号键……
不幸或者该说是幸,将号码拨出后,我两眼一黑,再没有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隔离病房里,旁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黑着脸的上官浩,另一个是这三年来我的主治医生尼可拉斯。
看见我醒来,上官浩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便就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我和尼可拉斯。
“尚,我不得不说,你太冒险了!你比谁都清楚你自己身体的情况,脑瘤次切除手术才做完不到三年!还是恢复期,你这样任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两年四个月零十一天。”
“对!只要再熬两年四个月,你的情况就能稳定下来,复发率也就从百分之七十降到了百分之十!这五年对你很重要!”
“百分之十……可过了这个五年,也还有下一个五年,十年,难道一辈子都要数着指头过吗?”
“尚,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你们Z国不是有句古话吗?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我呢喃了一句,却止不住心头那股无力的感觉升起。
曾经,我也天真地认为,只要熬过了这个五年,我便能重新出现在乔馨面前,告诉她,或者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她,可我们会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我能重新给她一个完整不受打扰的婚礼,陪她奔跑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她完成每一幅画作,然后,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五年啊!
说起来那么短,转身我却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面对她的每一次,我都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像方青说,她注定是我的软肋。
还记得那时她一个人执拗地留在农场,不愿回来。我一边强忍着心里恨不得飞过去直接将这个小女人扛回来的冲动,一边渐渐开始冷处理她。
几乎是在接她的每一通电话前,我都要重新回味一下脑袋深处的疼痛,那是我不愿让她承受的疼痛。
而如果一定要,我一定要给她最轻的痛一一与其陪在我身边,最后却不得不接受我死讯或者成为植物人的事实,我宁愿她将我当做一个负心汉一一就像曾经的杨凌昱,忘了干净。
还记得曾经她控诉过我霸道,或许吧。
霸道地冷淡她,不给一句解释地放任她去M国游学,放任她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离开我世界的大门……
我怎么会看不出她想要被挽留的痕迹呢?
她的步子那么小,那么细碎,走到门口了,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可我忍住了。
我像是所有爱情故事里那个坏透了的渣男人,对她的离开,不置一词。
那时,她一定对我失望透了吧?可乔乔,你知不知道,从你离开,关起那扇大门开始,我世界里所有的阳光,都跟着你,离开了……
而接下去的时光对我而言,无疑也是最黑暗的。
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我视若一体的女人,我的父母,我周围所有的兄弟、朋友、下属,为的,便是以防万一走漏了风声,让那个小女人知晓。现在回想,真是无法想象,在身体面临死神的威胁时,连向最亲密的爱人倾诉、依靠的机会,也没了……
只是随着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我的行动力大不如前,异常更是明显。
上官浩便是第一个指出的人,也是除了尼可拉斯医生和他团队以外,唯一真正知道我情况的人。
对他,我从来也是放心的,若硬要说不放心,那便是方青。
两人从基地出来便跟在我身边,像是左膀右臂一般,忠诚度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可天知道乔馨这个小女人的魅力到底有多大,一旦涉及她,方青便就策反了。
而方青和上官浩之间常人无法了解的感情,就是一个薄弱点,所以方青紧接着就被我派遣去了M国。
一是保护乔馨,二便是方便我这边行事。
可一切,都应了那句,人算不如天算!
包括我自己也想不到,就在一起准备就绪,手术前的两个小时,我接到了方青的回禀一一乔馨碰到杨凌昱了。
大概是身体上的疾病,让我格外的没有安全感,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丢失了回家的方向,再没有勇气面对四面森白的手术室,是的,我退却了!
我跳下脱下无菌服,直奔机场,带着本该让专人送到M国的周嫂牛肉丸,飞向了大洋彼岸,飞向了那个小女人。
只是在面对她时,我再次退却了。
所以,我用了无耻的方法,“潜入”了她的梦,离开后听方青略带控诉的语气转告我乔馨醒来后寻我不到的失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