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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堪堪跑了一半,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师妹!师妹!”
花朝月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听说有很多妖怪都会叫人,一答应就会被吃掉!走失小少女葬身妖腹什么的……嘤嘤嘤嘤,太可怕了啊……谁知才奔了几步,眼前便是橙衫一晃,青子衿伸手扶住她双肩,温文尔雅的笑道:“师妹!老远便看到是你,怎么叫你都不肯应……”
花朝月一看是他,顿时宽心大放,停下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掉泪:“师兄我迷路了,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呜呜呜好可怕……”
他讶然:“什么人?”
“就是……”她回头指点,却一眼看到了被他脚踩过的长草,留下了浅浅的痕……她心里狠狠的一震,嘴上却半分不慢:“就是刚才在那边,我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一个恶鬼往我后脖领吹了一口气呜呜呜……”
青子衿哭笑不得,伸手拥住她,轻轻拍着她背:“真是傻话,岛上有师父坐镇,怎会有恶鬼,别自己吓自己了……”
花朝月仍旧是哭,一边一屁股坐下来,借着这一坐,便从他怀里脱了出来:“可是真的好可怕啊,到处都没人,我好怕……”
青子衿在她膝前蹲下来,语声温雅:“别怕,师兄在呢!”一边说一边拍拍她手背:“你自己一人跑到这儿来做甚么?”
花朝月哭道:“我迷路了……”
青子衿讶然:“怎么不传鹤讯给我?”
“我不会……”
他似乎又讶又笑,伸手想要亲昵的捏捏她小脸,她却双手捂脸哭的气阻声噎,他的手便滑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好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她大哭,“不要,我要师父……”
青子衿柔声道:“别傻了,这点小事怎能惊动师父……”
“我不管!我不管!”她似乎是真的吓到了,理都不理他,只拼命哭:“我要师父……我要师父……”
青子衿哄了半天,她一径不理,他无奈起来,缓缓抬手,似乎想要将她暂时弄昏,花朝月吓到了,手足并用的爬开:“不准打我!你一定不是我师兄,你是恶鬼扮的!救命!师父救命!”
青子衿好生无奈,偏又毫无办法:“我真的是青子衿……好好好,我做鹤讯通知师父,若他老人家不肯来,我便带你回去,可成?”
花朝月泪汪汪的点头,青子衿便传了鹤讯出去,其实连他也没指望陆压会来,可是一转眼,陆压便已经到了,花朝月这才放心,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手足并用的抓紧,眼泪汪汪的叫:“师父……”她本来就是一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孩子,乍然离家,举目无亲,此时,已经将陆压当成了她的亲人……
陆压伸手拍拍她背,安慰道:“月儿乖!没事了!”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花朝月实在累的惨了,见到陆压心里一松,还没等回去,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陆压试探她内息,这一天显然寸功未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命乐然等几个高阶弟子围绕在她身边打坐,当然,必须还得是童男……然后亲自动手,趁她昏睡,鼓动她的内息游走,吸收阳气。她全无修为,所以陆压所渡的气息也只极少,连运行了几个周天,便有弟子前来禀报,说道:“霜天楼主来了。”
霜天楼主自然就是管若虚,他住在鱼鲮岛东侧的一个小岛上,那小岛不大,却有一个极高的石楼,楼顶是明珠嵌起的长明灯,为的是为海上船只指明方向,这石楼名为“霜天晓角”所以一众道友便敬称他为霜天楼主,只是他自己并不在意。
陆压道君当然没忘记上次的事儿,正摆手想说本道君忙着哪,让他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早见他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管若虚容貌俊雅高华,不开口时确实风华若仙,即使他笑的如此市侩也仍旧丝毫不损其风度……毕竟是多年好友,总不至于真的为一点小事翻脸,陆压道君冷着脸收了手,走了出来,心里却仍旧敬他修为见识,冷冷道:“你觉得此法怎样?”
管若虚笑眯眯的拂袖,看陆压心情显然不妙,终于还是没东拉西扯,只笑道:“不足。”
“哦?要怎样才足?”
管若虚道:“应该令他们脱去衣裳,才会有更多阳气。”
陆压微微凝眉:“你是说,让他们果露上身?”会不会太过有伤风化?
管若虚严肃的道:“沉疴须下猛药!不止要果露上身,应该连下-身一起果露,阳气泄露才会更加彻底!才会更有效!”
陆压:“……”你这个色狼!早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丫!误交损友的人伤不起……陆压直接拂袖:“送客!”
“喂喂!”管若虚慌了:“道友道友,贫道只是开个玩笑,贫道远道前来看望,难道连茶也不给一杯……喂喂……”
长年打秋风的美貌道长被人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陆压拂袖回到床前,坐下来,正要继续推动内力,却忽然一怔,正所谓大道自然,管若虚真正的意思是不是说,欲速则不达,强求阳气滋养并不好,反而是一依自然自我,循序渐近才好?他与这小小丫头一见如故,惜她天份过人,喜她聪明伶俐,所以也终于犯了跟紫微帝君一样的错误,一昧求快求全?
那,要怎样才好?若真的依循自然,这丫头情念滋长的速度,是绝对及不上情念湮灭的速度的……难道管若虚不收,也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把握救她,所以不得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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