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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是吃惊了:“他跟皇上说了此事?”
他却摇头:“不曾说。”
松了口气,我叹息:“也许郡主根本不会应,皇上也不必为难。”
他嗤笑着:“朕倒是想!”
我不说话,他靠过来,将头枕在我的肩上。伸手环住我的身子,御驾已经起了,外头常公公问他去哪里,他却不答。常公公也不再问话,只缓缓地行进着。
我忍不住问他:“皇上不高兴?”柏侯煜与芷楹郡主的事。
他倒是不避讳,直言道:“是纠结。”
我叹息着:“郡主是个好姑娘,臣妾希望她好。”
“朕也想。”
二人都沉默了。他是皇帝,作何能支摇他权力的人,一个个,都必须考虑过。
无论是那时候的安歧阳,还是如今的柏侯煜。这些,我都了解。正如他千方百计不让云眉怀孕一样。我可以怪他,怪他的无情,却不能不理解。
叶蔓宁三年不孕,他如今用贤妃才能扳倒一个皇后。
太皇太后说,元月初三给他行冠礼。而在那之前,他能为自己收起多少权力,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有些尴尬,不免转口道:“方才在慧如宫,皇上说头疼。此刻,可好了?”
他朝我看来,似是高兴:“难得还能想起朕来。”
我瘪瘪嘴,那全是因为他最喜欢装,我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头疼还是假的?
“那皇上还是回宫去休息。”
他笑着:“倒是浑身酸痛得厉害,昨儿为了赢师父,朕可是什么劲儿都使上了。”
他开始在私下喊杨将军“师父”,我听了,心里高兴。总得有几个人,能让人信任,能为他所用的。孤立无援的感觉,我能理解。
笑着问他:“那皇上可赢了?”
他正了色:“输了,师父宝刀未老。”
我“扑哧”笑出来,那时候云眉可就说的,杨将军一点都不老呢。
“皇上是许久不练,可臣妾见了,还是厉害的。”记得昨日我与云眉在屋内,听到的那阵犀利的声音,力道十足的。
他看着我,忽而问:“昨日,你以为是什么?隋华元说见你急着冲出来。”
我是以为他运气那么不好,去哪儿,哪儿都能碰上刺客。幸好,不是。
凝视着他,我不答,只问:“皇上的事,怎么不告诉杨将军?”
他略一怔,只低语着:“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算到了?”
“朕有分寸。”他皱了眉,大约是嫌弃我问得多了。
可我都问了,也不差这一点了:“昨儿,皇上急着出宫,和杨将军说什么?”
他的神色有异,却只是极短的一瞬,随即嘴角牵起了笑,轻言道:“后妃干政,朕废了你。”
原来,是政事。
能与杨将军商量,总还是好的。
“为何不说话?”
“皇上方才不过说说,臣妾怕再说,您真的废了臣妾。”
他得意地笑起来:“怕朕废了你么?”
怔了怔,其实,我倒是真的不曾想过这件事。他却是抬手轻抚过我的脸,低语着:“知道后宫那些女人怎么看你么?”
皱了眉,他直言道:“活着可恨,死了可惜。”
不免想笑,他挑眉:“不信么?”
信,为何不信。
他却又道:“知道朕怎么看你么?”
男子的目光有些犀利,那对眸子紧紧地锁住我,仿佛这一瞬间,他要洞悉我的所有……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26】
不知怎的,心底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他还是看着我,半晌,才笑道:“朕觉得其实你挺傻。”
撑贺了双目瞧着他,这……这又算什么意思?
他忽而低了声音道:“宫倾月当年做的事情,就算不知情,也是帮凶。朕如今不找丞相麻烦,是看在安歧阳死了的份儿上。”
他是告诉我,丞相只要不再闹事,过去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他亦是在告诉我,姐姐的事,我最好不要再管了。
那么,他说我傻,可是因为姐姐的事情?
叹了口气问他:“当年的事,皇上心里有人?”
他必然是怀疑着谁的。
他不说话,我又试探性地问他:“皇上以为,是景王?”和丞相联姻的景王。
男子的眸华朝我看过来,略笑一声道:“朕可没说是他。”
他不说,可心里却是这样想着的。
继而,又想起元非锦。
我似乎明白他方才话里的意思了。
纠结。
是的,我想起来,也会觉得纠结。
他将我送回馨禾宫,说是今儿杨将军会过储钰宫去,他也得过去看看。毕竟是给帝姬找的第一个师傅,他到底还是在意的。杨将军会是个很好的师傅,文韬武略,可,对于帝姬的事,元承灏总是很上心。
他从来,都是将她视如已出的。
这一日,外头的雪还是没有化开,站在院子里会有冷意爬上来。让宫人多添了暖炉在寝宫里,在桌边练字。如今我的字写起来也算有模有样了。蘅儿在一侧认真地研墨,阿蛮从外头回来,奇怪地开口:“娘娘,奴婢瞧见将军夫人了。”
倒是想起来,杨将军今儿入宫来了。莫不是与杨将军一道来的?
我忙抬了头:“云眉呢?”
“却是不见云夫人,将军过储钰宫去了,听闻是贤妃娘娘请了将军夫人过慧如宫去坐坐。”阿蛮小声说着。
我拧了眉,不再说话。温颜玉不是个老实的人,过贤妃宫里去,又不知会说出些什么来。
阿蛮也不再继续,只转口道:“娘娘可要吃点什么?”
蘅儿忙道:“娘娘也写了会儿,奴婢下去给您准备些吃的。”说着,转身下去。
阿蛮上前来收拾桌上的东西,我只退至一旁坐了。云眉的事,始终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我明白元承灏有他的顾忌,我只希望,他心里对杨将军的芥蒂能够早点消除。
每次,回想起在成王府外遇见杨将军的时候,他的那句“那么师父你,究竟站在哪一边”,总让我觉得他对杨将军,还是不同的。我也希望,我的感觉,是对的。
……
翌日,早朝恢复。
我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回来的时候,听闻柏侯煜出宫云了。吃了一惊,姚妃笑道:“柏侯殿下是贵客,又不是质子,自然是可以出宫的,妹妹又有何惊讶的?”
我这才回了神,摇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昨儿才听说他病了,还宣了太医的。”
姚妃笑着道:“大约,是病好的。”
病好,可也没这么快的。是不是……出宫云找芷楹郡主了?
才想着,听姚妃又道:“本宫得先回去了,杨将军教玉儿识字呢,本宫怕她淘气,得回去看着她。”
点了头,目送着她离开。
才回了馨禾宫,拾得公公便跑出来道:“娘娘回来了,郡主来了呢。”
一惊,忙疾步入内,见芷楹郡主正坐在厅内。
她见我回来,起了身欲行礼,我忙拦住了她,只问:“郡主怎的就进宫来了?”我以为这几日,她是不会来的。
她笑着:“我王兄托人送了些家乡的特产来,我想着,娘娘也不曾尝过的,就送来了。全因,这东西放得久了,味儿就不好了,就急着送来给娘娘尝尝。”
寻枝已经打开了面前的食盒,里头放了瓷碗,上面的东西晶莹剔透,也不知是什么。
芷楹郡主开口道:“这是琼郡特有的琼汁做的,叫琼糕。这里也是没有的,我也好久不曾吃到了。我娘亲在的时候,还亲自给我和王兄做过的。娘娘尝尝,很好吃的。”她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小心地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咬了一小口,滑滑的,甜甜的,倒是真的好吃。
芷楹郡主又道:“若是皇上来娘娘这里,也给他尝尝。皇上在宫里山珍海味惯了,就是不知道吃不吃得惯这个。”听她的话,是来了宫里就直接过馨禾宫来了。
叶蔓宁的事情过后,她在宫里走动得也少了。如今是要过北苑去教柏侯煜西周的一些东西,否则入宫来,她几乎也只往我的馨禾宫来。连太皇太后的郁宁宫也是甚少过去的。
放下手中的筷子,让阿蛮收了起来,才开口:“帝姬才请了师傅来教,皇上得了空想来会过储钰宫去的。对了,今日柏侯殿下出宫去了,本宫还以为是找郡主去了。”倒是不想,她竟入宫来了。
许是未曾想到我会提及柏侯煜,芷楹郡主略微一怔,忙摇头:“怎会找我呢?大约,就是出去玩去了。他也是初次来京,过年的时候,宫外最热闹了。”
凝视着她,不知她是真不知道柏侯煜的意思,还是装的。
阿蛮小声道:“柏侯殿下昨儿染了风寒,今日出去,怕是病还未好。”谁会带头病出去玩?
芷楹郡主这才微微惊讶了,朝我道:“那怎的就出宫去了?没人拦着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