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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会儿,有人进来请他回宫,他倒是不再拒绝。我有些奇怪,他笑道:“反正朕的圣旨要加盖了太皇太后的凤印才算生效,朕索性回宫养病,这段时间,让景王替朕处理了那些政事。”
震惊地看着他,这……这种事,景王纵然心里想着,又怎么敢?
他洞悉我心中所想,开口道:“朕说,不介意再多留非锦几年,他可是景王世子。”
心头一震,我知道,这种话他也就说说,他不会伤害元非锦。可,景王不知道。
我真正佩服起元承灏来,景王涉政,那么太皇太后势必坐不住了。他是想,引起太皇太后与景王的不睦。烫太皇太后自个儿衡量,这权落在景王手里好,还是落在元承灏手里好。
第三十章 私通
权力在元承灏和景王之间,太皇太后心里,必然会有所依的。
杨将军亲自送了我们回宫,乾元宫里,却并没有瞧见常公公的身影。我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常公公不在,那么云眉呢?是否也不在馨禾宫?
这些,意味着什么,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皇上寝宫内,太皇太后端正地坐着等我们进去。
侍卫扶了元承灏入内,太皇太后到底是吃惊了,丝衣忙扶她起身:“皇上怎么了?”
景王从容而答:“回太皇太后,大夫说,皇上这是心里郁结,才会病了。”
太皇太后哼了声,大声道:“去给哀家宣太医来!”她是不信元承灏竟真的病了。
景王也不拦着,只道:“臣将皇上送回来,就先回了。臣告退。”
太皇太后也顾不及他,有些气愤地回身坐了。我有些局促地站着,此刻也不敢说要回去的话。怕一说,太皇太后想起我来,就要给我治罪了。
太医来了,在殿外候着。
元承灏突然开口叫:“常渠。”
“那奴才,哀家叫人给关起来了。”
他倒是不惧:“朕只习惯他伺候的。”
太皇太后冷笑着:“皇上犯错,就是那些奴才教唆的,如此混账,必是要严惩的!”
他笑着:“朕连要个奴才都做不得主,也罢,朕身子不适,皇祖母也说了,歇朝几日。朕已经和六叔说好了,让他暂时帮朕处理政要。”
太皇太后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皇上说什么?”
他不以为然道:“皇祖母急什么,六叔在京也不会久,就这么些日子而已。”
“皇上这是引狼入室!”她激动得快要忘了我还站在边上。
“这话怎么说?”
“皇上就不怕他篡权!”
他忽而撑起身子反问:“朕还有权给他篡么?”
“你……”太皇太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他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丝衣忙扶住她,小声劝:“太皇太后息怒,皇上还小,不懂事。”
元承灏却还要说:“姑姑还是先扶太皇太后回去,朕也乏了,要休息。”
太皇太后哪里肯走,敲敲桌面,怒着开口:“胡闹!此事哀家绝不同意!”
他也不和她争辩,只朝外头道:“来人,去把常渠给朕找来。”
我看了看太皇太后,她也不再说要严惩常公公的话了,她是默认了。
他又问丝衣:“朕想问姑姑,何为冠礼?”
丝衣怔了下,终是答:“男子二十弱冠,当行冠礼,也做成年礼。”
“可是西周男子都需行之礼?”
“是。”
他点了头:“皇祖母,您说姑姑的话对么?”
太皇太后的脸色有些铁青,良久良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我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二十弱冠,他明年就弱冠了,行了冠礼,皇上就要亲政了。
想必之前,太皇太后定是用种种理由推脱,比如,天子行冠礼不能与百姓同日而语云云。
元承灏用景王相逼,这一招,真是又狠又准。
“让景王涉政的事免了。”太皇太后又提醒了他一次。
他笑道:“此事,朕既开了口,就不能出尔反尔。就两天,让他帮着看看奏章,禹王封地不是一座桥塌了,奏请朝廷需要拨款么?朕想,不如就交给景王处理了。”
瞧着他,他还真是什么好处都不放过。想来禹王那边开了大口,他不想拨款,又不好拒绝。此刻交给景王再适合不过了,同样是王爷,景王是不会多给禹王好处的。而元承灏卧病为借口,倒是将这棘手的事抛了出去了。禹王心里记恨的,只会是景王,而不会是元承灏。
太皇太后这才觉得上了当,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
皇上,是她一手培养的,这般攻于心计,她该欣慰还是如何,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我很庆幸太皇太后没有空顾及我,倒是元承灏开了口让我回宫去。出来的时候,瞧见常公公,太皇太后倒也只是关了他,并没有责罚。我的心这才放下了些许,那么,云眉也该没事。
独自回去,行了一段路,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尚未来得及转过身,身子已经被人狠狠地拖进一侧的花丛,紧接着,那声音传来:“如果不想明日传出昭仪娘娘私通他人的事情,就不许叫!”我的嘴被人捂住了,那人接着道,“《凌波》的秘密……啧啧!”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第一章
糯米手打章节
惊愕地僵直了身子,这个声音我虽听得不多,可很快能分辨出来是谁。
他大约以为我不敢乱叫了,这才缓缓地松开捂着我嘴的手。
转身,看着身后之人。
景王。
他堂堂一个王爷,将我拉来这里,想要知道的,必然不会是一点点的事情。而我单只是好奇他方才说的——关于《凌波》的秘密。
笑着开口:“王爷也知道《凌波》?”
他正了身,才嗤声道:“那秘密,除了媚惑皇上,还能有别的么?”
紧握的手微微放松了些许,我就知道他是唬我的。微微一笑,我转身欲走。身后之人不慌不忙地开口:“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他说没说完,和我都没有关系。
“娘娘以为本王吓唬你么?本王想要给你安上一个私通的罪名,很简单。”他想威胁我。
我笑着,不为所动。
他的话,我相信。
可,他却不知道元承灏并没有碰过我,就算他现在能制造我和一个侍卫在一起,元承灏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手臂上的守宫砂会为我证明我的清白。
他似乎有些怒了,大步上前来,沉了声道:“皇上喜欢的人,果然是有几分志气的。”
“多谢王爷夸奖。”我淡淡地答。
他很是不悦,好似我冒犯了他的威严。我只是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他的人,我没必要听他说话。我现在急着回馨禾宫去,云眉的事,我必须先和她说说。
“皇上和太皇太后在宫里说了什么?”他终是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我没有回头,只笑道“原来王爷想知道这个?皇上想托王爷处理政要,太皇太后正发火呢,皇上也不想退让。本宫先下出来了,王爷若是想要知道更多,就得烦劳你自个儿去打探了。”
这些,应该算是实话吧。
悄然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我走了,他也没有再喊住我。
我想,景王是想要试探看看元承灏是否真的存心想要他帮忙。或者说,他想知道元承灏是真傻还是假傻。
深吸了口气,元承灏思虑得那般周全,是不必我去担心的。
回了馨禾宫,云眉远远地迎出来,拉着我紧张地开口:“二小姐可回来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我进去,一面问着:“太皇太后为难你们了么?”
“没有,太皇太后只带了常公公走了,急着找皇上回宫呢!还说不得声张。”云眉回忆起来,还有些紧张。
我松了口气,她又急着问:“太皇太后没有为难您吧?”
我摇头,眼下皇上才是最重要的,太皇太后即便是要跟我算账,也会押后了。不过到那时候,也不比跟我算账了。
云眉扶我回房,贴心的问着:“二小姐可要休息?还是要吃点什么?”她边说着,边行至桌边给我倒茶。
“云眉,不必忙了,我有话和你说。”
听得我的语气有些严肃,云眉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下,忙回身对着我。
我笑了笑,将她拉过来:“皇上下旨将你许配给了杨成凤将军做侧室。”这,只是告诉给她听的事实,而不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云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才又笑道:“二小姐您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奴婢……奴婢不愿。”她神色慌张地跪在我的面前。
扶了她起来,我轻叹:“不愿就是抗旨,那是死罪。”
“二小姐……”她急得哭了。
“虽是侧室,倒也不算委屈。”我其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