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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红的，他的胡须长长的好几天没刮过了，这一切都间接的说明了她的推测是正确的。
但是，赵灵惜的内心仍然矛盾的很。她接受了另外一个人——赵子曰，那是因为她不爱楚原了吗？她不知道！不过估计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吧，人心便是如此的难以猜测。
楚原的身子忽然直直的倒了过来，躺在她身边，在漆黑的只有星光射进窗子里来的环境里，赵灵惜只能隐约看到他亮亮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
楚原的头动了动，就紧贴着她的身子，歪着头看着她，鼻息就在她的身边肆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在被子上的振动。或许她应该离他远一些，男人在黑夜里总是很危险。
但她没有做到，他的身子又向她这边缩了缩。
这不是那个疯狂的夜晚，也不是在廉租房里的浓意蜜意时刻，但赵灵惜却突然回忆起了那个时刻。
温馨的回忆，是她主动将伤痛的记忆都抹去了么？或许是吧，她在心里笑笑。人总是喜欢记起快乐的事情，这是人的天性。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漆黑夜里的两个人（二）
第一百零四章漆黑夜里的两个人（二）
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鼻息。楚原的呼吸很平稳，不重，轻轻的打在被子上。赵灵惜此时的感觉很是灵敏，内心深处期盼着什么，却又不敢稍有所动。
这情景有点让人意乱情迷。她的身子僵了片刻，终于也学着他的样子，慢慢的倒在了炕上，与他面对面，鼻息对鼻息。
蜡烛灭了，在黑暗之中，她可以看到他的眸子，正盯着她的那双深幽的眸子，强烈的吸引着她，将她内心深处的爱意都拉扯了出来。
真是一个绝代的美男子啊！赵灵惜在心里感叹，光凭这幅天使般的表情就让她有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因为黑夜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有点对感情的张狂和对他的渴望。这不是丑恶的，每个人都会如此。在一个这么温馨的晚上，在一个如此微妙气氛的环境里，只要是你喜爱的男人，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想入非非吧。
但赵灵惜仍是极力的克制住了，她没有动，因为那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那是料定了她会掉入他陷阱里的那种算计之后的笑，虽轻，或者是他无意间表现出来的，但赵灵惜真的就止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这分渴望。
赵灵惜和楚原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就那么看着对方。赵灵惜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来越觉得害怕起来。
“你，还活着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活着。”楚原很轻的说。
“天啊，你吓死我了！”赵灵惜抱怨，这家伙已经有好几分钟没眨眼了吧？
楚原呵呵一笑，整个人算是有了几分生气。他坐了起来，展了一下臂，算是活动了一下。
“怎么不再躺着了？”赵灵惜哼了一声，这家伙分明就是想吓唬自己嘛。
“刚才脑子迷糊，现在清醒了。那酒还真够劲。”楚原用力挤了一下眼说。
赵灵惜打了个呵欠，将身子拖的离他远远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空气似乎又冷的结成了冰，两个人又不说话了，赵灵惜能听的到自己的呼吸，感觉的到鼻息的热度。眼睛却从奇形怪状的被子中斜着看着楚原。
他依旧又躺了下来，平平的，一动不动。难不成是睡着了？距离太远，看不太清。
“你不走了吗？”楚原忽然问，他记得赵灵惜刚才说过她呆一会就走的。
“嗯。”赵灵惜鼻子里刚发出声音来就感觉到不对，不过此时她刚刚把被子暖的热了些，身子下意识的不肯再动弹。
“你真的不走了吗？就在这陪着我？”楚原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笑意，他在打什么坏主意？赵灵惜心里忽然又有种恨恨的感觉了。
沉默，安静。
“我们……”楚原的身子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
赵灵惜没说话，等着他往后说。
“我们还能在一起么？”楚原用一只手支起了脑袋，侧着身子问。
这个问题赵灵惜已经问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遍了，所以她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
“那你……还爱我吗？”
“我不知道。”
“你还爱着赵子曰？”楚原的语速明显的快了几分。
“……我不知道。”赵灵惜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不知道便是不知道，要让她一时半会的就在这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更爱的，她做不到，因为她难以割舍他们中的每一个。
“我知道了。”楚原闭上了嘴巴，没再问。
“什么？”等了很久，楚原都没了动静，赵灵惜忍不住再问。
“你心里很矛盾吧？”楚原将被子掖了掖，他的头动的时候，赵灵惜又看到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
赵灵惜没出声，默认了。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矛盾在哪里。如果不是赵子曰，你是会继续和我在一起的。或者如果我不知道你怀孕而有所干涉的话，你可能会和赵子曰在一起，或许你们还会很幸福。他应该不会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对吧？这是两种可能，最后一种，或许我再一次要求你打掉孩子的话，你会逃的远远的，逃到广州，甚至逃到国外吧。”楚原喃喃的说着，很认真的说着，赵灵惜能听的出来，他很忧伤。
楚原停下来，冲她笑笑：“没关系，我还是会爱你。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自从咱们那一夜之后，我的心里就再也不能装的下别的女人了。她们……或许比你漂亮，或许比你有背景，但她们都没有你的单纯。”楚原顿了顿，无奈的说：“我不喜欢心计太深的女人。整天在公司里和公司之间斗的死去活来的就够烦的了，我可不想回到家里还得面对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
赵灵惜没说话。
“我是爱你的，可能我说这样的话，你会很费解。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唯一确定的是，你是我生命之中唯一出现过的令我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惦记着的女人。”
“我刚才问你，你爱不爱我，你说不知道。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比起赵子曰这个普通家庭里走出的人来说，你对我的了解更少。我的家庭，我的责任，我的为人，甚至是我对你的态度，你都不了解。所以当我问起你对我的感觉的时候，你说不上来。”说着，他又似喃喃自语似的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懂得我楚原的为人呢？”
赵灵惜不否认，她确实不太了解楚原。虽然有过肌肤之亲，还怀了他的孩子，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很了解这个人。
楚原呆了一下，又说：“我是爱你的，可能你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执著，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为你做那么多。但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赵灵惜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茬。
“你睡着了吗？”楚原试探着问。
“没有。我在想你刚才所说的话。”赵灵惜在黑暗中说。
“是不是我说的很没有意思？”
“不是。”赵灵惜继续想着自己对他的感觉，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对他并不了解。甚至，自己连赵子曰都不太了解。起码这一世的赵子曰已经跟上一世的不一样了，不是吗？可笑她连他这个人都不了解就贸然的想要跟他重续前世的情缘，很可笑，不是吗？
“呵呵。”楚原笑笑，气氛重又有些尴尬了起来。
“你怎么会想起来这里找我的？”赵灵惜忽然问，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半天了。
“我跟家里说，要出来玩几天，过年就不回去了。”楚原嘿嘿一笑：“我老爸当时就急了，说要揍我。可当时我在外面给他打的电话，他上哪揍我去？”
赵灵惜也不禁被他逗乐了，这家伙，原来皮起来也着实淘气的很呢！
“表面上看起来我很有修养的样子，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在外面，一定要顾及我们家族的形象，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哪里会像你们这些普通人活的这么自在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在小饭馆里吃饭就在小饭馆里吃饭……”楚原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看开了，又似乎在感慨自己的身世。
“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楚原坐了起来。
“当然可以。”赵灵惜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认识他为人的机会。或许，她和楚原真的该好好静下心来谈谈了。
楚原在身上掏摸了一下，忽然又放了手。
“找烟？”赵灵惜敏感的问。
“不抽了，让你吸二手烟不好。”楚原笑笑，又躺了下来。靠在床上，可能是看了看她，也或者是没有，反正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