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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睛酸涩疲乏得很,她还是老样子,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她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在等她醒来。
随即,他苦笑了起来,若是她知道在她病床前等待守候的那个人是自己,估计更不想醒来,宁愿闭着眼睛永远不醒过来吧。
闵倩已经离开了,纪无忧在丛笑被推入普通病房后,就让她走了,她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而且,他想要一个人跟丛笑独处,他目光贪婪地睨着她,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以前,他还真没有那么正眼细细地看过她,每次都是仓促的一瞥,然后便是匆匆离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他宁可不要这样的机会。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挽回她肚子里的孩子,为此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甘之如饴,绝无二话。
与此同时,祁墨跟梁孤简已经在这片地带来回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少说也有十来次,但是毫无所获,梁孤简都有些气馁了,觉得他们是判断错了方向。
不过祁墨坚持要多转几次,怕有任何的遗漏之处。
遗失车辆的车主,已经找到了,他说当时他的车子停在某某小区边上,他去附近买个烟抽,忘记拔车钥匙,回来就发现车子不翼而飞了。
当天,他就报警了,可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找回自己那辆遗失的车,杳无音信,他自己也烦死了,没了赖以为生的车子,就不能正常地出去工作。
“小梁子,你看那里,是不是停着一辆车啊?”
那个拐角之处,极为偏僻,若是不仔细看,不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有所察觉。
祁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呼出声,这一次,他的口吻,终于有所不同。
梁孤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宇间也紧跟着纾缓了,的确,那边是一辆出租车,而且跟那辆他们所寻找的遗失车辆极为的相似。
看来,他们是找到绑匪绑架人质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丛笑是不是在里头,是否安然无恙。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祁墨迫不及待地下了车,靠近一看,果然是那辆遗失的车辆。
梁孤简忙喊了起来,“等等我,墨。”
梁孤简刚下车,祁墨气势汹汹,已经一脚迈进了那栋破旧的小木屋,似乎常年没有人居住过。
祁墨目光锋锐如刀,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丛笑的身影,地上倒是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还有,两个魁梧的壮汉,背靠背被绑了起来,用粗绳给绑缚了起来,不得动弹,被揍得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来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了。
他们的嘴巴里也被塞了东西,求救无门。
看到祁墨跟梁孤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壮汉忙摇头晃脑的,发不出声,使劲地运用肢体语言求救。
飞鹰跟飞虎被闵倩跟司机小李狠揍了一团后就被他们两个被绑了起来,丛笑已经被他们给救走了。
这里荒无人烟,飞鹰跟飞虎唯一庆幸的是老大说赶过来,他们以为来人是自己人,来救他们的,没想到居然是陌生人,而且气势不容小觑。
祁墨缓缓蹲下身子,一口拔掉了飞鹰口中被塞着的东西,飞鹰狠狠吸了口气,舒服多了,飞虎眼看飞鹰口中的堵塞被抽走了,也想要自己也跟飞鹰一样,可惜祁墨跟梁孤简并没有理会他古怪的神色。
祁墨冲着外头那辆哪怕灰飞烟灭他也能够认得出来的车,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他直觉认定这两个魁梧的壮汉跟丛笑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联。
“你们是不是绑架了一个孕妇?”
祁墨眯起眼睛来,面色冷沉地睨着飞鹰,想要从飞鹰的脸上捕获些细微的神色变化。
飞鹰没想到刚才来的那一批是救那个孕妇的,现在又来了两个,这两个,看上去,比起之前的那两个,更不好对付。
老大为何来得这般的慢?
他们就算皮粗肉厚,也经不起再三地蹂躏啊。
飞鹰想哭,没想到这个孕妇这般的棘手,眼前这个两个贵气优雅的男人,看上去就是个难缠的对象,可是飞鹰又不得不隐瞒,总不能痛快承认吧?
他跟飞虎此刻都无法行动自如,连最基本的躲闪都做不到,若是这两个男人的拳脚落到自己跟飞虎的身上,不死也会半条命没了,伤残极有可能。
混这一行的,若是行动不便,仇人随时会找上门来,伤残可不是小事,活命的机会都丧失了。
飞鹰摇了摇头,飞虎的脑子都比他灵活。
祁墨一脚狠狠地踢向了飞鹰的肩膀,疼……撕心裂肺的疼痛,一股脑儿般地袭来,飞鹰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吃痛地叫了出来。
这个男人一脚就这么厉害了,比起老大的拳脚功夫来,丝毫不逊色半分。
飞鹰不明白自己只是摇了摇头,为何这个男人还往死里踢自己?
难道他早就看出了自己在说谎?
飞鹰心里没底,可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他还没有傻到极点,招出一切来,承认后,肯定更加没有好果子吃,只会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更快、更狠地下手。
梁孤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个男人,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道。
一眼就看出他是在撒谎,尽管飞鹰极力的掩饰,但是梁孤简跟祁墨都是见惯世面的人,飞鹰的那点心虚,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跟祁墨又早就调查过是外头的那辆车将丛笑从小区门口载走的,那辆车还在,人却没在。
还有,那个载着丛笑的憨厚中年女人如何又身在何处?是不是跟丛笑在一起呢?
“说不说?”
祁墨又给了飞鹰另一个肩膀一脚,脚力比刚才的那一脚还要来得重上几分。
飞鹰又是一阵吃痛,两边肩膀的疼痛,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都是被钻心的疼痛所取代了。
在眼冒金星的同时,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肩膀上的骨头断裂了好几根,不然怎会痛得让他呲牙咧嘴,痛得面色狰狞,想掉眼泪。
飞鹰倒是倔强,闭紧了牙关。
眼看飞鹰这一条路走不通,祁墨于是绕到了飞虎的面前,飞鹰的惨状,飞虎已经靠耳朵就听得够多了。
飞虎是聪明人,飞鹰这般忍辱负重,根本还是没有用,人家拼命往自己个飞鹰的身上招呼过来,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先前来的那两个人,因为看到那个孕妇,并没有那么多精力留下来对付自己跟飞鹰,他也是看中这一点,没有开口招认,想要等老大回来解救自己跟飞鹰。
可是老大迟迟还没有过来,第二批人都来了,而且穷凶极恶,比起第一批的来人,更加凶狠。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祁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来,那熠熠的光芒冷寒至极。
祁墨故意将那把刀的刀锋在飞虎脸上试了下,飞快地划过,立刻就渗出一道血丝来,果然锋利。
飞虎看得一阵心惊肉跳,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是随便出口威胁的,而是若是不顺从他,他真的会给自己好看。
这个孕妇,并不是老大的仇人,算起来,是老大私人揽下的事,没想到搅和到了这么大的地步,飞虎不想为此赔上自己的这一条小命。
他比飞鹰聪明,点了点头,很识相,表示自己愿意招供,前提是让人拿掉他口中的那一团。
祁墨扯了扯唇角,梁孤简见机,立刻帮他拿掉他口中的那一团。
飞虎拼命地用嘴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都忘记了用鼻子呼吸了。
“快说。”
祁墨不耐烦地催促道。
“她现在在哪里?”
飞虎忙老实地交代道,“那个孕妇是我们老大绑来的,但是在你们来到之前又被两个人给救走了。”
听到丛笑已经获救,祁墨跟梁孤简并没有松口气,按理说,丛笑被绑架,只有他们知道才是,顶多还有天放也知情,可天放还在医院陪着生死不明的郁菲,不可能分出身子去救丛笑。
而且,听这个壮汉的内容,还是两个人。
“是怎样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
飞虎谨慎地观察着这两个人的神色变化,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这两批人并不是一伙的。
“一男一女?会是谁呢?”
梁孤简狐疑的目光投向了祁墨,后者摇了摇头,他自己也猜不出这一男一女是谁。
“这一男一女长什么模样?”
祁墨略一沉吟,急不可耐地问道,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纪无忧是打过自己电话,可是自己那时毫无头绪,大失方寸,根本就没什么可以透露给他的,他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丛笑,潜意识里,祁墨排除了纪无忧的可能性。
丛笑若是落入是敌非友的人手中,又免不了是一番折腾,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罪,一波多折,他跟梁孤简还是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