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有过一次,那次元承灏不曾责罚我,也不在乎多一次。
我又道:“皇上也知道娘娘忙,是以这种波束,也不来麻烦娘娘的。”
她朝一侧的温颜玉看了一眼,笑道:“只是将军夫人难得随将军入宫一次,本宫找了她说说话罢了。”
难得与否,只她们心知肚明。只是这事,也不是我管的。
三人又随口说了几句,我便回了馨禾宫。
傍晚的时候,听阿蛮说芷楹郡主真的又入宫来了。这一回,只径直过了北苑去。
我听了,点着头道:“郡主来了,就是没事了。”
“柏侯殿下会高兴的。”阿蛮又说着。
我低头喝了口茶,柏侯煜高兴,我只希望歧阳知道了,也会高兴。
伊人=谷手打章节
隔日,便是元月初三,黄道吉日。
西周的皇帝行冠礼。
彼此,圣旨上只会有一个玉玺印,那,属于太皇太后的凤印将不会在出现在圣旨之上。
早朝过后,元承灏亲自出宫过天坛去祭天。
我在馨禾宫里,听得郁宁宫的钱公公来了。
阿蛮请了他进来,他开口道:“娘娘,太皇太后请您过郁宁宫去。”
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怎么会传我过去?
心里疑惑着,可依旧得去。
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只丝衣姑姑一个。阿蛮被拦在外头,我只身进去,跪下行了大礼。太皇太后低咳了一声道:“起身吧。”
谢了恩,她又赐了座。
丝衣姑姑上来倒了茶,听太皇太后开口道:“过了今日,皇上可是真正的皇上了。”
我怔了怔,不明白她独独把我叫来说这个作甚。
太皇太后目光朝我看来,端详着,半晌,才又道:“馨妃,你入宫这么久,其实哀家倒是还不曾好好地了解过你。”
暗虼了一惊,忙低了头。太皇太后的话晨,似乎还另有深意。
她又言:“皇上为你可是破例了太多。以往哀家还能做得了主,都差点管不住他。”
“太皇太后……”惊愕地看着面前之人,她这话里的意思,我已经隐隐听出了几许。她在暗指元承灏宠得我过了,之前都能那样,她怕日后镇不住元承灏了。
她直直地看着我,开口:“昔日皇后在的时候,你娇纵一些倒是无所谓。如今中宫空缺,哀家只想告诉你,这中宫的位置,不是为你准备的。”
我咬着牙:“臣妾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太皇太后以为我看中了皇后的位子。
她冷冷一笑:“你想和不想都和哀家没有关系,哀家今日特意叫你来,是想赏赐你一样东西的。”
以下一沉,我咬着牙开口:“太皇太后想赐死臣妾么?”
她猛地一怔,半晌,才笑出声来:“趁皇上不在杀了你,等皇上回来,还不找哀家闹么?今儿是好日子,皇上开开心心的,哀家不会扫他的兴。”
见她双手击掌,有宫女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我只觉得一个激灵,猛地,又想起我初进宫之时,太皇太后曾经想要赏赐我的东西来。目光,本能地看向丝衣姑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动了唇,欲言又止。我明白了,她必然是想过办法通知元承灏,只是,他此刻去天坛祭天,根本通知不到。
而太皇太后选择这个时候叫我来郁宁宫,便是考虑到了只有这个时候,元承灏不会突然出现破坏她的好事。
那件事我忘不了,太皇太后一样也忘不了。
是元承灏阻止了那一次赐药的戏码。
宫女上前来,在我的面前跪下,将手中的托盘举至了头顶。
太皇太后开口道:“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哀家也不想的,只是哀家有哀家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还是为了叶家的势力,皇后的交椅,便是为了贤妃准备的,我一开始便清楚。我只是想不到,太皇太后竟还是不放过我。
浑身不觉颤抖起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汤药。那褐色的汤汁微微晃动着,还能映照出我的脸来。
“这几日哀家想了很多,皇上宠爱你,哀家是管不着了。可是有些事,哀家还是不得不管的。馨妃,这碗药,可换得你一生荣华。”太皇太后的声音淡而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谁都无关的事情。
喝了这碗药,元承灏再宠我,太皇太后都不会管。
一生荣华,却是要用我天子不充的代价来换。
这,太过沉重,太过残忍了。
太皇太后凝视着我,启唇道:“喝了吧。”
喝了吧,她怎可以说得如此轻松?
眼眶里泛起一层晶莹,该了眼前的影。
我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宫女高举着托盘,等着我去拿那盘中的药碗。
猛地起了身,跪下道:“求太皇太后开恩!”我怎么能亲手扼杀自己做母亲的权利?不决不可能!
面前之人却没有动怒,我瞧见,那双高贵的丝屡缓步过来,她的声音传下来:“当初哀家答应皇上,让他尽早行冠礼之时,后上也曾答应了哀家一件事的。”
紧握着双拳,鼓起勇气抬眸看她。
元承灏答应她的事,必然,与我有关。
太皇太后走过来,缓缓拂过我的脸庞,低语道:“皇上答应哀家,用此,作为交换。”她说这话的时候,犀利的目光略过一侧的药碗。
而我,只觉得心底狠狠地一惊!
用此,作为交换!
元承灏,他竟然……
置于膝盖的十指缓缓收紧,用力咬下贝齿,刺痛的感觉,从唇上,一直蔓延到了心头。
一番番地痛。
太皇太后又道:“后宫那么多嫔妃,皇上唯独不缺的,就是你的孩子。”
那些话语,犹如一道血刃,狠狠地划过我的身体。
回想起那一夜,我用他赐的玉珠换了他不碰我的誓言。一手,本能地扶上右臂,那里,还完好地留着我的守宫砂。
是以,他才要说,唯独不缺的,就是我的孩子。
太皇太后是不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可我明白。
即便,没有太皇太后的赐药,我也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所以,于他来说,太皇太后这药赐不赐,都无关紧要。可,不同的只是,他能那么快就行了冠礼。
而不是等到康定十七年的七月,他的生辰。
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条件。
可是我,万分不愿!
“娘娘。”宫女回转了身子,将药再次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后倾。
太皇太后淡声道:“也不必等的,皇上此刻,还在天坛。再等,药就凉了。”
眼泪,“唰”地一下涌出来。
听丝衣姑姑的声音传来:“太皇太后,不如,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了声道:“丝衣,你跟了哀家那么久,还不懂宫里的规矩不成!”
“太皇太后恕罪!”丝衣姑姑忙跪下了。
太皇太后此刻也不理她,只伸手端过那药碗,递给我道:“喝了。”
摇着头,我……不想喝。
太皇太后再欲开口,突然见钱公公推门进来,慌张地开口:“太皇太后不好了,北……北苑柏侯殿下出了事!”
明显瞧见太皇太后的脸色大变,她猛地起身:“怎么回事?”
“回……回太皇太后,方才北苑宫人来禀,说柏侯殿下突然昏迷不醒,情况很是紧急!太皇太后,您……”
钱公公的话未完,见太皇太后猛地放下手中的药碗,抬步出去。
宫女一时间没接住,只听“咣当”一声,那药碗直接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溅出的药,在我的丝屡上,晕开朵朵水印。
丝衣姑姑朝这里看了一眼,亦是什么都不说,起身追了出去。
钱公公也跟出去,里头,只剩下我与方才端了药的宫女。她有些局促地看我一眼,似乎想起什么,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忙跑出去。
我怔怔地跪着,半晌,才反应过来。
柏侯煜出了事,元在灏不在宫中,太皇太后必然是要过去的。
我记起来了,昨日隋太医是曾说过,若是寒气侵入心肺,就麻烦了。可,他分明也说过,幸好柏侯煜回来得早,该是没事的啊。
如何好端端的,又昏迷不醒?
回了神,浑浑噩噩地起了身,推开门,却见外头守着几个太监,忙拦住我,道:“娘娘,太皇太后有令,在她未回来之前,您哪儿都不能去。”
“阿蛮!”我怔了下,大声叫着。
外头,却并没有传来阿蛮的应声。他们拦着,不让我出去。我就是看不见阿蛮的身影。这一次,太皇太后是下了狠心要灌我那碗药了。
猛地,想起什么,浑身摸索了下,元承灏给我的金牌,我竟忘记带在身上了!
咬着牙:“你们都给本宫让开!”
他们不让,其中一个道:“娘娘也请体谅奴才们,太皇太后口谕,奴才们不得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