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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儿没有早夭。”
他的眉心微拧,我知道他是听见了我的话。
哽咽着,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他。
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出,流进他的颈项里:“你若一直睡着,哪怕十年八年,我也愿意等,只要你舍得,只要你舍得……”
“等璿儿长大,我却不敢告诉他,他爹是谁。皇上,可在宫里头待着呢,是不?”
“都说他长得像你呢,只盼不要太像了,否则日后,我也不敢让他出去,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了,又会生事。”
“不如,就让他过老百姓的日子,种田、放牛啊。”
“那,我就是放牛娃的娘,你就是放牛娃的爹。”
……
“你敢……”
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从他的齿间吐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抬起眸华,男子并未曾睁眼,可我知道,方才那两个这,就是他说的,就是他!
咬着他的耳朵:“你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傩眉拧起来,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出息……”
“放牛不是我的理想,我其实更想要璿儿去放你关在观兽台的那群家伙。”
他笑了有些艰难。
“朕……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皇上都梦见了什么?”
“梦见父王、祖母……梦见,辛王府的族谱上,少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听见有人说,说璿儿不能认祖归宗……朕……”他艰难地睁开眼来,“朕死不瞑目。”
吓得忙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胡说!”
他的眼睛看着我,欲抬手,却没有力气,只又言:“更过分的是,竟要朕的璿儿……去放牛……”
又笑又哭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他就会记着这些!
欲开口,却见人又闭上了眼睛,眉心拧得更深。
“皇上……”
“痛……”
“哪里痛?”急急问着,床上的男子却又没了声响。我吓得不轻,忙叫了太医来。
两位太医匆忙来了,元非锦也来了。
“皇上醒了?”元非锦急急冲上来,“哪里醒了?”
“他刚才和我说话了,真的和我说话了!”
“阿袖,你可别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他?真傻!
“皇上!皇上!”隋太医的声音有些急促,我吃了一惊,忙上前。苏衍依旧给他把着脉,依然是眉头紧锁,抬眸开口:“几乎感觉不到心脉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脱口道:“不可能,他方才还和我说话的!他方才,分明就是醒了!”
“阿袖!”元非锦拉住我的身子,不让我上前妨碍两位太医。
隋太医的脸色更是难看,听苏衍又道:“只可惜,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猛地想起那时候在宫里,太皇太后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送给景王的。只是元承灏硬是追着将千年人参给送去了行馆,那时候,还叫元非锦误解了他。
明显感觉到那拉着我的手也是狠狠地一颤,他一我一样明白,谁也不可能再将那用掉的人参再变出来。
“隋大人……”颤抖叫着他。
他毅然起了身,却是朝元非锦道:“请王爷备一匹千里马,臣需要回京一趟。”
元非锦有些吃惊,却是喜道:“莫非真的还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他却摇头:“不,只是臣想起在具茨山谷的观兽台下,传说盘踞着一条巨蟒,据说那巨蟒已有百年高龄,臣去取那蛇胆。”
“太危险了!”苏衍跟着他起身。
元非锦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只我脱口问:“那蛇胆能救他么?”
隋太医抬眸看了我一眼,只低沉着声音道:“只要有一线希望,臣都要一试。”
“还是我去。”元非锦咬着牙开口。
“不,我去。”这里,还能有谁比我更适合去取那蛇胆的呢?
他们,无论谁去,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
元非锦恶狠狠地看着我:“不要命了?那千年人参既是我父王用的,这一次,就当我替我父王还给皇上了!”
可是元非锦,他懂什么?
“你们是留在这里守着皇上,千里良驹来回京城,也不过一日,隋大人,等着我。”目光,看向床上的男子,轻言道:“等着我。”
转身出去,元非锦追着出来:“阿袖!”
“你拦不住我。”
这一次,他倒是也不拦我了,只道:“皇上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你心里真有他,好吧,那便和我一起去。不过说好了,到时候,别扯我后腿,我可没空顾你的。来人!”他吩咐着,“给本王备两匹千里马,即刻!”
我也不说话,此刻,夜已深。
此去京城,我必然是走不得正门的,有元非锦在身边也好,他可以带我躲过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蛮追着出来:“娘娘,为何又要回去?”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只道:“不必担心我,照顾好璿儿。”
她见我和元非锦都神色匆匆,到底是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待我们出去,王府外,两匹千里良驹早已经准备好。这一次来琼郡,还不曾见过姐姐,相信她一定不会怪我的。
元非锦已经翻身上马,看我一眼,开口道:“会骑马么?”
回想起那时候,在马场,元承灏与我共乘一骑,我说我不会骑马,不是骗他的,我确实没有骑过。只是,我若是骑了,也这不会落马。
侍卫扶我上马,马鞍一扬,马儿飞速冲出去。
“娘娘、王爷小心!”身后,传来阿蛮的声音,我没有回头,这一条路,我选择从观兽台跳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打算过回头。
是生是死,也就此一搏了。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知道是元非锦跟了上来。
不过半夜的功夫,便已经抵达皇城脚下。城门紧闭着,上面,还能瞧见巡逻的侍卫。我们将马儿悄悄找了隐蔽的地方栓好,悄然行至城门下。
元非锦捡了一颗石子,弹指打出去。
有侍卫道了句“什么人”,便举了火把寻着声音找去。
他眼疾手快地揽住我的腰翻身上了城楼,而后,轻盈地从另一侧落地。
我压低了声音:“如今没有马了,怎么去观兽台?”
他哼了声:“还能怎么复查,抓紧了!”语毕,只施展了轻功往前。
这里距离观兽台还是有距离的,我们的时间不多,可,照他这样,到了观兽台,估计也是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过,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
是以,我只乖乖地闭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季节,观兽台不曾住着皇亲国戚,是以,这里的守卫也不会很森严。毕竟,这里只有一群凶禽猛兽,任何有点自知之明的小偷或者刺客,都不该到这里来“送死”的。
别院的房间,一如我从观兽台逃离的时候那样,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宫人守卫。我们先寻了一音屋子进去,没有点灯,我只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
将我放下,他就要走,一面交代着:“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一步都不许离开!”
“王爷。”拉住他,“你要去,我也不拦着,只是,你总得喘口气。一会儿那巨蟒可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你我都明白取蛇胆多危险,你若是因为体力消耗得太厉害而取不到蛇胆,届时,你回不来,也救不了皇上。”
他的步子停下了,我接着道:“我们时间不多,更要好好珍惜。你先休息一会儿,体力恢复了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对了,你……有没有匕首。”
“你要匕首作何?”
“哦,我在这里等着,万一你还没回来,有人来了,我好自保啊。”
他迟疑了下,到底是取了靴筒中的匕首给我:“当心点,削铁如泥。”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
入了内室,凭着记忆打开了密室的入口,到了下面,才敢将方才在房里偷偷藏起来的火折子取出来。
入了围场,寂静的夜晚,偶尔传来的猛兽的吼叫声显得越发地清晰无度。将火折子收入怀中。我很快便进了观兽台。
好多双发着光的眼睛都盯着我看,上前,把它们都赶去林子里,免得一会儿元非锦来的时候撞上它们不好脱身。行至壁洞口,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我能从这里逃出去,全靠了它。而如今,我却回来杀它……
可是,为了元承灏,我没有办法。
对不起,请原谅我。
若是,要记仇,就请记得我一个人,和别人无关。
深深地吸了口气,吹着口哨,将巨蟒引上来。很快,便听见它的鳞片磨擦着地面的声音,而后,那声音越来越大……
掌心,覆盖上它的头,冰凉的感觉。
不远处,听得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心下一颤,是元非锦来了!
猛地起了身,低语道“走”,转身,朝林子深处跑去。巨蟒跟着我进了过林子,就独留下元非锦一人在观兽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