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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的是金重楼,那花朝月只怕凶多吉少……
纵是凶多吉少,又与我何干?
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端木九华双眉深皱,只觉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可是说到底,他此时内息未复,就算有几样法器,也未必能帮的上忙,强出头不但救不了人,还要搭上自己,这,岂不是白痴么……一念及此,他微微抿唇,重又闭上了眼睛,耳听得不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端木九华一皱眉,索性收拢神识,不再关注外面情形,径自入定了过去。
带着莫名的执拗,他全心全意推动体内气息,上次入定时已经略有头绪,此时便更为顺畅,一点点推动内息走了一个周天,端木九华已经汗湿重衣,无声吐纳了一回,张了眼。
几乎是在张开眼睛的同时,端木九华猛然就是一凛,他吐纳的空气中,分明有毒!端木九华急转目四顾,他处身之地是一个山洞,洞门前原本布了许多防护和隐藏的阵法,可此时居然被人破坏殆尽,洞口被一个巨大的盾牌样的东西封了起来,只边角处漏起一线天光,显然外面天已经亮了。
侧耳听时,外面无声无息,他重又转头去看那块盾牌,盾牌看上去厚实笨重,通体黑黝黝的,没有任何的花纹图符,就算再笨重的法器也不至于这么粗糙的。除非……端木九华犹豫了一下,取出一枚极细小的金针,轻轻弹出,金针离指,速度骤然变快,只听极轻的嚓的一声,金针已经钉在了盾牌上。
这盾牌果然是一块磁石!这样一来,金属的法器法宝统统不能用了……偏绝大多数的法器法宝都是金属的铄。
几乎与此同时,外面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冷嘻嘻道:“端木九华,好久不见哪!”
是金重楼!端木九华不答,细看四周,寻思脱身之计,却听金重楼呵呵一笑:“莫找了,难道我还会好心给你留下条后路不成?”端木九华仍是不理,金重楼哼了一声,“我也不同你废话,听说你得了几样小玩意儿,你交了出来,之前的所有事情,咱们一笔勾销。”
端木九华生平最厌被人要挟,不由冷笑一声,却仍不开口,金重楼有些恼火,咬牙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跟老子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子跟你商量是看的起你!要不然等你死了,老子找个炼器师开你的储物法器,大不了送他几样!”
端木九华理都不理,两人是多年宿敌,他早知金重楼的性情,他越不理会,他就越愤怒,只有他失去冷静,才会透露更多的讯息……眼见金重楼已经火冒三丈,谁知外面不知谁说了几句话,金重楼忽然笑了起来,笑道:“也好,左右老子这儿有酒有肉有美人儿,难道还耗不过你么!”
端木九华心头忽然咚的一跳……随即,便听一个熟悉的娇糯声音惊叫了一声,随即化为闷闷的唔声,显然是被人堵住了嘴。金重楼大笑道:“老子昨天瞧着,这小姑娘护你护的挺紧的啊!还会布天师法阵,牛的很!要不是老子聪明,装成你的样子,说不得还真要费一番手脚呢!”
端木九华心头烦乱,双眉深皱,冷冷的道:“够了!”
“哟!”金重楼一拍巴掌:“不容易啊!居然说话了!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要不是这小美人儿,还真不知啥时候能叫你张嘴呢!”一边说着,便似乎做了甚么动作,女子呜咽的声音闷在帕中,搀着些衣帛碎裂之声。
端木九华听不下去,咬牙道:“金重楼,我与她全无关系。”
“是么!呵呵……”金重楼张狂大笑:“我与你少说也识得了百来年,若真没关系,你会开口解释?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子呢?”
端木九华一窒,其实,他说的没错,他向来惜言如金,怎会为不相干的人开口解释?可是,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把脆弱的伤口暴露于敌前……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淡淡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无干。”
“与你无干?当真与你无干?”金重楼哈哈一笑:“好!那老子且乐一回,咱们各忙各的罢!”
端木九华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他耳目灵敏,外面种种不堪声音,欲待不听亦不能够。若花朝月死在金重楼手上,他未必会为此动容,可是,若她要受此欺辱,他……着实于心难安。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道:“住手!”
金重楼理也不理,外面声音一刻不停,端木九华道:“你想怎样?”
“呵……”金重楼一声长笑:“好说,先把你的‘八卦紫绶衣’送出来罢!”
端木九华一凛,八卦紫绶衣是他的护身法宝,每每危急关头倚此保命,端木九华也未迟疑很久,便冷笑道:“那小姑娘曾追杀我,也曾救过我,与我左不过是敌友之间,若你是我,难道会将护身法宝送出交换?”
外面静了一下,有人低声说了几句甚么,然后金重楼的声音重又响起:“我这阵法,你觉得你还有破阵而出的希望么?反正早晚要死,法宝死捂着有啥用?送出来还赚个感激。”
看来金重楼身边有一个谋士……否则的话,以他急燥的性子,早失了分寸。端木九华一挑眉:“多谢提醒,既然我早晚要死,我死了也仍旧保不住她,八卦紫绶衣倒也可以省了。”一边就退了回来。
金重楼仍是说个不停,又弄出种种声音,端木九华咬紧牙关不再理会,只转着圈研究外面的阵法,可是金重楼所布的阵法极为厚重笨拙,但也正因为太过厚重笨拙,就好像用百尺厚的石头围起一个圈,那中间的剑再锋利,也没办法破石冲出……
正自踌躇,忽见一缕烟雾从石缝中逸入,随即,更多的烟雾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端木九华不由自主的呛咳了两声,急屏住呼吸。山洞很浅,烟雾不大一会儿便充满了全部空间,且只入不出,渐渐浓郁,其中不时有或蓝或紫的雾圈若隐若现,显然烟雾中尚有诡异。
这法子的确拙劣,却很有效,若是平日,他可以屏息几个时辰,可现在,他最多能撑半柱香。端木九华背靠了山壁,眼前渐渐发花,若他昏厥,就不能控制呼吸,必定会吸入烟雾……到那时岂不是任人鱼肉!端木九华一咬牙,就手取出了瑶琴,开始闭目弹奏,他号称琴帝,自然在这个琴字上极有造谐,现在身陷阵法不能以音刀杀人,却可以用琴音扰乱他们的神智!
可此时他要对付的是修士,就不可能不动用灵力……琴音铿锵,端木九华双目紧闭,指尖飞溯,窒息的痛苦与强运内息的痛苦同时侵袭而来,周身痛的有如撕裂一般……喉口忽然一腥,却被他强咽了下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时他已经不求胜,只求同归于尽!
就在这当口,毫无征兆的,忽有一只小手儿伸过来,牵了牵他的袍角,端木九华大吃一惊,指下崩的一声断了一根琴弦,急张眼看时,才发现身周烟雾清出了一个小小的空缺,脚下一个圆圆的洞,大眼睛的小姑娘正冒出一个头来,对他笑眯眯的眨眼睛。
端木九华愕然看她,几乎不知身在何处,花朝月打了个手势,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端木九华仍是怔怔看她,有一种名为“失而复得”奇异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儿恍惚。花朝月不耐烦起来,索性跳上来,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这种感觉像坐滑梯,唰的一下坠落下来,再唰的一下滑到顶端,端木九华只觉得头顶一亮,已经到了地面,伸手扶着洞口抬头看时,果然到了金重楼一行人的背后。这般情形,恍如那日,只是这一次,是别人做了靶子……看着头顶骄阳,端木九华几次三番,错疑是梦……随即,有人拉了拉他的袍角,从他脚下慢慢攀上来,弯起眉眼:“先生。”
他居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皱起眉,看着她黑发的后脑勺,这洞口看起来并不大,可是两人这样前后站着,仍旧不显得拥挤,不知出于怎样心情,他缓缓向前,几乎将她的小身量拥入怀中……她却似乎没有留意,指着远处的一群人:“看,那个金色衣服的是你仇人吧?不过那人笨的很,他身边那个紫衣服才讨厌,坏主意都是他出的……”
端木九华心头忽然一跳,急抬头寻找,果然便见金重楼脚边躺着一个女子,双手被绳子捆在身后,端木九华轻咳了一声,道:“那是……”
“嗯?”花朝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恍然:“哦!那个是他们自己的人,真好笑,他们就算认不出,难道也没发现少了个人嘛?”
他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又自觉无聊,缓缓离她远些,花朝月趴在地面上,悠哉游哉的等着,端木九华等了一息,才道:“不走吗?”
她从戒指里掏